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那个光头壮汉,往前踏出一步,一股凶悍的气势瞬间爆发,如同实质般压向江玄。
“小子,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在乾少少面前,你连呼吸的资格都需要被允许!”
三转强者的威压,足以让寻常的二转职业者心神失守,当场崩溃。
可那股气势来到江玄面前,却如同泥牛入海,没有掀起丝毫波澜。
江玄甚至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他的体质属性,早已超过了五十万点。
这种程度的威压,对他而言,和清风拂面没什么区别。
“有点意思。”
周乾的眼睛亮了。
他非但没有因为江玄的强硬而愤怒,反而更加兴奋。
“看来我父亲确实找到了一个宝贝。”
“动手,别打死了,留口气。”
“我要让他亲眼看着,我是怎么把他辛辛苦苦打造出来的东西,一件件砸成废铁的。”
“是,乾少!”
光头壮汉狞笑一声,身体猛然膨胀了一圈,肌肉虬结,皮肤表面浮现出岩石般的纹路。
战斗职业,岩铠斗士!
他一步跨出,地面都为之震颤。
巨大的拳头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直直轰向江玄的头颅。
这一拳,足以将一辆主战坦克砸成铁饼。
面对这雷霆万钧的一击,江玄的动作却简单到了极致。
他没有闪躲。
只是将手中的锻造锤,随意地向前一横。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整个地下室中回荡。
拳头与锤头碰撞的中心,空气都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扭曲。
狂暴的冲击波呈环形扩散开来,将周围的材料架吹得东倒西歪。
光头壮汉脸上的狞笑,僵住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浓浓的骇然。
他感觉自己的拳头,像是砸在了一座亿万年不动的神山上。
那股反震回来的力量,恐怖到了极点,让他的整条手臂瞬间麻木,骨骼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
怎么可能?!
他可是三转的岩铠斗士,以力量和防御见长!
对方只是一个生活职业的铁匠!
一个铁匠,怎么可能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不等他想明白。
江玄动了。
他握着铁锤的手腕,轻轻一抖。
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顺着锤头传递过去。
光头壮汉闷哼一声,魁梧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壁上,将坚固的墙体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凹陷。
他滑落在地,整条右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已经彻底废了。
一击。
仅仅一击。
一名三转50级的精锐强者,秒杀!
整个地下室,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周乾脸上的兴奋与玩味,彻底消失了。
他身后的那七名保镖,更是面露惊恐,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他们终于明白,眼前这个赤着上身的年轻人,根本不是什么待宰的羔羊。
而是一头披着铁匠外衣的史前凶兽!
江玄收回铁锤,随手将其扛在肩上。
他迈开脚步,越过地上的狼藉,一步步走向脸色煞白的周乾。
“现在,我们再来谈谈。”
“你的锤子,到底够不够硬?”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是一记记重锤,砸在周乾和所有人的心头。
周乾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引以为傲的家世,他赖以横行的权势,在这一刻,在那柄看似普通的铁锤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就在这时。
被江玄放在暗格里的那部特制手机,又一次震动了起来。
江玄脚步一顿,转身走回锻造台旁,拿起了手机。
是林晚发来的信息。
【周董已动用最高权限,正在赶来的路上,预计三分钟后抵达。请务必保证自身安全,不要与周乾发生正面冲突。】
江玄看完信息,面色如常。
他将手机屏幕转向周乾,让他看清了上面的内容。
周乾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父亲要来了。
而且是动用了最高权限,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这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他闯入了父亲的禁区,触碰了父亲的逆鳞。
江玄看着他惊惶失措的模样,缓缓收回手机。
他走到那个被击溃的光头壮汉身旁,捡起了他掉落在地的一柄战斧。
那是一柄品质不俗的二转极品武器,斧刃上还萦绕着淡淡的土黄色光芒。
江玄只是看了一眼。
“杂质太多,回火的工艺也差了点,结构强度更是乱七八糟。”
他摇了摇头,像是在评价一件垃圾。
然后在周乾惊骇的注视下,他两只手握住战斧的两端,肌肉微微贲张。
咔嚓!
那柄足以劈山断石的精良战斧,竟被他用双手,硬生生掰成了两段。
“垃圾,就该待在垃圾堆里。”
江玄松开手,任由那两截断裂的战斧坠落在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他没有再去看周乾,也没有理会那些瑟瑟发抖的保镖。
他转身走回锻造台,拿起一块干净的棉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那柄巨大的锻造锤。
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苍蝇,而不是废掉了一名三转强者,掰断了一柄精良武器。
这种彻底的无视,比任何恶毒的咒骂和凶狠的威胁,都更让周乾感到恐惧。
恐惧从脚底升起,顺着脊椎一路蔓延,攫住了他的心脏,让他浑身冰冷,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干涩沙哑,发不出任何声音。
求饶?
他看着江玄那宽阔而结实的背影,看着那柄被他扛在肩上,仿佛与他融为一体的铁锤,求饶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威胁?
他最大的依仗,就是他的家世,他的父亲。
可现在,父亲正在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不是为了给他撑腰,而是为了向这个铁匠赔罪。
他所有的底牌,在对方面前,都成了一个笑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地下室里安静得可怕,只有江玄擦拭铁锤时,棉布与金属摩擦发出的轻微沙沙声。
每一声,都像是一记重鼓,敲在周乾和剩余七名保镖的心上。
那七名保镖,早已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他们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缓,生怕引起那头人形凶兽的注意。
一分钟过去了。
周乾额头的冷汗,已经汇聚成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
他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了整个空间。
这不是什么技能或者气势,而是一种纯粹由力量和生命层次带来的绝对压制。
在这种压制下,他甚至连逃跑的念头都无法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