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回宗门研究宝贝
青岚仙城的喧嚣与烈阳宗那饱含无尽屈辱的咆哮声浪，被层层叠叠的云雾与连绵起伏的山峦彻底隔绝。三柄飞剑撕开云海，朝着青岚宗的方向疾驰，速度比起前往仙城时更快了几分。
向钱站在自己那柄飞剑上，宽大的丹鼎峰弟子袍服被高空罡风吹得猎猎作响。他脸上没有半分担忧，反而带着一种干了票大的、心满意足的神采，嘴里甚至还哼着不成调的俚俗小曲。手指时不时在储物袋上摩挲一下，感受着里面那块黝黑矿石和赤蛟环的硬物感，以及几个鼓囊囊灵石袋的沉甸，心里美滋滋地盘算着神豪值的进账。
王虎御剑跟在稍后，脸色就没那么轻松了。他频频回头望向仙城方向缩小的轮廓，眼神里带着一丝后怕和忧虑：“钱哥，那老杂毛最后那嗓子，我听着都心惊肉跳。筑基期的威压啊……这梁子可结死了！烈阳宗那帮疯狗，就算没证据，也肯定把屎盆子全扣咱们头上了！”
“怕什么？”向钱头也不回，声音混在风里，带着满不在乎的笑意，“屎盆子？那也得有本事扣得准才行！他们自己脱光了在垃圾堆里跳舞，怪得了谁？是心魔作祟还是练功走火？谁知道呢！咱们丹鼎峰弟子，可是一直在悦来居天字房，有师妹这位新晋凝脉作证，清白得很！是吧，师妹？”
他侧过头，目光投向飞在最前方那道冰蓝色的身影。
慕清雪御剑的姿态依旧清冷孤绝，仿佛独立于尘世之外。高空凛冽的罡风到了她身前三尺便自然变得柔和温顺，连她一丝衣角都未能掀起。她没有回应向钱的问话，甚至没有回头。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云海，落在遥远不可知之处，又或许，只是落在腰间那块温润的玉佩上。夕阳最后一点熔金般的光线勾勒着她完美的侧影，却无法在她眼中投下丝毫暖意。玄冥冰魄玉失落的阴影，如同无形的枷锁，比任何威压都更沉重地萦绕在她周身。
向钱讨了个没趣，摸摸鼻子，也不在意，只是心里嘀咕：这冰山师妹，心思比万年玄冰还难琢磨。不过，她没当场拆穿，还点了头，就算是默认了吧？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贴身藏着的同心佩，那块玉佩与慕清雪腰间那块一模一样，冰凉温润。
一路无话，只有飞剑破空的锐啸。青岚宗巍峨的山门在暮色四合中显现，如同蛰伏的巨兽。守山弟子验过身份，三人顺利进入。向钱和王虎很有默契地没有返回各自在丹鼎峰的居所，而是跟着慕清雪，径直飞向了寒玉峰的方向。
寒玉峰，名副其实。尚未靠近，一股沁骨的寒意便扑面而来。峰上常年积雪，奇花异草皆覆着冰晶，在夜色下闪烁着幽冷的微光。灵气浓郁精纯，却带着拒人千里的冷冽。慕清雪的洞府位于半山腰一处巨大的冰壁之内，入口被一层流动着复杂符文的淡蓝色光幕封住，寒气森森。
慕清雪抬手，一道冰蓝色的灵力注入光幕，涟漪荡开，露出一条通道。她当先步入，向钱和王虎紧随其后，刚一进去，身后的光幕便无声闭合，将外界的喧嚣与窥探彻底隔绝。
洞府内部并不奢华，反而异常简洁空旷。地面、墙壁、穹顶皆是光滑如镜的万年玄冰，散发着幽幽蓝光，将不大的空间映照得如同水晶宫。寒气更甚，王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赶紧运转灵力抵御。中央只有一个冰玉雕成的蒲团，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师妹这洞府……真是……清修宝地啊！”向钱搓了搓手，哈出一口白气，环顾四周，感觉连自己那点龌龊心思都要被冻住了。
慕清雪没有理会他的废话，径直走到冰壁前，素手轻拂，一片冰壁竟变得透明如琉璃，显露出外面深沉的夜空和点点寒星。她背对着两人，清冷的声音在空旷的冰室里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东西。”
言简意赅，目标明确。
向钱立刻会意，小心地从储物袋中取出那块黝黑的【风蚀火纹石】，还有那个造型狰狞、散发着灼热气息的【赤蛟环】。他将赤蛟环放在一旁冰冷的冰面上，那灼热的气息与洞府的寒气相遇，发出细微的“嗤嗤”声，蒸腾起一小片白雾。而那块黝黑的矿石，则被他郑重地放在了慕清雪身前的冰面上。
“就是这块石头，虎子说的没错，鉴定术显示它叫‘风蚀火纹石’，但里面似乎藏着别的东西，系统提示叫‘天雷晶砂’。”向钱解释道，同时不忘提醒，“师妹小心，这东西有点邪门，拿在手里感觉……不太一样。”
慕清雪缓缓转过身，冰蓝色的眼眸终于落在了那块不起眼的矿石上。她没有立刻去拿，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目光仿佛带着某种穿透性的力量，让那块黝黑的石头似乎都微微震颤了一下。
片刻，她伸出两根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捏住了矿石。一股精纯至极的冰寒灵力，如同最细微的探针，瞬间包裹住矿石，试图向内渗透探查。
嗡——！
就在冰寒灵力触及矿石核心的刹那，异变陡生！
黝黑的矿石表面，那些看似天然形成的、如同火焰灼烧又似风沙侵蚀的纹路，骤然亮起！并非炽热的红光，而是一种深邃、神秘、带着点点银芒的幽蓝色！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异波动，以矿石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噗！
慕清雪指尖凝聚的冰寒灵力，如同遇到沸油的雪花，瞬间被这股波动无声无息地湮灭、消融！连一丝抵抗的余地都没有！
更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那股奇异的幽蓝波动掠过洞府光滑的冰壁。坚逾精钢的万年玄冰壁，并未碎裂，但在波动扫过的区域，冰壁的倒影……扭曲了！就像平静的水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荡漾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空间涟漪！涟漪中心，景象变得模糊、重叠，仿佛连通了另一个不可知的世界！几片靠近涟漪区域的冰棱，无声无息地消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抹去，又在涟漪平息后，诡异地重新凝聚出现，位置却偏移了寸许！
“嘶——！”王虎倒抽一口冷气，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指着那扭曲的冰壁，“空……空间之力？！这石头能扭曲空间？！”
向钱的心脏也在狂跳！他死死盯着那幽蓝纹路闪烁的矿石，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贪婪光芒！【鉴定之眼】的信息流在他脑海中疯狂刷新、重组、修正，最终定格在一个让他几乎窒息的名字上：
【**空界石（残片）**】
【品阶：？？？（蕴含空间法则本源碎片）】
【状态：法则碎片活性稳定，能量充盈】
【效果：近距离接触可微弱感知空间法则波动；精神力引导可激发微弱空间涟漪（效果随机）；蕴含核心碎片可尝试吸收领悟（极度危险，成功率渺茫）；核心碎片蕴含微量空间本源之力，可循环使用。】
【系统回收意愿：神豪值？？？（强烈警告：此物蕴含本源法则，价值无法估量！建议宿主自行领悟或谨慎保留！）】
无法估量！循环使用！空间法则本源碎片！
这几个词如同惊雷，在向钱脑海中炸响！比烈阳宗长老的咆哮更震撼百倍！他之前所有的猜测和兴奋，在这赤裸裸的现实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这哪里是什么“天雷晶砂”，这他妈是通往无上大道的门票碎片啊！其价值，别说一块玄冥冰魄玉，就是一百块，也远远不及！
“空界石……”慕清雪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波澜，轻轻念出了这个名字。她冰蓝色的眼眸深处，仿佛有星辰幻灭，宇宙初开般的景象一闪而逝。她指尖拂过腰间的玉佩，那玉佩在幽蓝光芒的映照下，似乎也流转过一丝极其微弱的、同源的空间波动。
向钱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神情的细微变化和那玉佩的异动，心中更是掀起滔天巨浪：师妹果然知道！她认识这东西！而且她那块玉佩……难道也……？
巨大的狂喜和强烈的占有欲瞬间淹没了向钱。什么烈阳宗，什么玄冥冰魄玉，在这“空界石”面前都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板！他几乎是本能地，一步跨上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伸手就要去抓慕清雪手中的矿石：“师妹！这东西太危险了！让师兄我来保管研究！”
慕清雪手指微动，那枚闪烁着幽蓝纹路的空界石，如同有生命般，轻巧地从她指间滑落，精准地落向向钱伸出的掌心。她的动作流畅自然，仿佛只是随手递还一件普通物品，但向钱却分明感觉到一股冰冷的、不容抗拒的意志——她默许了由他处理，但主动权，依旧在她。
向钱一把将空界石紧紧攥在手心！那深邃幽蓝的光芒透过指缝溢出，带来一种奇异的、仿佛握住了虚空本身的触感。冰凉，却又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磅礴能量。他心脏狂跳，血液奔涌，脑海中只剩下【鉴定之眼】最后那句充满诱惑的提示：“蕴含核心碎片可尝试吸收领悟（极度危险，成功率渺茫）”。
极度危险？成功率渺茫？
向钱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眼中闪烁着赌徒般的疯狂光芒。神豪系统在身，气运加身，怕个鸟！这可是空间法则！一旦领悟皮毛，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得？打不过就跑的终极奥义啊！这诱惑，足以让任何修士铤而走险！
“虎子！护法！离远点！”向钱低吼一声，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沙哑。他不再犹豫，盘膝就地坐下，甚至顾不上去坐那个冰玉蒲团。他双手紧紧握住空界石，置于丹田之前，精神力如同开闸的洪水，毫无保留地朝着掌心中的矿石核心冲击而去！
嗡——！
空界石仿佛被彻底激活！幽蓝的光芒暴涨，瞬间将向钱整个人笼罩！无数道细密的、如同银蓝色闪电般的空间纹路在他身体表面明灭闪烁！一股远比刚才强烈百倍的奇异波动轰然爆发！
这一次，不再是温和的涟漪！
整个寒玉峰洞府剧烈地震颤了一下！冰壁上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空间裂痕！裂痕并非实体，而是光线被极度扭曲后形成的视觉错乱，裂痕内是光怪陆离、飞速变幻的混沌景象！洞府内温度骤降，却又诡异地夹杂着撕裂真空的灼热感！地面上凝结的厚厚冰层，无声无息地出现一道道平滑的切口，仿佛被无形的利刃瞬间斩过！
王虎骇得连连后退，一直退到冰冷的洞壁边缘，紧紧贴着冰壁，脸色煞白，连呼吸都停滞了。他感觉自己像是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会被这恐怖的空间乱流撕成碎片！
慕清雪依旧静立原地，冰蓝色的灵力在她周身形成一层薄薄的护罩，将那些肆虐的空间裂痕轻易地隔绝在外。她清冷的眼眸紧紧锁定着光芒中心的向钱，瞳孔深处，映照着那疯狂闪烁的空间纹路，带着一丝审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向钱此刻的感觉，如同坠入了空间风暴的漩涡中心！
无数破碎的、扭曲的、混乱的空间景象碎片，如同狂暴的洪流，蛮横地冲入他的识海！上下颠倒，左右错乱，咫尺天涯，须弥芥子……种种违背常理的空间悖论疯狂撕扯着他的认知！剧痛！并非肉体的疼痛，而是灵魂和意识被强行扭曲、拉伸、撕裂的极致痛苦！他感觉自己的思维被切割成了亿万份，散落在混乱的维度夹缝之中！
“啊——！”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七窍之中竟有淡淡的血丝渗出！身体表面，那些银蓝色的空间纹路如同活物般疯狂游走，试图侵入他的经脉、骨骼、乃至每一个细胞！
【警告！警告！宿主精神力遭受空间法则碎片反噬！灵魂强度急剧下降！危险！极度危险！】系统尖锐的警报声在向钱脑中疯狂响起。
向钱目眦欲裂，牙龈都咬出了血！他疯狂催动精神力，试图收束、引导、驯服这股狂暴的空间力量！神豪系统赋予他的庞大精神力在此刻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如同中流砥柱般死死抵挡着空间乱流的冲击！
就在他感觉灵魂即将被彻底撕碎、意识即将沉沦的绝望边缘——
嗡！
掌心中的空界石核心，那块最深邃的幽蓝碎片，猛地一亮！一股更加纯粹、更加本源、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秩序”感的空间力量，如同涓涓细流，沿着他强行建立的精神链接，小心翼翼地、尝试性地涌入了他的识海！
这股本源力量的出现，瞬间抚平了部分狂暴的乱流！那些混乱的空间碎片如同找到了主心骨，开始围绕着这股本源力量缓缓旋转、归拢！虽然依旧混乱驳杂，但毁灭性的撕扯感骤然减轻！
向钱抓住这千钧一发的喘息之机！所有的意志力、所有的精神力，如同最精密的刻刀，疯狂地烙印着、摹刻着这股本源力量中蕴含的、最最基础的空间律动！
瞬！移！
一个无比清晰、无比强烈的意念，如同本能般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下一刻，被幽蓝光芒包裹的向钱，身影猛地一阵剧烈模糊！仿佛信号不良的影像！
“刷！”
光芒爆闪！
原地只留下一道尚未消散的空间残影！
砰！咔嚓！
一声闷响伴随着冰晶碎裂的声音，在洞府另一侧响起！
王虎和慕清雪的目光瞬间转向声音来源。
只见在靠近洞府入口那光滑坚硬的玄冰墙壁上，一个人形的轮廓极其突兀地“镶嵌”了进去！腰部以上在墙内，腰部以下，两条腿和屁股还留在墙外，以一种极其狼狈、极其滑稽的姿势，微微晃荡着！
正是向钱！
他整个人像是被无形的巨力硬生生拍进了冰壁里，只留下半个身子在外面。他的脸紧贴着冰冷刺骨的玄冰，挤压得变了形，屁股高高撅起，姿势说不出的狼狈和诡异。他显然还没从空间瞬移的混乱中完全清醒过来，眼神茫然又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恐，嘴里无意识地发出“呃…呃…”的声音。
“噗——！”王虎先是一愣，随即看清了这惊世骇俗的“壁画”，强烈的反差让他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爆笑出声，“哈哈哈！钱哥！你…你这造型…哈哈哈…太别致了！屁股…屁股卡墙里了！哈哈哈！”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指着向钱撅起的屁股，前仰后合。
慕清雪冰蓝色的眼眸落在那个狼狈嵌在冰壁里的人形上，长长的睫毛极其细微地颤动了一下。她脸上的表情依旧清冷如冰封的湖面，没有丝毫波澜。然而，在她眼底最深处，一丝极其微弱的、如同冰层下悄然碎裂的气泡般的笑意，一闪即逝，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她莲步轻移，无声地走到“壁画”前。冰冷的视线扫过向钱扭曲的侧脸和那滑稽撅起的部位。
没有言语，没有询问。她只是伸出了那只白皙得近乎透明的手。没有动用任何灵力，只是并指如剑，用那冰冷坚硬的指关节，对着向钱暴露在外的、撅得最高的那个部位，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咚！
一声清脆的敲击声在寂静的冰室里格外清晰。
“嗷——！”向钱浑身一个激灵，剧痛和强烈的羞耻感瞬间冲垮了空间混乱带来的茫然，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嚎叫！他终于彻底清醒，也彻底意识到了自己此刻是何等“伟岸”的姿态！
“师…师妹！别敲！疼！快…快把我弄出来！”向钱脸涨得通红，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哭腔。他试图挣扎，但身体被卡在极致坚硬的万年玄冰里，纹丝不动，反而摩擦得生疼。
慕清雪收回手指，仿佛只是拂去一粒微尘。她看着向钱那副窘迫欲死的模样，清冷的眸光里依旧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笨。”
随即，她素手轻抬，掌心对准了嵌入冰壁的向钱。一股柔和却沛然莫御的冰蓝色灵力涌出，并非攻击，而是如同最精密的工具，瞬间渗透进向钱身体周围的冰层。
咔嚓…咔嚓…
细微而密集的碎裂声响起。向钱身体周围的玄冰，如同被精准切割的豆腐，瞬间化为最细微的冰晶粉末，簌簌落下，却没有伤到他分毫。
“噗通！”
失去了支撑，向钱以一个标准的狗啃泥姿势，重重摔在冰冷的冰面上，摔得他龇牙咧嘴，眼冒金星。
“哎哟…我的老腰…”向钱哼哼唧唧地爬起来，揉着腰和屁股，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偷眼看向慕清雪，对方早已收回手，再次背对着他，面向那片透明的冰窗，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只留下一个清冷孤绝的背影。
“咳咳…意外，纯属意外！”向钱赶紧拍打着身上的冰屑，强装镇定，掩饰尴尬，“这空间之力…太邪门了！完全不受控制！念头刚动，‘唰’一下就过来了，根本刹不住车！”他心有余悸地摸着冰冷的墙壁，刚才被卡住的地方已经恢复如初，光滑平整，仿佛从未有人嵌入过。
“不过！”他话锋一转，眼中再次爆发出炽热的光芒，完全忘了刚才的狼狈，兴奋地看向自己依旧紧握在手中的空界石。那深邃的幽蓝光芒已经黯淡下去，恢复了黝黑的普通模样，但向钱能清晰地感觉到，石头核心深处，那股本源的空间力量并未消失，只是消耗过度，暂时沉寂了下去，如同耗尽了能量的源泉，正在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从周围的虚空中汲取着某种能量，缓慢地恢复着、充盈着！
循环！真的可以循环使用！
向钱的心脏再次狂跳起来！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枚空界石残片，不是一次性的消耗品！它是一个可以重复充电、重复感悟、甚至在未来可能引导出更强大空间能力的——无价之宝！其价值，已经无法用灵石来衡量！
“发了…这次是真的发了…”向钱喃喃自语，看着手中这块其貌不扬的黑石头，眼神如同看着绝世珍宝。之前的肉疼（八百神豪值）和刚才的惊险狼狈，瞬间被这巨大的、颠覆性的收获冲刷得一干二净！
就在这时，洞府入口那层淡蓝色的光幕禁制，忽然剧烈地波动起来！同时，一个蕴含着暴怒与恐怖威压、如同闷雷般的声音，强行穿透禁制，在冰室内轰然炸响：
“慕清雪！给老夫滚出来！交出向钱那个小畜生！否则，老夫今日便拆了你这寒玉峰洞府！”
声音如雷，赫然是烈阳宗那位筑基长老！他竟然直接追到了青岚宗，堵上了寒玉峰！
洞府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王虎脸上的笑容僵住，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向钱脸上的狂喜也骤然凝固，眉头紧锁。麻烦，终究是甩不掉。
然而，背对着他们的慕清雪，却仿佛没有听到那惊天动地的咆哮。她依旧静静伫立在透明的冰窗前，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和寒玉峰终年不化的积雪。冰冷的月光透过冰窗，洒在她清冷的侧颜上，映照着她腰间那块温润的玉佩。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再次拂过玉佩光滑的表面。
洞府外，筑基长老的威压如同狂暴的火焰风暴，疯狂冲击着冰蓝色的禁制光幕，发出阵阵不堪重负的嗡鸣。洞府内，冰晶无声，寒气刺骨。
向钱握紧了手中的空界石，感受着其中缓慢恢复的空间力量，又看了看慕清雪那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绝的背影，眼神变幻不定。
风暴，已然临门。而掌中这块蕴藏着空间奥秘的石头，以及身边这位深不可测的冰山师妹，又会将这风暴引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