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后
纽约,
两个身着黑风衣的的内外情报部特工,端坐在华尔道夫酒店大厅。
凭借信息差赚的盆满钵满的阿斯特,
望着留有自己的名字的合同复印件,兴趣一下跌落到了谷底,颤颤巍巍的说道:
“罗曼先生.....身体怎么办?”
“不劳您操心了阿斯特先生。”
个子稍高的内外情报部特工丢出一叠抓拍的照片:
“请抛售您手中的所有股票,这是来自柏林的直接命令。”
望着自己和罗曼的合影,明白这些东西一但曝光会招致怎样恶果的阿斯特,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我.....我明白了。”
周五,
清晨
纽约股票交易所繁忙依旧。
随着英国审查期限的到来,股市这段时间又开始小幅度停缓。
作为股票交易员兰多对这个现象早已司空见惯,所以事最后都会归于平淡,股票依旧会持续性上涨。
这是持续了数年的真理。
但这一次....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391.2!”
报价员高声报出了,昨日的收盘指数。
黑板上的道琼斯指数随之被兰多抹去,换上了一个更高的数字。
但几乎是同时,
几个股民敏锐的发现,支持股市繁荣的造船业股票开始波动,从上涨瞬间转为下降。
而且并没有停止的意思。
短短十分钟骤降两个百分点!
“这是什么情况....?”
所有人呆呆抬起头,望着这支几年前塑造了无数百万富翁的传奇股票,迎来了雪崩般的塌陷。
这种沉默持续了好几分钟,
直到看到所有股票都开始飞速下跌后,众人才意识到不对。
西装革履的体面被扔到了一边,秩序更成了奢侈,所有人都在插队,朝着柜台怒声道:
“清空我的账户!快!!!”
整个纽交所挤满了人,
被恐慌影响的人群快速变卖着自己手中的所有股票,
一个上午时间,
投机的泡沫被彻底戳破。
溢出的脏水如浪潮般席卷整个美国。
第一天纽交所下跌15.26%。
第二天这个数字变成了20.31%
第七天这个数字变成了骇人的35.31%
数百名股票交易员站上了天台,
鲜血洒满了华尔街的街道。
而且这仅仅是刚刚开始,大量兑换的现金直接让银行陷入了挤兑,到后来钞票也没有可信度了。
美国在罗曼施展的小小魔法中......回到了贵金属的时代。
而对于世界而言,
蝴蝶扇动的翅膀没有引发风暴,而是......引发了一场灭世的洪水。
伦敦,
在股票交易所排队的人流挤满了每一条大街,每时每刻自己的资金都在蒸发的煎熬,让不少人陷入了精神狂躁。
斗殴、枪战时有发生。
没有人再关注德国的事了,因为那一切将不再重要,起码现在不再重要。
.....
而就在长达数个月的混乱之际,
波兰看到了彻底将但泽,波兰化的契机。
华沙,
毕苏斯基从轿车上走入军部大楼,但泽驻扎的的第二骑兵师师长,紧跟在他身边说道:
“总统先生这绝对是大好机会,议会正忙着就经济问题扯皮,各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没有国家会关注但泽的情况。”
“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早就把那些德国佬丢去海里喂鱼了。”
走进办公室毕苏斯基问道:
“谈谈你的想法。”
“是这样,总统先生,过去一年但泽城内的德裔们爆发了十次请愿游行,再次要求回归德意志,这群人根本不可能被同化。”
“我们只有将他们的街道拆除,将他们的文化溟灭,将那些强硬分子全部捕杀,将大多数德国人驱逐回东普鲁士但泽才是波兰人的但泽!”
“之前有很多眼睛盯着我们,进行这种规模的行动自然很容易被谴责和介入,甚至议会那群人会集中反对,可现在是上帝赐予我们的良机!”
里兰多尔激动的开口道。
在他眼中德国人都是蛆虫,只有赶走,屠杀,但泽才是波兰人的但泽。
“需要几天?你确定德国人不会关注?”
“一周!一周就够了!德国人不会关注的,他们现在正忙着处理一团糟的经济,再说了就算他们关注,凭借他们那点军事力量,怕不是会吓尿裤子。”
里兰多尔自信的说道。
巡视两眼地图,
察觉到如果德国缓过气,但泽极有可能易主的毕苏斯基也不犹豫,点头道:
“去办吧。”
听到这句话,
里兰多尔高兴的点点头,敬礼道:
“是总统先生!我保证一周时间还给您一个波兰但泽!”
.....
但泽,
作为战争时期的老兵,断了一只手的杰夫·欧卡斯,环视着这座一如既往却大不相同的城市。
一开始德意志人还能拥有整座城市,
现在他们被一缩再缩。
成了波兰政府眼中的害虫,市政府更是一群被波兰人贿赂的懦夫,不止一次将游行团体关进大牢,不止一次在民族问题上区别对待。
波兰人偷窃、骚扰德意志妇女凭什么就能大摇大摆的走出警局,他们只是想要回自己的城市凭什么就要被关进大牢!
这不公平!
这是德意志用血夺来的城市!
尽管如此,
欧卡斯还想不想放弃,不想和其他德意志居民一样搬到东普鲁士,他的故乡在这,他的父母埋葬在这。
他要为这抗争一生!
想着,
欧卡斯又一次带领其他德意志人们走上街头,朝着市政府一边走一边齐声道:
“但泽被国联承认过是德意志合法领土,这是我们的土地!波兰人滚出去!”
“滚出去!!”
反抗者的咆哮声在傍晚的街道回荡,落日将他们稀疏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其他居民见怪不怪的望着他们,
几个德意志居民很想加入其中,
但软弱还是让他们停下了脚步,而另一位脸上留着一小道长疤痕,在酒馆中出手大方的游客默默凝视着游行团队。
左手默默放在胸前做了一个无声的敬礼,
随后拿起相机记录下了,走在队伍前列,挥舞着德意志国旗的独臂老兵。
就在快门落下的那一刻,
绵密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