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振业送走警察，黑着脸回到客厅。
乔若正趴在纪婉宁怀里委屈巴巴地哭泣，纪婉宁耐心地轻抚她后背安慰。
乔蔓则在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坐着。
见乔振业回来，纪婉不满问道：“她差点把若若掐死，这事你要这样算了？”
乔蔓这是故意伤人，那个位置监控拍的清清楚楚。
只要将监控交给警察，乔蔓故意伤人肯定要进去的。
乔若抽抽噎噎地哭诉着，“是啊，爸，你不知道她下手有多狠，要不是妈出来，我已经被她掐死了。”
乔若说着还伸出脖子给乔振业看，“爸，你看看，她太恶毒了。”
说完她又伸出自己的两只手，“你看她还推我。”
虽然已经处理过，但是还能看见明显的擦伤。
乔若只敢跟乔振业告状，刚被乔蔓这么一掐，她现在都不敢看她。
乔振业视线从乔若脖子移到乔若手掌，眼睛里都在冒火。
他晚上安排了应酬，结果接到警方这边打的电话。
知道两个女儿在家里动手打架，甚至还报了警，这都要进警局了，幸好他回来的及时。
要是这事真闹到警局，被他那些商场上的合作伙伴知道，得多丢人啊。
“乔蔓，你发什么疯？快给若若道歉。”乔振业在沙发上坐下，看着乔蔓开口。
乔蔓神色恹恹，抬眼与他对视，“为什么要道歉？”
闻言，乔振业本来就皱着的眉头现在更是能夹死苍蝇。
“道歉。”两个字间满含警告。
乔蔓也固执，缓缓吐出三个字：“不可能。”
乔振业以为他开口让乔蔓道歉，乔蔓肯定会乖乖道歉。
没想到乔蔓不听他的。
原本他就在气乔蔓没能搞定池宴嫁进池家这事，现在又因为她，搞得警察都上了门。
想到这，乔振业心中怒气翻涌。
气极之下，拿起眼前放着的茶杯朝乔蔓砸了过去。
嘴里还骂道:“混账东西。”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纪婉宁跟乔若都惊了下。
乔蔓站起来躲避。
杯子里是不久前阿姨泡好的热茶，里面的茶水还是烫的。
杯子没砸到乔蔓身上，砸到了沙发上。
杯子里的水四溅开，乔蔓身上被茶水溅到，刚刚她坐的这个位置更是一片狼藉。
纪婉宁眸光沉沉。
怎么又被她躲开了，怎么没砸死她！
这小贱人反应是真的快。
乔振业满脸怒色，“你还敢躲！”
“不躲等着被砸死？”乔蔓反问道。
乔振业凝眉，一个杯子还不至于砸死她。
主要是这事他得给纪婉宁母女一个交代。
刚刚她不躲，受点伤，也就算给了纪婉宁交代，偏偏她躲了。
乔振业是生气，但是也没忘记昨晚跟乔蔓的那通电话。
乔蔓还有价值。
僵持之际，纪婉宁开口，“今天这事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过去的。”
她看着身侧坐着的乔振业，能感觉到乔振业有点想维护乔蔓。
明明池宴已经跟叶家联姻，乔蔓还有什么可依仗的？
或许是因为时间长了，血浓于水，乔振业对这个女儿有了感情。
想到这纪婉宁脸色变的非常难看。
可是，当初是她提议让乔振业将乔蔓接回来的……
当年乔家生意遇到严重危机，乔振业四处奔走求人无果。
眼看着要破产，忽然有人找到乔振业，告诉他能帮乔家渡过难关，但条件是两家结亲。
那人家里有个傻儿子，找不到老婆。
一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边是富贵荣华。
过了那么久的好日子，谁愿意让它消散成云烟？
她不想，乔振业更不可能。
可乔若毕竟是自己亲生，她才十七岁！
乔蔓比乔若大一岁，那年正好成年了。
纪婉宁不愿意自己女儿牺牲，跟乔振业提议将乔蔓从精神病院接回来。
一个疯子跟一个傻子，绝配。
只不过最后事情没有按照他们的预期发展。
乔蔓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成了池宴的女朋友。
或许是因为她的样貌，又或者是别的。
无论她是怎么做到的，他们都没法再让她去跟别人联姻。
而且因为乔蔓跟池宴的这层关系，乔家没有破产。
纪婉宁想，当年如果她不提，乔振业大约都不会再想起自己还有个女儿。
“别把事情闹大，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乔振业揉了揉眉心说。
他恼怒乔蔓的不听话，心里也觉得乔蔓是应该受点教训。
今天她这态度，乔振业怕她以后会脱离自己的掌控。
听见乔振业这么说，纪婉宁沉着的表情这才有所缓解。
“李嫂，去把荆条拿来。”纪婉宁对着厨房的方向喊道。
一直装死的阿姨听见纪婉宁喊她，整个人都抖了抖。
家里真的有荆条这东西，也不知道纪婉宁从哪里搞来的。
怕是就等着这一天呢。
乔蔓听见纪婉宁这话很诧异。
这都什么年代了……
再看乔振业，他完全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乔蔓对乔振业没有期盼，所以看见他冷漠的态度时，心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他能看见乔若的伤，却不问她为什么对乔若动手。
在乔振业心里本来就没有这个女儿的位置。
承认她大小姐的身份也不过是因为她有价值。
阿姨犹犹豫豫地从仓库里翻出荆条送到了客厅。
纪婉宁看着茶几上放着的荆条再次开口，
“她是你女儿，她不懂事，犯了错，得你来教。”
纪婉宁还记得刚刚乔蔓说的她是乔若的妈，不是她的。
她确实不可能把她当亲女儿。
最主要的是，纪婉宁以为，乔振业动手肯定比她动手的效果好。
毕竟是亲爹，一荆条下去，身心都该疼了。
乔振业没犹豫，拿起茶几上的荆条站起来。
“乔蔓，今天确实是你不对，我作为父亲……”
“父亲？”乔蔓打断了乔振业，“要教训我的时候就是父亲，把我丢在精神病院里十几年不管，那个时候你是什么？”
乔蔓直视乔振业，她在质问他。
乔振业愣了愣。
但是很快又反应过来，乔蔓竟然敢这样质问他！
原本还想着随便做个样子抽她几下算了，结果她不思悔改，用这样的态度跟语气和他说话！
“你还敢顶嘴！”乔振业气的扬手一荆条抽向她。
乔蔓看得出来，乔振业这一抬手用尽了力气。
乔蔓后退着躲避。
她躲乔振业就追。
乔蔓就想啊，要不干脆夺过乔振业手里的荆条，把这三个人全部抽进医院算了！
反正她今天已经疯一次了，再疯一次又何妨！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乔蔓下一秒就要去抢乔振业手里的荆条。
只不过没来得及动作，乔振业的手机铃声先响了。
他站定不再追着乔蔓打。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清来电显示后脸色一变。
乔振业清了清嗓子，飞快地接了电话，
“喂，池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