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说呀。”
郭晓雨搂着怀里的小白狗,纤纤玉指轻轻梳理着它柔软的毛发。
见这小家伙一个劲想往徐浪怀里钻,不由撅起樱桃小嘴,语气带着几分娇嗔:
“小白白,你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晓雨姐姐了?”
徐浪也察觉到了异常。
这小白狗平日里虽与他亲近,却从不曾像今天这般,仿佛牛皮糖似的非要黏在他身上。
他伸手逗弄了一下小狗的下巴,玩笑道:
“咦?这小家伙该不会是偷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迷糊了吧?”
“你才迷糊了呢!”
郭晓雨不乐意地白了徐浪一眼,那娇俏的模样带着少女独有的纯真。
她虽有些不舍,还是将小白狗递到徐浪怀中。
“喏,你先抱着它吧。它这是喜欢你,别人想抱,它还不给面子呢。”
徐浪无奈地耸耸肩,接过那团温软的小东西,指尖感受着它微微的颤抖和过高的体温,心下愈发奇怪。
他低下头,对着那双乌溜溜、仿佛会说话的眼睛轻声道:
“小家伙,听见没?老缠着我,你的主人可要吃醋了,小心她断你的粮。”
“汪汪汪……”
小白狗仿佛听懂了,立刻发出委屈的呜咽,小耳朵可怜巴巴地耷拉着,转向郭晓雨。
那眼神瞬间融化了少女心头一丝若有若无的酸意。
“别听他瞎说,我们小白白最乖了。”
郭晓雨立刻心软,连忙安抚。
徐浪抱着小白狗,与郭晓雨并肩下楼,心头那点疑虑却挥之不去。
这小东西今天的表现,实在太反常了。
来到楼下,见到正忙得脚不沾地的副经理,徐浪将依旧对他恋恋不舍的小白狗递还给郭晓雨,走上前去。
“今天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找我?”
徐浪问道。
副经理抬起略显疲惫的脸,揉了揉太阳穴:
“徐先生,每天想见您的人都快排到大门外了,您指的是哪一类?”
徐浪闻言一噎,哭笑不得:
“当然不是那些慕名而来的会员,也不是外面蹲守的记者。”
副经理皱着眉仔细回想,好一会儿才摇头:
“按规矩,点名要见您的,得先过安保那关,再经我筛选确认无误后,才会通报您。”
“今天登记在册的,都是些熟面孔。”
“至于那些记者,连大门都进不来,所以……我也不清楚是否有遗漏。”
“这样……”
徐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样吧,以后但凡有生面孔,不论男女,只要不是记者或寻常商人,都留意一下,通知我。”
“明白了,徐先生。”
副经理恭敬应下。
徐浪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昨晚接到了林啸羽从港城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林啸羽语气凝重,说他一位“生意上的伙伴”在内地出了点麻烦,希望徐浪能施以援手,将其安全弄到港城。
徐浪自然明白,林啸羽口中的“生意伙伴”,干的绝不是什么阳光下的营生。
随着港城回归在即,林啸羽本人已基本锁定人大代表身份。
前阵子更是被提名为特区委员会委员,风头正劲,连老对头周记的吉光都眼红不已。
这种时候,他开口求助,事情定然不简单。
同郭晓雨匆匆用过午饭,徐浪正准备陪她去后院散步消食,却见副经理神色慌张、一路小跑地赶了过来,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徐先生,不好了!出事了!”
副经理声音发紧,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惶恐。
“什么事?”
徐浪眉头微蹙,先是对郭晓雨温和一笑。
“晓雨姐,你先带小家伙回房休息吧。”
“嗯,好。”
郭晓雨乖巧点头,接过再次试图扑向徐浪的小白狗,看着它那依依不舍的小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望着郭晓雨离去的背影,徐浪瞥了眼那只仍对他“深情凝望”的小白狗,心下再次嘀咕了一声“奇怪”,这才将目光转向脸色发白的副经理,语气沉静:
“到底出了什么事?慌成这样。”
“徐先生,您……您最好亲自过来看一下。”
副经理的声音带着颤音,显然受惊不小。
徐浪不再多问,跟着脚步虚浮的副经理,快步走向宴会厅。
此刻,清岩会所平日觥筹交错的宴会厅内,气氛诡异。
众多衣着光鲜的会员围成一圈,对着中心区域指指点点,议论声嗡嗡作响,显得嘈杂而压抑。
不少女宾客花容失色,用手掩着嘴,惊慌失措地逃到厅外,拍着胸口大口喘气。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男宾们,也大多面露惊容,强作镇定地站在原地,眼神却不断闪烁。
徐浪的出现,仿佛给混乱的现场注入了一剂镇定剂。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道,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带着各种复杂的情绪——惊恐、期待,还有一丝看热闹的兴奋。
“怎么回事?”
徐浪沉声问道,目光投向人群中央。
只见一个身材窈窕火辣的女人,正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姿势趴伏在光洁的地板上。
柔顺如瀑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庞,让人看不清容貌。
最令人心底发寒的是,她一动不动,安静得可怕!
那是一种死寂般的、毫无生命气息的安静,与太平间里冰冷的躯体无异!
“怎么会出这种事啊!好端端的,人怎么就……”
副经理在一旁急得直搓手,声音带着哭腔。
他不是没见过生死,以前跟着胡有财时,私下处理过的麻烦事不少。
可那都是暗地里的勾当,影响不了会所的声誉。
如今,一位会员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暴毙”,这消息若传出去,对清岩会所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
徐浪眼神锐利,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地上的“女尸”。
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缓步上前,围着那具“身体”慢悠悠转了两圈,嘴角忽然勾起一抹令人费解的笑意。
他蹲下身,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天气:
“去,把巡逻的安保叫过来。”
“人既然‘走’了,咱们总得尽尽心意,送医院是必须的。”
“不过嘛……”
他话锋一转,声音提高了几分。
“这么灰头土脸的可不行,不符合我们会所的服务标准。”
“先给这位不幸香消玉殒的小姐好好洗个澡,换身干净漂亮的衣服。”
“尘归尘,土归土,走得也要体体面面,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