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把茶杯重重砸在茶几上，茶水溅湿了昂贵的真皮沙发。
“哥你疯了吗？那女人一看就是冲着钱来的！”
凌翔低头刷着手机，语气平静：“我的事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凌菲气得声音发抖，“她上周刚用你的卡刷了个三万八的包！昨天又‘不小心’看到你手机银行余额！”
书房里传来父亲的咳嗽声。凌父推门走出来，眉头紧锁：“翔子，你妹妹说得对。那姑娘眼神飘忽，说话前后矛盾，连自己老家具体在哪儿都支支吾吾……”
凌母红着眼眶拉住儿子：“妈托人打听了，她在老家欠了二十多万网贷，前年还被个深圳老板起诉过……”
凌翔突然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我就要娶她。”他盯着父母的眼睛，“因为我爱她！”
周末的见面安排在老字号茶楼。
朱雨玲穿着素雅的米色旗袍，头发规规矩矩扎成马尾，连指甲油都换成了淡粉色。
“叔叔阿姨好。”她起身鞠躬时，脖子上的钻石项链悄悄滑进衣领，这是昨晚缠着凌翔新买的。
凌母递过红包时，她摸出厚度不对，笑容险些僵住。
一万一。?
不是传闻中的五万见面礼。?
“谢谢阿姨。”她强忍着失望，声音甜得发腻，“我一定好好照顾翔哥。”
凌父突然问：“小朱老家是赣南吧？听说你们那边彩礼要三十万？”
朱雨玲心里冷笑，面上却惶恐地摆手：“不用不用！阿翔对我这么好，我什么都不要……”
她没注意到凌父凌母交换的眼神，这回答太熟练了，像排练过无数遍。
回家的路上，凌翔突然说：“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婚房吧！”
朱雨玲欣喜地点头。
汽车驶进一个高档小区，凌翔按下指纹锁，厚重的实木门无声滑开。
“喜欢吗？”他侧身让朱雨玲先进，嘴角含着若有若无的笑。
她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声响，三百六十度环顾这间江景大平层，心脏狂跳。?
这房子市值至少六百万，落地窗外，整座城市的灯火像被踩在脚下，她仿佛已经看见自己端着红酒倚在窗边的贵妇模样。
“主卧在那边。”凌翔指了指走廊尽头，故意补充道，“全屋智能家居，声控就能调灯光和窗帘。”
她指尖抚过光可鉴人的岩板岛台，?已经在计算转手能赚多少差价?。开放式厨房的嵌入式冰箱是德国进口的，她上次在家具城见过，单这一台就要十二万?。
“这……真的写我名字？”她声音发颤，这次倒不是装的。
凌翔注视着她因贪婪而微微放大的瞳孔，笑意更深：“当然，明天就去过户。”
她的表情管理其实很糟糕。?每次看到值钱的东西，右眼皮会不受控制地跳两下?，就像现在。
凌翔故意用脚尖点了点地面：“地暖用的是最新石墨烯系统，每个月电费就要两千多。”
果然，她喉咙滚动了一下，?像饿狼看见肥肉?。
凌翔推开主卧房门，朱雨玲倒吸一口冷气。
这卧室很宽敞， 丝绒软包的床头墙上挂着幅抽象画。
“这画很有意境……”她故作高雅地驻足。
“等婚礼过后，”凌翔突然凑近她耳边，“换成我们的婚纱照。”
她娇嗔地捶他胸口：“讨厌！”
她捶过来的手腕上，?卡地亚蓝气球手表硌得他生疼?，那是上周她“无意间”提起闺蜜都有的款式。
他顺势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新做的水晶甲：“衣帽间更精彩。”
感应灯随着他们的脚步渐次亮起，朱雨玲的呼吸彻底乱了。
整整两面墙的奢侈品包，那些橙色盒子像毒品一样刺激着她的神经。最顶层那个鳄鱼皮铂金包，?黑市上炒到过百万?！她双腿发软，不得不扶住玻璃展柜，里面陈列的珠宝在射灯下闪着冷光，?随便一条项链都够还清她的网贷?。
“这些…也是给我的？”她声音哑得不像自己。
凌翔从背后环住她，感觉到她剧烈的心跳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
她后颈渗出细密的汗珠，?散发着她常用的那款斩男香水混着贪婪的酸味?。他故意打开最中间的抽屉，露出房产证和保险柜钥匙：“婚礼后，这些都归你保管。”
“翔哥，太惊喜了！”她欢喜雀跃，又回头对他莞尔一笑，“没想到你这样的警察，这么有条件！”
凌翔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他故作神秘地说，“靠工资嘛，肯定没有那么多钱，不过想要钱的话，办法多的是！”
朱雨玲秒懂，她扑进凌翔怀里，说：“翔哥，你对我真好！”
“你马上就要成为我妻子了，不对你好，对谁好？”凌翔微笑。
夜风拂过观景阳台，凌翔递给她一杯香槟。
高脚杯里金色的液体晃动着，?像流动的黄金?。她偷瞄身旁的男人，?突然觉得这张平凡的脸顺眼了许多?。只要再演三个月贤惠娇妻，等房子过户…...
深夜，朱雨玲偷偷给债主发语音：“再宽限半个月，等房产证过户到手我就还钱！”
她躺回床上，嘴角露出胜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