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勋章收好,
身侧的黑马好似察觉到了他的喜悦,短促嘶哄像是为他喝彩助兴。
但前身一并移交的驯马记忆,
让罗曼知道这货是饿了。
前世他除了在马戏团,基本没见过马这种生物,没接触自然也谈不上喜欢。
这一世他有这个条件,
倒是异常喜欢这群活蹦乱跳且忠诚的大家伙。
喂上几捆草,
嘶哄顿时转化为咯滋的咀嚼声。
拆开另一封信,
比起国防军邀请的正式和长篇大论,这封任命书可以说极为简短。
“任命约德.冯.罗曼担任外交部挂职秘书。”
没有升任柏林警局局长在他的想象之中,毕竟自己即将在军部任职。
如果同时兼任柏林警局局长,那万一他渗透进首都国防。
握着军警两权,
岂不是他要什么样的政府就成什么样的政府。
不过挂职外交部的晋升也足以让罗曼高兴了。
毕竟,
鱼越龙门,缺的不是鱼,而恰恰这道似梦非幻的龙门。
将两封信收好,
罗曼拍拂着马背,才见过的警卫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敬礼道:
“罗曼先生,卡多兰先生找您。”
……
另一边,
柏林南区中心医院。
一个气质独特,留着齐肩长发的女子站在病房门口。
眼前不自觉张望病房的同时,左手紧攥着细小的银十字架,细声期待着什么。
两个奉命前来的治安警员,蹲坐在走廊两侧一边看着报纸,一边低声讨论着慕尼黑酒馆暴动的标题,确保手术的安全进行。
“可惜啊,要是我们柏林治安队不在场要不,这份功劳就归我们了。”
个高的治安警察打趣的说道。
个子稍矮些的认同的点点头:
“是啊,维多部长不就是凭借平定暴乱有功晋升的吗?”
“可惜那天我请假了,要不绝对能在那些大人物面前露一次脸。”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
他们谈论的对象,工人党的三号人物威廉,就隔着一扇门躺着。
刚准备点上一根烟,
硬朗的军靴声,
打断了继续闲聊的情绪,看清楚来人后 连忙站起身连声道:
“部长好!”
罗曼微微一笑,用余光扫视身着部长制服的维多,对着两人笑问道:
“维多是部长还是我是部长?”
两人自然清楚,是谁在养着他们这群穷警察,不假思索的齐声道:
“维多先生是我们的长官,而您是我们永远的部长。”
维多并没有觉得被冒犯了,反而微笑着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装作严厉的说道:
“听说你们经常去前进党的酒吧参加集会?”
这个问题一抛,两人顿时陷入沉默,毕竟警察加入某一个政党说不严重也不严重,但想让这个问题变得严重也很简单。
“报告长官,我们很认可前进党主张提高警察待遇的理念,前进党和工人党那种意图政变的危险党派不同,他们给穷人面包,聘请的律师为我们这种警察解决恶意投诉。”
“他们才是为社会做实事的政党,我甚至看到过他们的负责人约瑟夫先生,亲手打扫暴动后的街头,宣扬和平与合作。”
做准备的两个治安警察低下头,刚准备迎接几句痛骂。
维多语气骤然变得轻柔,
“下次去前进党的酒吧记得请我喝两杯啤酒。”
罗曼默默观察着这一切,
前进党在约瑟夫的宣传和罗曼的安排下变得急剧魔力,对民众和底层警员们,他灌输帮助和平和渲染。
因为实打实的在砸钱和帮助。
前进经过几个月的扩展,赫然拥有了近万人的规模。
并且因为着重在乎警察待遇,全柏林的治安警察就是前进党的刀盾。
这种行为也让其他小政党戏称前进党为警察乐园。
对于魏玛政府,以及其他政客他则贯穿着主流的复兴德意志的大命题,并极少与左派往来。
所以在所有人眼中,
前进党更像是一个无威胁更像慈善机构的右派政党。
发展条件更是畅通无阻般轻松。
至于魏玛政府想不想管,知不知道这个政党是他组织的。
罗曼觉得并不重要,
毕竟现在的魏玛没人会拒绝一个政党自掏腰包主动帮他稳固首都乃至国内秩序。
像兴登堡就算知道也只会把它当成小孩子的玩具。
只要围绕德意志复兴的立场不变,他基本不会干涉。
等到他想干涉的时候,罗曼相信约瑟夫已然把它打造成了一个庞然大物。
当然他登台也是必不可少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至于为什么要救威廉,
想闷声发大财必然需要一个更显眼的存在来把水搅浑。
工人党在他的构想中是必定是要被清理的,但怎么清理干净却又是一个问题,子弹能杀死肉体却杀不死寄生在肉体上的极端亡魂。
而现在的威廉将成为他的间谍,扫清这个极端亡魂的刽子手。
“行了,维多别逗他们了,你们先回去吧。”
维多点点头,
对于他而言,从罗曼帮自己儿子付医药费的命一枪将那个该死的吸血鬼崩了的那一刻。
罗曼就是他一辈子的长官,无论他爬到哪一个位置这一点永远不会动摇。
给两个警员使了眼神后,两人识趣的一前一后离开。
前脚刚走,
病房的房门被猛得打开,医生摘下手套,看着那身警服恭敬的开口道:
“手术很成功,还好来之前做过简单治疗,他的腿和手都保住了。”
“依照您的吩咐没用止痛药,他现在疼晕过去了还要一段时间的恢复。”
医生的话像一枚定心丸,卡琳长舒一口气,摩挲着十字架不停的感谢着上帝。
殊不知她真需要感谢的是眼前这位年轻却身居高位的年轻人。
“有具体的苏醒时间吗?”
罗曼问道。
“可能需要一到……”
话音刚落,
撕心裂肺的喊叫声透过门缝传来,可见没用止痛剂就算久经沙场的飞行员也得嚎上两嗓子。
“医生能进去?”
卡琳期许的问道。
“这……。”
医生刚想以规定拒绝,一个熟悉的面孔从楼梯上走了过来。
“老板您怎么。”
卡多兰冷冷一睹,冷声道:
“旁边那个才是你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