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同盟宴的桂香刚漫过祭台,林念就攥着小木剑跑到苏清欢身边,剑穗上的红绳沾着新落的花瓣:“清欢姐姐!你看我刚练的剑招,陆衍哥哥说我砍得比上次快了!”他说着就挥剑往旁边的桂枝扫,几片花瓣簌簌落在护盟令牌上——那枚刻着“共护苍生”的令牌,正被苏清欢捧在手心,却突然泛出层淡黑的煞气,像给暖玉蒙了层灰。
苏清欢的心猛地一沉,指尖蹭过令牌表面,凉意刺得指腹发麻——是噬魂阵的残留煞气!她赶紧把令牌举到苏清辞面前,声音发紧:“姐,令牌不对劲!有煞气,跟上次黑石岭的残渣一样,怎么会沾在这上面?”
苏清辞的指尖淡金微光立刻覆上令牌,眉头越皱越紧:“是最后那个余孽!他昨天帮着擦令牌时,偷偷把煞气抹在缝隙里——这煞气要等盟宴人最多时才会散,让各门派弟子头晕,以为是咱们忘忧派故意动手脚!”
“什么?”陆衍提着破风剑赶过来,剑穗上的“胜”字石子晃得急促,“他敢在盟宴上搞事!我现在就去抓他,让他给所有门派认错!”他刚要走,就听见祭台后方传来杯子摔碎的声响——余孽正举着个装着煞气的小瓶,站在各门派宗主身后,脸上带着疯狂的笑。
“不用抓!我在这!”余孽把小瓶往空中一扬,淡黑的煞气瞬间飘向人群,“你们不是要护同盟吗?今天就让所有人看看,忘忧派藏着煞气,根本没安好心!我就算死,也要让你们的同盟散伙!”
青云宗宗主猛地站起来,却被煞气呛得咳嗽:“苏姑娘,这是怎么回事?令牌上的煞气,还有他手里的瓶,你们怎么解释?”
苏清欢的后背瞬间冒冷汗,却还是挺直腰板:“宗主别慌!是他伪造的!令牌上的煞气是他抹的,小瓶里的也是假的——念念,用你的童魂!让大家看看,这煞气根本伤不了人!”
林念立刻跑到祭台中央,攥紧小木剑闭上眼睛,童魂的淡金光像刚蒸好的桂花糕热气,软乎乎地往煞气里钻。奇妙的是,那些淡黑的煞气碰到金光,竟像雪遇暖阳般化了,连小瓶里飘出的也没了踪影。“大家看!”孩子睁开眼,举着剑喊,“这煞气是假的!真的煞气会扎手,这个只会让人有点痒,是用烟灰和忘忧丹残渣混的!”
余孽的脸瞬间白了,突然冲过去想抓林念:“不可能!你个小屁孩懂什么!这煞气明明能……”
“能什么?能骗得了别人,骗不了童魂?”张婶突然挡在林念前面,手里还端着盘桂花糕,“你昨天还跟我学揉面团,说想做糕给同盟的人赔罪,怎么今天又害人?你忘了黑石岭的桂树苗,忘了你咬第一口桂花糕时说的‘真甜’了?”
余孽的动作顿住,看着张婶手里的桂花糕,眼泪突然掉下来:“我……我就是怕!我怕同盟的人不原谅我,怕我永远只能做个‘余孽’,怕我种的桂树永远不会开花……”他蹲在地上,把脸埋进膝盖,“我错了,我不该再搞事,我不该怀疑大家……”
老村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傻孩子,谁没犯过错?你看我种的桂树,去年被虫咬得快死了,今年不还是开了花?同盟的人不是要抓你,是要帮你——你要是真喜欢种桂树,我后院有块地,咱们一起种,一起等开花。”
青云宗宗主看着化掉的煞气,又看了看蹲在地上的余孽,突然笑了:“是我太急了,错怪了苏姑娘,也错怪了想改的人。以后同盟不仅要护苍生,还要给想回头的人一个机会——就像这桂树,只要肯扎根,总有开花的时候。”
苏清欢松了口气,把护盟令牌递到林念手里:“念念,你把令牌擦干净,再系上根新的红绳,就像给桂树苗系的那样,以后它就是咱们同盟的‘平安令牌’,再也不会沾煞气了。”
林念接过令牌,用袖子仔细擦着,又从兜里掏出根红绳系上——这是他早上特意编的,还缠了点干桂花。“这样就好了!”他举着令牌跑向各门派弟子,“大家看!令牌现在香香的,以后它会护着同盟,护着所有种桂树、做桂花糕的人!”
盟宴继续进行,张婶把新蒸的桂花糕分给每个人,余孽也跟着帮忙递盘子,手还不太熟练,却笑得很认真。陆衍走到苏清欢身边,指着祭台旁的桂树苗:“等明年这些树开花,咱们就办个‘桂花盟宴’,让所有门派的人都来摘花、做糕,再也不提煞气,只说甜香。”
苏清欢点头,看着林念和余孽一起给桂树苗浇水,心里满是温暖。夕阳落在护盟令牌上,红绳缠着桂花,映得“共护苍生”四个字格外亮。她知道,这不是同盟的终点,是真正的起点——以后的路,有童魂护着,有桂花甜着,有彼此陪着,有每个想回头的人一起努力,同盟的旗会永远飘着,桂树会永远开花,每个守护光明的人,都能笑着说:“今天的日子,比桂花糕还甜。”
林念突然举着令牌跑过来,拉着苏清欢和陆衍的手:“清欢姐姐,陆衍哥哥,咱们一起去给桂树苗系红绳吧!系满红绳,它们就会长得更快,开花更多,同盟的人就会更开心!”
三人笑着走向桂树苗,红绳在风里飘着,像无数个小小的承诺,缠在树枝上,也缠在每个人的心里。桂香漫过盟宴,漫过祭台,漫过忘忧派的每个角落,也漫向了同盟的每个门派——那是希望的味道,是安稳的味道,是永远不会褪色的,属于“共护苍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