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柏林总司令办公室
从九月初的波兰战争到现在法国的战役,时间看似进展的很快,但随着罗曼指尖拂过日历。
他这才发现,时间也才堪堪过去两个多月,还有四天才到圣诞了。
波兰的军事进展速度在他的预想之中,
而法国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如果法国没将部队派往巴尔干,或许能抵抗更长一段时间吧?”
罗曼仰头喃喃。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将他的遐想拖回:
“进来。”
“是总司令阁下!”
敬了一个军礼后,参谋双手将两份报告转递到办公桌上。
一份是关于巴黎的轰炸计划,另一份则是步兵师已经朝布列塔尼区进发的前线汇报。
看完前线汇报,
罗曼微微点头,其实除了前世广为人知的发电机行动外,英国还组织了两次大规模撤退,只是比较鲜为人知。
这也是他再三叮嘱军官们将巴黎定为次要目标的原因。
现在西岸港口也被堵死,
就算英国人相救也无力回天,虽然巴尔干半岛和敦刻尔克都撤出了一部分法军,但加起来也不超过十万人。
在接下来的北非战场中,已经很难再构成直观的威胁。
现在只剩下巴黎了。
“总司令阁下,空军的凯塞林先生询问您要不要针对巴黎的机场、防御设施进行地毯式轰炸以彻底瓦解法国的战斗意志。”
见罗曼合上前线汇报,参谋马不停蹄的问道。
“再等两天,先将轰炸情况告知给法国政府,让他们清楚自己将面临什么,巴尔干半岛上的情况如何?”
罗曼转而问道。
“进展很顺利,随着法国人撤退,博克将军的装甲师于今天凌晨抵达了雅典,阿尔巴尼亚的意大利军队一触即溃。”
“博克将军正在组织针对南斯拉夫的攻势,以及后续针对意大利方面的进攻。”
参谋如数回答道。
罗曼笑着摇摇头:
“怕是他的军队刚抵达边界,克罗地亚和塞尔维亚就开始分裂了。”
“意大利也差不多,意大利民众可没想象的那么支持墨索里尼,振臂高呼都是罗马人,可实际上呢?”
“罗马人只有他一个。”
......
另一边雅典,
这座文明古城,超过三分之二变成了废墟,面对入侵者希腊用极高的伤亡数字取得了宝贵了胜利,他们真正做到了为希腊流干最后一滴血。
同样在长达数个星期的进攻中付出大代价的,还有罗马尼亚增派的军队。
这也使得希腊士兵,对这群同他们一起保卫雅典,一起蹲战壕的罗马尼亚士兵增添了不少好感。
而对保加利亚军队则是另一个态度,对这群孱弱的志愿军团,希腊的士兵相当鄙夷,认为他们只是在做做样子。
开战时不流血,马上要胜利在报纸上大书特书,在法国撤退后才宣布开战的行为更是纯粹的小人行为。
不仅是希腊人这样认为,德意志人同样这样认为,
这种鄙夷同样带到了入城仪式中,罗马尼亚部队和德意志部队都走在最前方,而保加利亚部队犹如战俘一样走在最后。
庆功宴上,
两个喝醉的希腊士兵攀着德国士兵的肩头,用那不算流利的德语大声道:
“朋友!进攻意大利一定叫上我们,墨索里尼自称自己是罗马人,我让他们尝尝希腊人的子弹!”
瞧见满屋的酒气,
前来视察部队的乔治二世笑着接过这个士兵的话茬:
“不仅是意大利,假以时日如果德国遭遇入侵,德国遭遇战事,希腊将是你们最坚定的盟友!”
“德国朋友们,罗马尼亚朋友们,你们帮助希腊的事迹不会被遗忘!今天过后雅典将为你们塑像!”
“你们的功名,你们对希腊的贡献将被刻在石碑上,受到如同英雄般的待遇!”
端起酒杯将啤酒一饮而尽,乔治二世丝毫没有国王的架子,招手示意德国士兵一起到照相机前合影留念
随着宴会厅的士兵们尽数入镜,
乔治二世高声道:
“友谊万岁!”
士兵们齐声道:
“友谊万岁!”
或满脸血污,或满脸酒红的士兵们在镜头前摇晃站稳,他们有的还带着钢盔,有的脸色腼腆。
但有一点是相同的,褪去战争的残酷,从壕沟、弹雨中爬出来的他们,有着同样的年轻。
随着闪光灯落下,
一张国王与友谊的照片出现在照相机内,同样出现在了隔天的希腊早报中。
而照片中,多数德国士兵,在休整一晚后早已踏着晨雾离开了雅典,开启他们下一站——意大利。
比起雅典的凯旋和欢声笑语,友谊别离。
巴黎的清晨一片死寂。
整夜未睡的达拉第,披着大衣巡视军营,不知从哪传来的闲谈吸引了他的注意:
“我听说德国要对巴黎进行空袭了。”
“真该死,也不知道政府脑袋是怎么想的和德国开战,他们倒好哪怕失败大不了拍拍屁股去伦敦,去北非,哪怕投降,当狗也能身居高位。”
“可我们呢,如果失败我们可是要把命丢在巴黎!就算能侥幸捡回一条命,生活不仅不会变好反而会更糟,真是.....操蛋的时代。”
闲聊停止,
达拉第没有寻根溯源追究责任,而是默默离开的军营来到了轿车上,布满血丝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窗外。
司机兼秘书提醒道:
“总统先生,您今早还有一个早会,是贝当先生组织,话题是关于谈和问题的讨论。”
点燃一根香烟,达拉第没有下达返回的命令,而是问道:
“约朋,你当了我这么多年秘书,说说你对现在法国的看法吧,我是不是做错了,如果当初没有开战......”
约朋轻声安稳道:
“达拉第先生,您是一个好总统,我认为只要是法兰西总统都会做出那样的决定,我也一样,不战而降比抵抗到最后投降要耻辱的多。”
“约朋,你认为我应该投降吗?”
抖落指缝中的烟灰,达拉第问道。
“我不知道先生,我只是个小人物,眼界太窄决定不了这些关于国家问题上的大事,但.....我知道现在.....士兵们很不愿意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