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中午陈杰抽空过来跟他们说一声王亦南带着秦若去了医院,两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秦若很是焦虑的样子,他一问就紧张到直啃自己的手指,啃得到鲜血淋漓。
他们公安也没办法,把人也送到医院去检查,至于检查结果如何他们暂时还不知道。
苏夭夭只是点头不语。
陈杰神经再怎么大条也看出这一家子的事,苏夭夭是真心不想再插手了。
之后陈杰也撒手不管了。
他们队里忙得很,这种小事还用不着他出面处理。
苏夭夭这边确实也没有时间去逛,张志明传来好消息,她拿下的那块地报建手续已经批下来,他那边已经开始着手搭建了。
同时愁眉苦脸的周厂长找到他们。
“小苏,我这次是被国营大厂那边给坑惨了。那群混蛋简直不做人,为了搞死我那个小破厂,什么下作手段都使得出来。”
正在苏夭夭喝茶唠嗑蹭饭的陈晓莹几人都好奇围了过来。
杨源昌跟周厂长往来比较多,率先开口:“周厂长,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又做什么?你慢慢说,别着急。”
苏夭夭也发现周厂长的头皮越发光亮照人,可怜他的头发多于可怜他的遭遇,“是啊,有什么事情咱们慢慢说。”
“大厂那群孙子,说有一批有点瑕疵的的确良可以低价卖给我们,当时跟质检都去看过,抽查了好几个批次都是每隔一段有小片面积的污渍,算是轻微的瑕疵,也没什么大问题。我就想着,大面积的衣服做不了,我弄来做成小孩子的衣服也行。
哪里知道,等我们把那批布料运回厂里,交了尾款却发现,被压在最下面的那些布料有严重的瑕疵不说,布料上面的黑色斑点越来越多,还有跟苍蝇腿一样的痕迹,越到后面,简直都成了花布料。我、我就不该贪那个便宜!”
周厂长说着说着眼睛都红了,有那么一瞬,苏夭夭担心他哭出来。
“这样吧,我们现在跟你过去看看那批布料具体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我们再来想办法补救。”
眼瞧着苏夭夭要跟周厂长一块出去,陈晓莹几人连忙跟上。
当他们看到周厂长说的那批瑕疵布料,几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大厂那边太狠了吧?这么大面积的瑕疵,就算一匹布拼拼凑凑做一件小孩子都够呛。”
主要是没人会买破布头缝出来的衣服。
处理那些瑕疵还特别浪费人力物力,难怪周厂长都着急得哭出来了。
不过,话说回来,大厂那边还真有够狠的,忽悠着周厂长接手这批“垃圾”,不知道的还以为周厂长他们带人刨了对方的祖坟,才会被这么针对。
苏夭夭脑海中灵光一闪,“要不,做不成成衣,我们试试做义领。”
“义领?那还是什么东西?”
卫青岚跟杨源昌一头雾水,迷茫地看着苏夭夭。
唯有陈晓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有道理!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弥补损失。”
周厂长猛地抬头,希冀地看着苏夭夭,等待她的下文。
“周厂长,你穿西装里头是不是得穿衬衫。”
周厂长点头,谁家好人穿西装不穿衬衫。
“你的衬衫领子是不是很容易弄脏,还有容易洗坏?”
周厂长还是晕乎乎的点头,不是他一人,很多人都是这样。
一旁的杨源昌却听得眼睛大亮,高兴说道:“我知道苏同志的意思了,我现在就会好好画一下图纸,怎么也不能让周厂长因为这批布料挨批,吃暗亏。”
苏夭夭满意的笑了笑,果然,有脑子同频的伙伴在一起做事,就是省心省力。
于是乎,杨源昌跟陈晓莹两人兴冲冲回去他们之前呆过的办公室开始讨论画稿,苏夭夭、卫青岚则是跟在周厂长身后继续查看这批瑕疵布料。
苏夭夭无奈叹气问道:“老周啊,他们挖了这么大一个坑,你是怎么做到傻乎乎就往里跳的呢?
你怎么就会相信那个一直打压你们的大厂会突然这么好心关照你呢?”
周厂长一脸尴尬,“都是我那个小舅子,在我跟前一直打包票,还说他之前在那边拿了不少好布料,我就想看看能不能也瞎猫碰上死耗子。
呵呵,没想到这是别人特地为我挖好的坑等着我,我还特傻的往里跳。”
苏夭夭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啧,小舅子这“爱”太过于深沉了。
三人边走边说,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人,拦住他们的去路。
苏夭夭疑惑抬头看向来人,险些就被他的油腻给恶心吐了。
“这么美丽又优雅的小姐一定就是苏夭夭同志了吧?”那人一副自以为绅士的举动看得他们仨一阵恶寒,“请容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顾厚德,是杨源昌的师兄,现在就职于外贸系统的宣传部。”
苏夭夭:???这人有什么大病?
卫青岚:???太阳太猛了,中暑了?她出现幻觉了?不然为什么会有这么恶心的男人?
周厂长尴尬地笑笑,“顾专员,您这是有什么事吗?”
年过半百的周厂长尴尬得想挖个坑把顾厚德给埋。
为什么这个啥玩意会出现在这里?不是老早就被他给打发走了吗?
顾厚德露出自己认为最帅气的微笑,“自然是为了来等苏同志的,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荣幸能请苏同志共进晚餐?”
苏夭夭:……特么的,她这是造了什么神孽?怎么尽遇到脑子不正常的玩意?
卫青岚认出来了,这不工会大妈介绍的那个天上有地上无的“好对象”吗?
还以为被他娘被他们几人联手怼得怀疑人生,加上他们都从第三部门离职了,应该消停了,就没去管。
任谁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等着苏夭夭。
卫青岚努力憋着笑,憋得面部表情有点狰狞,“那个,我有事先走一步,你们、你们慢慢说。”
说完脚底抹油赶紧开溜,不然她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死嘴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