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无邪看着跪了一地的士兵,又看了看疼晕过去的朱冠武,对李过道:“你看着办吧。”
“是。”
“伯母,既然事情解决了,我们就先回锦城了,宙安就先留在你身边帮你。”
“好,那我就不远送了。”
“告辞。”
龚骏一行人立刻赶回锦城,把发生的事同楼见秋讲了一遍。
“能如此解决清莲教的事情最好不过,避免了一场兵祸,可是你们要杀双流县侯是不是有些过于冒险了?”楼见秋不太同意龚骏他们的做法:“以你们的能力要进入双流军暗杀刘长剑不成问题,可是事后一旦败露,那陛下那边你们如何交差?”
“所以我们要拜托楼兄你帮个忙。”
“哦,要我帮什么忙?”
“这几年党项有点太太平了,楼兄可有办法让他们过来活动活动?”
“你要借党项人之手除掉刘长剑?”楼见秋一下子就明白了龚骏的意图:“让我想想,你说党项人太平吧,那倒也未必,这几年其实他们每年都来骚扰,只是来的都是小股骑兵,锦城附近就有一支,秋天的时候还来劫掠过几个村子,抢了不少粮食。现在大冬天的,都藏起来了。”
“他们大概有多少人?”
“他们整个部落就三四千人,能战的顶多就两三千吧,都是轻骑,没有重甲。”
“楼兄能找到他们吗?”
“找是能找到,不过他们未必会出动啊!冬天行军损耗太大,得不偿失啊。”
“楼兄如果找到他们,把牧马山庄有大量粮食的消息透露给他们。”
“嗯?你这是要?”
“既然他们劫掠我们的村子,我要这支骑兵永远留在牧马山里做肥料,大哥,派个人去让杨无邪暂时不要撤军,问问他们是否会骑马。既然他们来了,又都是解烦兵的后裔,那就让他们痛痛快快打一场再走。”
“好,我让小强去。”
“还有一点,楼兄,江湖上可有以掌法出名的人?”龚骐问道。
“掌法?殿下为何问这个?”
“牧马山庄里的人都死了,都是死于掌法,而且是同一个人。”
“江湖上以掌法着称的的确有几个,不过这几个都不在蜀郡,最有名的应当就是陛下身边的高唯听了。”
“高唯听?”龚骐摸了摸下巴:“总不见得高总管亲自过来杀人吧?”
“不会。”楼见秋接着说:“高唯听的血龙引不靠蛮力,而靠内功,被他打到的地方会留有一个血手印,不停流血,根据你们的描述,牧马山庄里的人是被蛮力打死的。”
“还有一点,据张大侠所说,那些护卫的刀都被崩了刃,像是与铁锤碰撞造成的,但是并没有人死于铁锤之类的武器。”
“崩了刃啊!”龚骏若有所思:“该不会是......”
“该不会是什么?”
“没什么。先把正事办了,这些以后再查也不迟。”
“对,先办正事要紧,我们也不能老在蜀郡待着,我跟沈翊还要回去复命,欸?沈翊呢?他还活着吧?”
“殿下放心,我师弟命大着呢。”楼见秋笑了笑。
牧马山庄。
“哦?又暂时不要撤离?这殿下唱的是哪一出?”杨无邪等人都有些疑惑。
司徒来客解释道:“八殿下想让刘长剑死在党项人手里,目前已知有一支党项部队藏在锦城附近,殿下想在牧马山庄设伏歼灭这支党项军队,然后冒充党项军队挟持刘长剑,最终造成刘长剑死在党项手里的假象。”
“殿下这一招嫁祸倒是高明。”
“殿下让我问问诸位,敌方大概有两三千轻骑兵,解烦兵能否吃下他们。”
杨无邪看了看李过,李过点了点头,道:“四千步兵打三千骑兵的确并无优势,不过只要利用牧马山的地形设伏,要全歼他们也并非不可能。”
“好,到时我们凌烟阁也会全力协助,另外殿下问解烦兵是否会骑马,因为全歼党项之后,得冒充党项骑兵。”
“这个倒不必担心,他们虽然骑得不多,但都训练过。”
“那诸位对殿下的安排可还有异议?”
“请转告殿下,这支党项军我们解烦兵必定拿下,请殿下放心。”李过信心满满。
“好,那我这就回去告诉殿下,告辞。”
“不送。”
一听说有仗打,解烦兵们顿时来了精神。
“我还以为咱们这次要无功而返,没想到还能有仗打,咱们倒是没和党项打过,我还真想见识一下。”
“听说乌牛军把党项打残了,我也想看看我们跟乌牛军的差距。”
“这次一条党项狗都不能放过,他们在我们这里杀了多少百姓,抢了多少粮食,是该让他们血债血偿了。”
”对,没错,血债血偿。”
解烦兵们都卖力地磨着刀。
听了司徒来客地汇报,龚骏道:“消息已经撒出,网也布好,就等敌人自己钻了。辛苦你了,小强,你先去休息吧。”小强退了出去,房里就剩龚骏和龚吉。
龚吉问:“那我们现在就先等着?”
“不,还有个事没弄清。”
“你是说牧马山庄的人是谁杀的那件事?”
“没错,难得大哥你居然猜到了。”龚骏坏笑着看向龚吉。
“你把我当傻子了不成,我也疑惑着呢。”龚吉摆出一张生气的面孔。
“大哥你觉得是谁做的?”
“你问我啊?你还是问龚骐去吧,我哪儿知道。”
“大哥你猜刀的崩口有没有可能是金钟罩铁布衫造成的?”
“金钟罩铁布衫?”龚吉坐直了身子:“这么一说的确有可能,那杀人的应该就是关索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牛牛来福跟他交过手,他是用拳的。”
“会不会是他伪装成用拳,其实是用掌的呢?”
“也有可能,不过你也只是猜测,没有证据。要我去试探他一下吗?”
“不用,直接问他不就行了,是不是啊,关索,你今天不用去赌坊看场子吗?”
“哟,殿下,你怎么发现我的呀,我都隐藏气息了,没道理啊。”关索推门进来了。
“坐。”龚骏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龚吉则惊奇地看着关索,又惊奇地看向龚骏:“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