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一声暴喝忽然乍响。
一听这声音,季怀舒的心狠狠一颤,头顶的刀终于在此刻落下,她浑身失了力气,手脚软下来,靠在门板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黑衣女听到声音转头,见翁青蔓一个人,于是起身,一步一步向后者走去。
“噔噔”
在距离翁青蔓仅有三米的时候,又是两道脚步声,江澄和司徒明在此时赶到。
一下又多出两个男人,黑衣女神情一愣,右脚后撤一步,下一秒拔腿就要跑,结果被身高体壮的司徒明一把拦住。
“啊!放开我!”黑衣女挣扎着尖叫,下意识的举起手上的矿泉水瓶。
司徒明手上用力的同时偏头躲过,黑衣女吃痛的“啊”了一声,右手随之松了劲,江澄一个眼疾手快从她手上夺过硫酸瓶。
这下,黑衣女彻底没了威胁,司徒明迅速把她的双手反剪到背后,两只手铁钳似的紧紧箍住黑衣女的手腕,黑衣女吃痛不已,不住的扭着身体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奈何两人之间的力量差距实在太大,纵使黑衣女再怎么挣扎扭动,除了白白的浪费力气外就别无其他作用了。
黑衣女的声音尖锐又刺耳,江澄听着嫌吵,在洗手台下面找到打扫的抹布一把塞到她嘴里。
“唔、唔!”
黑衣女眼睛瞪大,嘴巴被迫张大,口腔里充斥着一股怪味,想吐又吐不出来。
她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唔声,两只眼珠子瞪大,剧烈的挣扎起来,盯着两人的视线里含着浓厚的恨意。
那眼神,简直恨不得把两人生剥活剐!
司徒明咧嘴吐舌头,冲她扮鬼脸,怎么样,你气不气?
既然人一擒住,翁青蔓懒得再看,不耐烦的挥挥手,“你们俩把她带到外面去吧,警察也马上到了”。
闻言,司徒明和江澄把人押去外面走廊。
解决了黑衣女,翁青蔓心里的石头落地,她忙不迭走向最后一间,敲门,“怀舒呀,怀舒你在里面吗?已经没事了,快出来吧”。
两秒,隔间的门缓缓打开,露出季怀舒的身影。
见季怀舒一张脸惨白,翁青蔓吃了一惊,随即脸上涌现密密麻麻的心疼,她上前一步伸出手。
一见到青姐,季怀舒想起刚刚那一声犹如神兵天降般的怒喝,“青姐”,季怀舒哑着嗓子,勉强冲她笑了笑。
翁青蔓简直心疼坏了,一把把人揽入怀中,手掌止不住的在季怀舒背上轻拍,“好啦好啦,没事啦没事啦,是青姐不好,青姐应该多安排点人的……”
季怀舒摇摇头,她现在一听见青姐的声音就有种想哭的冲动。
翁青蔓当即也止了话头,季怀舒今晚上先是眼睛受伤,然后又受了如此的惊吓,她的心里满是自责情绪。
门开了,光亮重新涌入,手中的温暖却稍纵即逝,安野有些发愣,没了呢……
司忱带着人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一八几的银发少年把头埋在只有165的青姐肩上,微弓的后背隐约发颤。
司忱身形顿住,男人的背后却突然冒出几只摄像机。
闪光灯的动静吸引了翁青蔓和季怀舒的注意,翁青蔓率先转头看到门口的记者,季怀舒也要转头,后脑勺却突然被青姐掌住,季怀舒顿时心领神会的侧过身去。
司忱走过来,男人宽大的背影甫一出现在洗手间,来自门口的光被挡了大半,洗手间一下显得逼仄起来。
江淮序和祝颂年跟在司忱身后进来,而安野此时也从隔间里出来。
乍一看到安野,司忱眸光微动,视线在季怀舒和安野身上不动声色的转了一圈,他们这是?
江淮序有些惊讶,显然没想到安野竟然会和季怀舒待在一间隔间里面,尤其还是这种地方。
江淮序飞快的扫了眼周围的环境,素来有些洁癖的他眼里闪过一丝嫌弃。
祝颂年倒是没想别的,他只知道季怀舒和安野竟然被逼得躲在厕所隔间里面,即使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但祝颂年也是气到不行!
注意到安野从隔间里出来,季怀舒这才注意到里面和其他隔间的光暗变化,原是灯泡坏了。
“谁是王明明?”
这时,一道陌生的声音钻进众人耳中。
众人回头,两名身着制服的警察走进来,一女一男。
“我是”,王明明就在门口,闻言举手。
“是你报的案?”
警察跟着王明明了解情况去了,门口的闪光灯又开始“咔嚓”“咔嚓”的闪个不停。
司忱在此时开口,“救护车已经到楼下了,先去警局做笔录,然后去做个检查”。
翁青蔓亦是点头,伸手抚了抚季怀舒的臂膀,而后把目光转向安野,“先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吧”。
季怀舒自是点头,于是一行人往外走。
只是,在路过门口因着被司徒明反剪双手而垂着头的黑衣女时,司忱步子一顿,居高临下的落下视线。
黑衣女有所感应的抬头,看见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男人身量极高,又因着光线折叠,男人的脸被切割成两个极端,一明一暗,而视线上移,后者那双眼里分明噙着凌厉的寒冷。
本是一张英俊帅气的脸,但司忱的气场太强,黑沉沉的压下来,黑衣女仅对视一秒身体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赶紧垂下视线,不敢再看。
然,即便如此,黑衣女也仍能感受到来自头顶的、压在脖颈上的视线,她不自觉的把头埋得更低。
只此一眼,司忱收回视线,拔步就走。
黑衣女不由得松了口气。
紧接着,江淮序从面前走过,亦是冷冷的看她一眼。
祝颂年紧随其后,相较于司忱和江淮序,他的情绪就外露多了,只见他恶狠狠的瞪一眼黑衣女,脸上的表情义愤填膺,贱人!害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