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你啊!”凯撒压下心中翻涌的思绪,脸上恢复了平静。
同时,他将那两枚纳尔再次推向女人,“房费!”
青年猎魔人见状,立刻对前台的女人使了个眼色。
女人会意,再次坚决地将纳尔推回,并赶紧从柜台下取出一把看起来最结实的黄铜钥匙。
“凯撒大师,您的房间在二楼,已经准备好了,请务必让我们招待您!”青年语气恳切。
最终,凯撒没有再多推辞,收起纳尔,跟着青年猎魔人踏上了木楼梯,前往房间。
“凯撒大师是要前往西海岸,参与帝国对新大陆的探索吗?”青年猎魔人一边引路,一边忍不住开口,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向往的光芒。
“没错。”凯撒目光扫过走廊两侧紧闭的房门,平静的开口。
“新大陆意味着未被记录的区域,应该能发现不少稀有甚至未知的魔物材料!”
随后,他顿了顿,仿佛随口补充:“而且,运气足够好的话,说不定能获得……强大的血脉!”
闻言,青年猎魔人脸上瞬间被强烈的向往之色覆盖,看向凯撒背影的目光也愈发敬畏。
或许红石镇这种偏僻之地的领主和领民不清楚。
但像他们这些与魔物争夺生存空间的猎魔人,都知道“猎龙者”凯撒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分量。
在那位公爵女儿萨丽小姐的传播下,整个灰烬的南部,‘猎龙者’凯撒的名号基本已经传开,那是被称为传奇的强者。
他可以毫不夸张地想,只要凯撒愿意,除非帝国不惜代价动用精锐的骑士团进行大规模围剿,或是抓住他的弱点作为威胁。
否则这片大陆上,恐怕没有多少人或势力能强迫一名状态完好的传奇猎魔人做任何事。
最终,凯撒被带到了一间颇为宽敞的房间,窗户正对着街道,可以远远望见城堡的阴影。
房间内陈设简单,但床铺整洁,桌椅牢固,对于经常风餐露宿的猎魔人而言,已算得上舒适。
凯撒目光快速扫过室内每一个角落,确认没有隐藏的机关,随即看向一旁准备退出去的青年猎魔人。
“你在这红石镇……最近有没有出现过什么不寻常的怪事?”
青年猎魔人身体微微一怔,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
片刻之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开口:“具体的怪事倒没有,但有一个流传不算广的消息……听说在新大陆出现的那一天之后,有些地区的流浪者都无缘无故的消失……”
听到这话,凯撒眉头微微蹙起,眼中金辉一闪而逝。
他没有立刻说话,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难道是从火山大陆跑出来的魔物?”凯撒心中闪过一丝凛然,眼眸再次望向木窗之外,那片被城堡的巨大阴影所笼罩的黑暗区域。
片刻之后,他压下心中翻腾的思绪。
一旁的青年猎魔人见状,知道这不是自己这种连资深猎魔人都算不上的小角色能深入探讨的领域。
他这种普通猎魔人,大概率是被帝国强制征召前往新大陆的炮灰,可不像凯撒这种传奇猎魔人,是主动前往探索,寻找机遇的强者。
他恭敬地行了一礼,轻轻带上房门退了出去。
随着木门缓缓闭合,隔绝了内外世界,房间内只剩下凯撒一人。
他并未休息,而是直接从腰间的咕噜袋中,掏出了厚厚一叠从自由城猎魔人身上搜刮来的猎魔笔记,再次快速翻阅起来。
“记载的魔物种类还是太少了,而且大多重复……”凯撒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这些笔记对于普通猎魔人或许是宝库,但对他而言,价值有限。
上面记载的大多是一些常见的普通魔物,而那些强大诡异的魔物,几乎都没有记载。
这些普通的猎魔人,一辈子或许都见不到那种存在,哪怕侥幸见到,恐怕也根本没机会把信息写下来。
不过凯撒转念一想,那些拥有完整传承的猎魔人大师,他们的核心知识恐怕也不是那么好抢夺的。
哪怕是早已陨落在混乱山脉的‘神之刃’安德鲁,其残存的身体在被操控下,居然能与他战争化后的速度与力量达到齐平。
“传奇……”凯撒嘴角闪过一抹自嘲的苦笑,眼中刚刚升起的一丝飘然情绪,被逐渐压下。
他至今领教过的两名被称为传奇的猎魔人,无论是‘神之刃’安德鲁还是‘守望者’萨尔诺,都各自有着独特的手段。
稍有不慎,或过于轻视,付出的就可能是生命的代价!
他将这些猎魔笔记再次收回腰间,目光沉静地投向窗外,那座在夜色中的城堡阴影。
而就在这时……
啾——!
一道在寂静的夜幕中显得格外清晰的鸟鸣,突兀地划过黑暗!
与此同时,房屋桌面上,那盏油灯的微弱火苗被阴冷的夜风吹得剧烈摇晃。
坚持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彻底熄灭,留下一缕青烟。
房间陷入完全的黑暗。
而在那扇敞开的窗檐之上,一只羽色纯黑,眼珠猩红的乌鸦,静静地落了下来。
它歪着头,猩红的鸟瞳冰冷地扫过房间内部。
在其倒映出的影像里,房间空无一人,只有那扇微微晃动的木窗,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曾有人在此短暂停留,又迅速消失……
而此时的红石堡深处!
格鲁夫妇带着索拉,从城堡后方那扇隐秘的低矮石门,悄无声息地潜入。
索拉紧紧握着藏在粗布衣下的那瓶沙龙魔药,这让她混乱的心绪维持着最后的镇定。
她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慌,目光不断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只见,这是一条完全由灰白色粗糙岩石开凿出的地下甬道,墙壁上挂着稀疏的火把。
跳动的火焰非但不能驱散黑暗,反而将摇曳扭曲的影子投在石壁上,更添几分诡谲。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腐朽气息,阴冷的寒意透过单薄的衣物,让她不由自主地抱紧了胳膊。
“格鲁大叔!我哥哥……他还活着吗?”索拉见已经来到这里,便也不再做伪装。
她抬起眼,一脸平静地看着前方正在交头接耳,神色紧张的格鲁夫妇,声音在空旷的甬道里产生微弱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