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王同志，你好歹也是高知人士，甚至还是在重点单位任职。
这种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你觉得合适吗？
还有这位李部长，如果是要报案，请走正常报案程序，请不要扰乱我们正常的办案程序。”
这些年的历练，都化成陈杰身上那隐隐的上位者气场。
被他盯着看的李部长竟扛不住他的眼神，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就是不知道是因为伤口痛的，还是被他的眼神给吓的，身体微微哆嗦着，“是是是，陈副局说得对。
我现在就出去报案，走正常程序。”
转身出了办公室的李部长不知道想到什么，连案都不报了，就匆匆离开公安局。
方才带他们进来的小公安转头看向陈杰办公室，眼里是满满的钦佩。
陈副局就是陈副局，仅仅一个眼神，就能让想捣乱的人铩羽而归，灰溜溜跑了。
“你们呢？”
陈杰面向王亦南与秦若，语气又冷淡了几分，“王同志，平心而论，苏同志对秦同志、以及你儿子小宝的照顾，是你这个身为对象、父亲的人可以比拟。
还真是印证了那句‘升米恩、斗米仇’的老话，小苏同志就是对秦同志母子太好了。
好到令秦同志忘恩负义了！
王同志，这种话，我是本不该说。但是，你摸着自己的良心，你这样一再装聋作哑，对小苏同志公平吗？”
王亦南不知道想到什么，脸“唰”的红到脖子，眼神闪烁，不敢与陈杰直视。
因为他知道陈杰说的都是事实，是秦若，是他自己恩将仇报。
王亦南低头不语，秦若却管不了那么多。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苏夭夭给你什么好处，你才这样处处为她说话？！
陈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龌龊心思，不就是想拿我们作伐，去苏夭夭那边讨好她吗？
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我现在就去举报你，举报你们徇私枉法！”
陈杰丝毫不在怕，冷哼道：“那就赶紧去。说不定我还因为你的举报，就能好好休假。”
“对不起对不起，”王亦南被人跟打达任督二脉似的连连道歉，拖着秦若就往外走，“我对象这是又突然犯病，给你们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我现在就带她走，我也是一时糊涂，才会信了她的话。”
“王亦南同志，今天这事，我看在咱们也算认识的份上姑且不跟你们计较。
若是再有下一次，我就以报假案的罪名，全都送你们去蹲几天，好好接受教育改造！”
王亦南深知陈杰并不是在放狠话，而是若真有类似的再发生，陈杰是说到做到。
“你拖我出来做什么？明明就是苏夭夭那个贱人打的我们，那些公安为什么不去抓她！”
秦若眼睛猩红，状若癫狂，说她又犯病没有人不相信。
陈杰站在二楼办公室窗口看着外头，将王亦南夫妻俩的情况全都看进眼里。
陈杰眉头微蹙，满脑子里都是王亦南与秦若的反常。
秦若生病这事，他们都知道，亦知道她那病是治不好，只能控制病情不再恶化。
今天王亦南的表现倒是令他疑惑不解。
你说他只顾着秦若的病情拎不清吧，他又时不时阻止秦若发疯。
你说他拎得清，却又任由秦若时常去找苏夭夭不痛快。
这人的举动甚是矛盾。
还有那个姓李的部长，单听到苏夭夭描述还没有觉得什么不对的地方。
只是觉得她嘴里的汉奸头只是她个人的主观意识，今天一见，他倒不觉得是苏夭夭想多了。
连他一个眼神都扛不住，还能是什么好人吗？
尤其那么大年纪，还非要缠着苏夭夭那么年轻的女同志，说他没有其他心思，陈杰压根不信。
思来想去，陈杰看了眼手表，估计这个点苏夭夭应该到了厂里。
于是乎，拨通了苏夭夭深市工厂的电话，巧的是，接电话的居然是苏夭夭。
陈杰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小苏同志，王亦南夫妻俩带着你说过的那个汉奸头来当证人，话还没说全，就被我的眼神给吓跑。”
苏夭夭：……
心中暗自嘀咕：一个眼神都就能把人吓跑，说得自己就跟怒目金刚似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看一眼都得吓跑？
“所以呢？”苏夭夭问道：“你现在跟我说这个，主要是想说什么呢？”
陈杰一噎，“我这不是特地打电话跟一声，肯定下你昨天的想法。”
“呵呵，我还真是谢谢你了啊陈副局。”
苏夭夭冲着面前的空气翻了个大白眼，“你之前还怀疑我学习、工作压力太大，出了幻觉。”
陈杰打哈哈掩饰自己的尴尬，“我那不是关心你么？当然，不仅仅是我关心你，张老他们也非常关心你的。
这不，现在一发现有什么不对头，立马就给你打电话了吗？”
苏夭夭翻看着手头上的合同，又问：“你有什么怀疑的？有没有派人暗中盯着？
之前秦若带着他上我那去，给我的感觉很是怪异。
怎么说呢？就是怎么看，都不觉得他是好人。”
陈杰的头点了一半就愣住，这才想起办公室里只有他自己一人，点头是点给谁看，“没有真凭实据。”
苏夭夭皱皱鼻子，“那你去找啊！你们是公安，找证据不应该是你们所擅长的么？
难不成你还想指望我帮你找证据去？！
不好意思，这些年我专注上学、办工厂、办养殖场，没有多余的精力。不像以前下乡时候能跟大队长请假，随便走。”
陈杰：“我没说让你帮。”
他哪里敢跟曲首长、陆首长那样跟她开口，让她干活。
苏夭夭拿起钢笔签了厂长给厂里提报的中秋福利，想了想又给加了一人五块钱的红包。
“……我就是想问问你对那个李部长有没有怀疑方向？”
苏夭夭想了想，回了他一句：“没有，完全没有任何怀疑方向。”
陈杰不免得有些失望，“唉，行吧，回头我让人仔细去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