第331章：循环后的空间裂隙
咚。
咚。
那股心跳声越来越近，像是有人在迷宫深处打着节拍器，偏偏节奏还不太准，偶尔卡顿一下，又猛地加速，搞得人心里发毛。
楚星河走在前头，贝壳信物稳稳指着前方，光晕映得他半边脸发蓝。他刚想说句“这地方挺有氛围啊”，话还没出口，脚底下那块石板突然凹了下去——不是陷阱那种下陷，而是像被什么东西从背面顶了一下。
“嗯？”他低头看了眼。
下一秒，头顶三米高的岩壁“啪”地裂开一道缝，像是被人用无形的刀划开空气。
墨轻歌反应极快，整个人往后一仰，腰身一拧，人已经贴着地面滑出两米远。她抬手一抹腕刃，寒光一闪，正要出手，却见那裂缝里钻出来的不是怪物，而是一条条半透明的触手，表面泛着灰白数据流，跟系统报错界面似的，还带着一股子电子杂音的嗡鸣。
“哎哟喂。”楚星河往后退了半步，语气轻松得像在菜市场看到烂菜叶，“这不是阿莱克的私房菜吗？上次他拿这玩意儿堵我下线口，说是‘净化异常数据流’，结果自己卡进新手村厕所墙里三天。”
话音未落，一条触手已经甩向他面门。
他没躲，反而抬起左手，把背包往左边空地一扔。
“啪！”
背包落地的瞬间，几条触手立刻调转方向扑了过去，像是被什么吸引住了。
“轻歌！”楚星河低喝一声。
墨轻歌哪用他说第二遍，蝙蝠群瞬间凝聚成一道血色旋风，贴地疾冲而出，刷刷刷三道弧光掠过，正面三条触手齐根断裂。可断口处立马冒出新的小触须，跟韭菜似的，割一茬长一茬。
“再生型的……真会玩。”她咬牙，身形急退，背靠岩壁喘了口气，“你刚才扔包是干嘛？引怪？”
“不是引怪。”楚星河眯着眼，盯着那道裂缝深处，“是测试视野盲区。”
他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瞳孔里仿佛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金光——那是每日幸运值满格时才会有的隐性反馈，没人看得见，但他知道。
就在那一瞬，他的大脑自动筛选出了当前环境下最不可能被注意到、却最关键的细节：裂缝最里面，有一颗悬浮的紫色水晶，被四条主触手围在中央，像是护着核心程序。
他知道，只要拿到它，这场闹剧就该收场了。
“掩护我三秒。”他说。
墨轻歌挑眉：“三秒？你当我是定时炸弹拆弹专家？”
“不，你比我专业。”楚星河咧嘴一笑，“至少你不会一边拆一边自拍发论坛。”
她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抬手一扬，六枚飞镖呈扇形射出，精准卡进岩壁缝隙，形成临时支点。她借力腾空，整个人化作血雾炸开，蝙蝠群从四面八方袭向触手群，干扰它们的追踪逻辑。
楚星河抓住这空档，一个箭步冲上前。
裂缝入口不大，仅容一人侧身通过，但他刚踏进一步，就觉得不对劲——重力变了。
上一秒他还踩在地上，下一秒整个人像是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天旋地转，手脚分不清上下。四周电弧乱闪，还有破碎的数据框飘过，写着“Error 404”、“Access denied”之类的乱码提示。
他没慌。
因为他每一步落下，都恰好踩在唯一不会触发陷阱的位置上。
不是他多厉害，而是运气告诉他：这里能走，那里不能碰，这个坑跳过去，那个电弧歪头就能躲。
他甚至还有闲心吐槽：“阿莱克这审美真是越来越差，以前好歹搞个黑科技风，现在直接上杀毒软件界面？”
终于，他摸到了那颗水晶。
通体紫莹，表面刻着一圈圈螺旋纹路，像是某种倒计时。他一把抓下，触感冰凉，却在掌心微微发烫。
几乎同时，所有触手僵住，像是断了电。
紧接着，一根根开始崩解，化作灰白色像素点，随风消散。裂缝也缓缓合拢，岩壁恢复如初，连刚才被划开的痕迹都没留下。
楚星河站在原地，手里攥着水晶，呼吸平稳。
他低头一看，水晶表面浮现出一行小字：
【“退潮时刻”成就进度：1\/3】
他愣了下，随即笑了：“哦，集卡游戏？懂了，接下来是找蓝色和红色的呗？”
“你说啥？”墨轻歌走了过来，蝙蝠形态彻底收起，额角还挂着汗珠，显然刚才那波消耗不小。
“没什么。”楚星河把水晶塞进背包，顺手掏出一颗糖递给她，“奖励到账了，来颗草莓味压惊。”
她接过糖，撕开包装纸，瞥了他一眼：“你每次说‘没什么’的时候，其实都有大事瞒着我们。”
“冤枉。”他摊手，“我只是运气好而已，你看，别人遇危机掉装备，我遇危机捡成就，这不叫欧气，叫系统偏爱。”
“偏爱你个头。”她哼了一声，忽然伸手戳了戳他胸口，“你刚才冲进去的时候，一点都不犹豫，就像……早就知道里面有什么一样。”
楚星河笑而不语，只把背包拉链拉好，咔哒一声。
他知道她怀疑，但他也知道，这种事解释不清。
总不能说：“嘿，我每天起床自带24小时全服唯一无敌幸运光环，连系统bUG都得给我让路。”
那得多凡尔赛。
而且，万一她说“那你能不能帮我抽个限定皮肤”，他岂不是得当场表演一个“运气共享”？
那不行，这金手指又不是拼多多砍一刀。
“走吧。”他转身往前走，“咱们得赶紧回去，萧雪瞳那丫头肯定已经在心里把我骂了八百遍了。”
“她骂你很正常。”墨轻歌跟上，语气淡淡，“敖昭昭要是知道你一个人拿了关键道具，估计得举着狼牙棒追你三条街。”
“那她追不到。”楚星河道，“我运气好，总能卡进传送阵最后一秒。”
两人沿着通道继续前进，四周壁画依旧，祭祀场景一幅接一幅，只是越往里走，那些人鱼的形象就越扭曲，眼神空洞，动作僵硬，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着完成仪式。
楚星河扫了一眼，没多停留。
他知道这些壁画有问题，但现在不是研究的时候。
他得先回去，把这颗水晶的事告诉她们，顺便看看系统会不会给点新提示。
或者，更刺激一点——有没有隐藏任务弹出来，标题叫《论如何优雅地集齐三色水晶并气死监察者》。
走到一半，他忽然停下。
墨轻歌差点撞上他后背：“又怎么了？”
“这路……好像变宽了。”他皱眉。
可不是嘛，刚才明明只能并排行走的通道，现在足足宽了一倍，连头顶的高度都拔高了不少。
“空间扩张？”墨轻歌警惕起来，“是不是刚才那裂隙影响了结构？”
“可能。”楚星河摸了摸墙壁，指尖传来一阵轻微的震颤，像是地下有东西在爬。
他正要说话，背包里的游戏机突然响了。
不是《学猫叫》，也不是《海底迪斯科》。
是一段全新的旋律。
轻快，跳跃，带着点复古电子风，像是老式街机游戏里的胜利bGm。
墨轻歌耳朵一动：“这曲子……听着有点耳熟？”
楚星河嘴角抽了抽。
他当然熟。
这是克苏鲁分会内部团建时偷偷录的《今天也要元气满满打工人》，因为太过洗脑，曾导致三十多名玩家连续七十二小时梦中循环播放，最后被系统强制下架。
现在它居然自动播放了？
而且……随着音乐响起，他背包里那颗紫色水晶，竟然也开始同步闪烁，频率和旋律完全一致。
“所以……”墨轻歌盯着他背包，“你的游戏机不仅能破封印、导航、放鬼畜神曲，现在还能当水晶遥控器使？”
“我觉得吧。”楚星河一脸认真，“这说明我设备兼容性强，属于跨平台生态典范。”
“少扯。”她伸手就要去翻他背包，“让我看看你到底藏了多少离谱东西。”
楚星河一闪，躲开她的手：“非礼勿动啊会长，我这里面可都是贵重物品。”
“比如？”
“比如……上周抽奖送的‘永不爆衣’buff券，昨天捡的‘自动帮队友挡刀’体验卡，还有前天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全队好感度+50’神秘礼包。”
墨轻歌冷笑：“你当我是新人玩家？这些东西根本不存在。”
“存在不存在不重要。”他耸肩，“重要的是，我用了，然后它们生效了。”
她噎住，一时竟无法反驳。
毕竟，这家伙一路走来，哪件事不是离谱中带着合理，荒诞里透着必然？
正说着，前方通道尽头出现了一个小型石室，四四方方，墙上嵌着三块凹槽，排列成三角形。
楚星河脚步一顿。
他看着那三个空位，又摸了摸背包里的紫色水晶。
“所以……”他低声说，“这里是终点站？还是中转站？”
墨轻歌环顾四周：“没有其他出口，只有这三个坑。”
楚星河走近石室中央，抬头看天花板。
那里刻着一行古老文字，已经被岁月磨得模糊不清。
他正想凑近细看，背包里的游戏机音乐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紫色水晶猛地一震。
一道微弱的光束从它内部射出，直指石室左侧墙壁。
那里原本什么都没有，可在光束照射下，墙面缓缓浮现出一个新的符号——一个旋转的沙漏图案，下方还跟着一行小字：
【第二颗，已在潮汐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