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破烂傀儡歪着脑袋，镶嵌的晶体眼睛闪烁着不稳定的微光，发出“滋滋”的电流杂音，再次重复了那断断续续的话：
“哔…新的…资源单位？能量签名…混乱…高价值…低价值…无法判定…吱呀…尝试沟通协议？”
陈默浑身紧绷，灵力暗自运转，警惕地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诡异造物。这玩意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散架，但能出现在这种地方，绝对不简单。它说的“资源单位”是指自己？它想“回收”自己？
他不敢大意，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仔细观察。这傀儡行动僵硬，材质破烂，看起来不像是净世堂那种秩序森严的风格，倒更像是个……野生的、出了故障的自动单位？
见陈默没有反应，傀儡似乎有些“困惑”，它向前挪动了两步，发出更大的“咔嚓”声，差点被自己那条短腿绊倒。
它稳住身体，抬起那只由不同金属拼接而成的胳膊，指向陈默，又指了指自己拖着的那个破袋子：
“协议…交易？以物…易物？你有…无用的…错误资源？我可能有…你需要的…稳定资源？”
交易？
陈默愣了一下。这傀儡不是来打架或者回收他的，是想做生意？
他稍微放松了一丝警惕，但依旧没有靠近，试探性地开口：“交易？你想交易什么？你又有什幺？”
他的声音在这片寂静的垃圾场显得有些突兀。
傀儡的晶体眼睛闪烁频率加快，似乎在进行分析：“语言模块…识别…古通用语变体？适配中…哔啵…完成。”
“交易标的：你身上…无用的、混乱的、错误的…但蕴含能量的…物品或能量本身。”
“交易内容：我提供…相对稳定的…能量单元…或…信息。”
相对稳定的能量单元？信息？
陈默心中一动。他现在最缺的就是稳定的能量来恢复和修炼，而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更是无价之宝。
他想了想，从储物袋里掏出了那几颗刚刚捡到的、能量混杂的劣质“灵气珠”。“这个，算不算无用的错误资源？”
傀儡的眼睛射出一道微弱的扫描光束，落在灵气珠上：“能量纯度：极低。混杂度：高。评估：低级错误资源。可兑换：低功率能量单元x1。或基础信息片段x1。”
才换一个单位？真黑啊！
陈默撇撇嘴，又拿出了那半截蕴含着微弱剑意的断剑。“这个呢？”
扫描光束再次落下：“检测到残留高阶意念能量…可惜载体严重损坏，能量流失99.8%…评估：中级错误资源（残次）。可兑换：低功率能量单元x5。或基础信息片段x3。”
价格稍微好了点，但这断剑本身可能还有点研究价值，陈默有点舍不得。他想了想，将目标对准了那些真正没用的“垃圾”。他走到旁边，捡起几块闪烁着混乱能量光斑、明显是环境衍生物的碎石头和金属片。“这些呢？”
傀儡来者不拒，一一扫描：“低级错误环境衍生物。能量混杂，无特殊价值。每三块兑换低功率能量单元x1。”
聊胜于无！
陈默立刻开始动手，在周围搜刮那些看起来最没用、能量最混乱的碎块。不一会儿就堆了一小堆。
傀儡耐心地等着，然后伸出机械手，一道牵引光束笼罩住那堆垃圾，将其吸入腰际一个突然打开的、冒着火星的开口内，里面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粉碎声。
“收取完毕。兑换：低功率能量单元x3。”傀儡从它那个破袋子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了三块指甲盖大小、呈现灰白色、散发着极其微弱但异常稳定能量波动的……小石子？递了过来。
陈默接过这三块“低功率能量单元”，入手微温，里面的能量虽然量很少，但无比精纯稳定，与他之前吸收的混乱能量截然不同！
【检测到稳定惰性能量源…可吸收转化…转化效率预估85%…】
系统给出了提示。
好东西！虽然量少，但贵在纯净，易于吸收！
“信息怎么兑换？”陈默收起能量单元，问道。
“基础信息片段，每段兑换需：低功率能量单元x5。或等效错误资源。”傀儡回答。
真贵！陈默现在可换不起。
他眼珠一转，想到了什么，从储物袋里拿出了那本变得焦黑酥脆的《南溟商会内部符文解析》。“这本书，你评估一下？”他想试试这书的底细。
傀儡的扫描光束落在焦黑的书籍上，闪烁了几下，突然变得极不稳定起来！
“警告！检测到…高阶加密符文结构！底层协议冲突！无法评估！无法评估！风险！风险！”
它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后退了两步，差点散架，晶体眼睛疯狂闪烁，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好一会儿，它才平静下来，但似乎对那本书极为忌惮，扫描光束都避开了它。“该物品…超出我的交易协议范围…拒绝评估。”
陈默若有所思地收回书。看来这本书的来历，比想象中还大。
就在这时，傀儡的注意力似乎被陈默身上别的东西吸引了。它的扫描光束不由自主地飘向陈默的丹田位置——那里，变异稻草道基正散发着微弱却独特的波动。
“检测到…异常高价值…共生型错误资源！”傀儡的声音突然带上了一丝明显的“渴望”，“能量签名独特！活性极高！蕴含未知规则！交易！强烈请求交易此资源！我愿意支付…高级能量单元！或…核心信息！”
陈默脸一黑：“不卖！这个没得谈！”开玩笑，这玩意虽然奇葩，但现在是他保命的根本！
傀儡的机械臂失望地垂了下去，晶体眼睛都黯淡了几分。
陈默却从它的话里捕捉到了关键词——“核心信息”？这破烂傀儡还有这种好东西？
他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储物袋，又看了看眼前这个似乎守着一堆“稳定资源”的古怪傀儡，一个念头逐渐浮现。
或许…他可以成为一个“二道贩子”？在这个巨大的垃圾场里，搜集那些对傀儡而言是“错误资源”的垃圾，来换取稳定的能量和信息？
这似乎是一条不错的求生之路。
“嘿，大家伙，”陈默尝试着套近乎，“你看这里这么多‘错误资源’，靠我一个人也捡不完。我们能不能建立个…长期的交易协议？”
傀儡歪着头：“长期…交易协议？逻辑符合…效益最大化原则。申请提交…需支付‘协议费’：低功率能量单元x10。或等效错误资源。”
陈默：“……”怎么还要收费！
他刚赚的三块能量单元还不够零头！
看来，在这世界底层的数据垃圾场里，没钱也是寸步难行。
他的“垃圾佬”职业生涯，刚刚起步就遇到了资金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