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府中,郑管事匆匆来报:“殿下,穆尚书府里来人了,说是要接王妃回娘家小住几日,顺便,给尚书夫人做寿。”
闻宏历阴沉着脸,声音似冰:“不是还有几日吗?难道还怕本王不去给她祝寿不成?”
郑管事悄悄擦了一把汗,这秋老虎,还是热得厉害!
他有些困难的咽了口唾沫,斟酌着说:“来人说,尚夫人过于思念王妃,精神萎靡,若不及早调理,怕会影响几日后的寿筵。”
吴王眯着眼,冷声道:“那就请大夫啊!要不要用本王的名帖给她请宫里的御医?”
郑管事头上的汗出的更急,他也不敢再擦,躬着身子再次回答:
“回王爷,来人说了,心病需用心药医。”
“啪”的一声,闻宏历一掌拍在太师椅的扶手上!同时腾地站起,怒道:“真当本王日日闲着没事干,要陪着妇人家走亲戚吗?打量着本王是不知道他们父子阳奉阴违的伎俩吗?”
郑管事不敢再出声,深深低下头,任汗水顺着眉梢颗颗滴下。他知道,再说下去,他项上的人头恐怕就不一定能保得住了……
胡师爷从内室转出,走近闻宏历低语了一会儿。闻宏历面色变了几变,缓缓坐了下来。睇着郑管事,淡淡说:“回了尚书府,就说明儿本王亲自陪着王妃过府省亲。”
“王爷,”郑管事嗫嚅:“来人还说了,尚书府派来接王妃的是最妥当的人,王爷日理万机,可不必陪护。”
闻宏历又要站起,双手握住太师椅扶手紧了紧,到底坐着没动。好一会儿,才冷声道:“今儿时辰不早了,本王还有事要找王妃相商。要接,就让他们明儿一早过来吧。”
“王爷……”
“滚!”
“是……”郑管事一个哆嗦,屁滚尿流的退了出去。
入夜,暑热消退,稍觉清凉。
穆婉柔已命棋儿简单收拾好行李,只等明早穆府来人,她就可以回家去好好住上几天。许是秋乏的缘故,近日身子只觉着疲乏无力,整个人都怏怏地打不起精神。只盼着,他今晚不要再过来,让她可以安安心心好睡一晚。
近俩月来,他几乎是夜夜都宿在她的院子,总有手段令她乖乖就范。她害怕他,却无法抗拒!这段时日,那种惊惧屈辱的折磨,常常让她感到窒息,她真的,是受够了!
“王爷到!”
随着这声禀报,穆婉柔身子一抖,她紧张的看了棋儿一眼,就见棋儿也是马上白了一张脸,不禁悲凉的一笑,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的语调:“你下去吧,不用再过来侍候。”
“是,奴婢告退。”
二人话音刚落,一个壮硕的高大身形就疾步进屋,一团黑影压过来,把穆婉柔团团笼罩!紧跟着,是一声轻唤:“婉柔。”
又是那令她战栗的声音!
穆婉柔心头一滞,已被男人如老鹰抓小鸡一般扯过,一把就塞进怀里。
“听着,婉柔,你是本王的,自该向着本王。”男人身上有浓重的酒气,粗重的鼻息喷到穆婉柔的颈窝里麻痒粘腻,她下意识的想要躲开。
“别动!”男人低喝一声,更紧的箍住她的身体:“你说,你还要本王如何待你?!”
又来了!又是这种让她又厌又怕的模式!
“柔儿,本王的心肝儿……本王是真心喜欢你的,为何母妃却非得逼着本王……柔儿也是喜欢本王的,对不对……”
男人的脸埋进她的薄衫里,声音开始浑浊;口唇如同烙铁一般一路熨烫下去,每到一处,便使穆婉柔感受到烈火炙烤般疼痛。
“王爷,”穆婉柔试着推他:“王爷还未沐浴……”
男人却猛地一口咬住她的柔软,含混道:“你敢嫌弃本王……”
穆婉柔痛呼一声,眼泪瞬间飙出!整个人也开始簌簌发抖……
男人却像是听到冲锋的号角,低喝一声,便开始了更猛烈的掠夺!
穆婉柔像被狂风骤雨暴击的梨花,无助而破碎……
狂肆过后,室内一片寂静。
穆婉柔身体无处不在疼痛,就如同一个破布娃娃一般,毫无生气的瘫在床上,静静地等着自己慢慢缓回那口气。只是,今晚下腹的坠痛却有些很不寻常,且有越来越加剧的趋势。
“疼……”穆婉柔呻吟出声。
得到餍足的闻宏历脑袋已经降温清醒,听到穆婉柔的呻吟声,他微微皱眉。侧过头,看到穆婉柔一脸痛苦,心头蓦地一疼,酒意尽然散去,他侧过身去抱她:“柔儿,你怎么了?”
穆婉柔脸上渗出大颗的汗珠,她苍白着脸,痛苦低吟:“我,我肚子好痛……”
闻宏历心头一慌,下意识看向她的下身,就见一抹殷红刺目,令他整个人一呆,瞬间清醒!
“府医!来人,传府医!”
惶急的厉叫划破初秋的夜,整个吴王府顿时人声杂乱起来!
闻宏历心中忽然像是被虫子撕咬,令他又痛又难过。
“柔儿别怕,本王在,府医就要来了……”
穆婉柔的脸痛得皱成一团,汗珠大颗大颗滴下,已经说不出话来。
闻宏历的心也跟着皱成一团,一抽一抽的,令他手足无措!
府医匆匆赶来,见吴王将王妃抱在怀中,眼神狂乱。他不敢多看,抢上前跪倒,垂着头匍匐过去诊脉。
棋儿闻声赶来,见小姐疼得要紧,眼泪顿时流了一脸,她很想近前安慰一下小姐,看到王爷那前所未见的模样,又不敢上前。
“王爷,”府医的声音响起:“王妃有喜了!这是,动了胎气……”
“你说什么?”闻宏历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短暂的空白,只是下意识的在问。
“王妃有喜了,现下是动了胎气!”府医重复,“王爷……”
“叫什么?保胎啊!”
“是……”府医应了一声,起身后迟疑着不去。
闻宏历凌厉的视线扫过来,府医噗通一下重新跪倒,发白的胡须抖动着,声音里充满惊恐与无助:“王爷,见红有点严重,老朽、老朽没有把握……”
闻宏历头顶一个焦雷炸开,瞪着府医半晌方道:“你的头先给本王寄着,快去上最好的药!”
“是。”府医磕一个头,急忙爬起跌跌撞撞的出去开药了。
“快,来人,给本王去宫里请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