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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咱们‘刷’羊肉!!”彦宸广而告之的宣布。

小小的卡式炉上,那一锅奶白色的羊肉汤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切成薄片的羊肉卷在翻滚的汤中一涮,几个来回便从鲜红转为嫩熟,裹挟着浓郁的汤汁入口,瞬间便驱散了清晨跑步时沾染的一身寒气。白萝卜被煮得绵软透明,吸饱了汤里的精华,豆腐则在蜂窝般的孔洞里,藏着滚烫的惊喜。

客厅里没有开灯,冬日午后的阳光透进玻璃窗。氤氲的水汽,混合着羊肉的鲜香与黄酒的醇甜,在小小的空间里弥漫、升腾,将玻璃窗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水雾,也柔和了两人被酒意与热气熏得微微泛红的脸颊。

张甯小口地抿着杯中温热的黄酒。枸杞与红枣的甜味,恰到好处地中和了酒液本身的微酸,只留下一股暖融融的、带着粮食香气的热流,顺着喉咙一直滑到胃里。她觉得自己有点微醺,脸颊烫烫的,连思维都似乎比平时更舒展、更飘忽一些。

曾几何时,她还是那个滴酒不沾的“好学生”,如今却已经能面不改色地,在午饭时分,就着一锅羊肉,陪着身边这个家伙小酌一杯了。

她自己都觉得,最近的酒量,好像真的在见涨。

都怪他。

“师父,那张报上还说了件事”彦宸夹起一片烫熟的羊杂,在麻酱小料里滚了一圈,闲闲地开了口,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邻家八卦,“说日本那边,去年一整年,股市跌得那叫一个惨。”

张甯抬起那双因酒意而显得水光潋滟的眸子,不解地看着他。

彦宸将羊杂送进嘴里,满足地咀嚼着,那双黑亮的眼睛里,却闪烁着一种与眼前安逸饭局格格不入的、兴奋的光芒。

“日经指数,崩盘了。”他压低了声音,像是在讲述一个惊心动魄的传奇,“从年初差不多三万九千点的高位,到年底的时候,直接给腰斩了,两万点出头!一年!就一年!整个泡沫,‘啪’的一声,就爆了!多少人一辈子的积蓄,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废纸,那才叫真正的‘财富蒸发’。据说啊,那段时间东京的当铺里,塞满了各种名表、珠宝和艺术品。”

张甯对这个名词并不陌生,但她很少主动去关心这些。她的眉头微微蹙起,不是因为那些数字,而是本能地开始思考这背后的逻辑:“为什么?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崩了?”

“哪是突然啊?”彦宸立刻来了精神,放下了筷子,那股在报纸前被压抑下去的“股评家”瘾头又上来了,“师父,这根本就是一场早就埋好引线的爆炸。你想想八十年代的日本,那叫一个‘日不落’!全世界都觉得他们马上就要买下整个美国了。钱多得没地方去,利率又低得跟不要钱一样,那除了炒股、炒房,还能干嘛?东京一个皇居的地价,就能买下整个加州!你说疯不疯?”

他这番话,充满了从报纸上看来的、戏剧化的描述,带着一种旁观者的激动。

张甯静静地听着,她不关心那些“买下加州”的夸张故事,而是精准地捕捉到了最核心的要素。

“低利率,和过剩的资本……”她轻声重复着,像是在拆解一道复杂的数学题,“光有这两样,只能算是个温室。要让泡沫长得这么快,这么大,一定还有个外部的催化剂,给这个温室加了压。”

彦宸的眼睛“噌”地一下亮了,他激动地一拍大腿,像是终于找到了知音。

“知己啊!师父!”他凑了过来,脸上写满了“你算是问到点子上了”的兴奋,“催化剂,就是那个‘广场协议’!”

这个名词,张甯在一些时政新闻的角落里见过,但从未深究。

“‘广场协议’?”

“简单来说,”彦宸开始了他那套现学现卖的科普,语气却充满了笃定,“就是美国人一看,好家伙,日本人这贸易顺差也太大了,东西卖到全世界,赚的都是我们的钱,这还了得?于是就拉上几个兄弟,在纽约的广场饭店开了个会,大家一合计,说不行,你这个日元,币值太低了,不合理!必须升值!”

他顿了顿,喝了口黄酒,继续道:“你想啊,师父。日元一升值,就意味着日本人手里的钱,凭空就变得更值钱了。以前一块钱的东西,现在可能只要五毛了。那你手里的钱多了,银行贷款又便宜,外面的热钱闻着味儿也拼命往里涌……这几股钱一凑,不冲进股市和楼市,还能去哪儿?那股价和房价,可不就跟坐了火箭一样,‘嗖’地一下就上天了吗?”

张甯没有说话。她只是安静地看着锅里翻滚的汤,那双清澈的眸子深处,仿佛也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数据风暴。彦宸描述的是一场狂热的盛宴,而她看到的,却是一个设计精密的、无法逃脱的逻辑闭环。

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一针见血。

“这不就是个陷阱吗?”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一片雪花落在滚烫的锅沿上,瞬间就蒸发了,却留下了一丝沁骨的凉意。

彦宸正欲夹起一片肥牛的手,猛地停在了半空中。他抬起头,那双因兴奋而闪闪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他看到的,是她那双被酒意与热气染得微醺,却依旧清明如镜的眸子。那里面,没有激动,没有惊叹,只有一种洞穿了所有花哨表象后、直抵问题核心的、冰冷的平静。

“陷阱……”他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随即,一股比刚才聊股票时强烈十倍的兴奋与狂喜,如同电流般瞬间贯穿了他的全身。他猛地放下筷子,身子前倾,双肘撑在桌上,死死地盯着她,那眼神,像是在沙漠里跋涉了三天三夜的旅人,终于看见了绿洲。

“对!就是陷阱!”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有些沙哑,“师父,你……你简直就是我的女神啊!我跟我们家老头子聊这个,他翻来覆去就只会说‘美国人霸道’、‘日本人贪心’,全是些没用的车轱辘话!搞得我都不想跟他聊。只有你!只有你一眼就看穿了,这根本就是个用蜜糖包裹着、用国家信用做担保的、史上最完美的金融绞肉机!”

张甯没有理会他这番夸张的吹捧。她只是伸出纤长的食指,沾了点杯壁上的水汽,在光洁的餐桌上,缓缓地画出了一条向上的斜线。

“日元升值,是‘因’。”她一边画,一边用一种近乎于自语的、梳理思路的语气说道,“这会导致日本的出口商品在国际上变贵,竞争力下降。为了对冲这种负面影响,刺激国内的经济,日本政府能做的,最直接的选择,就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彦宸已经迫不及待地接了下去:“降息!疯狂地降息!为市场注入海量的、便宜的流动性!”

“这就构成了第二个‘因’。”张甯的手指,在那条斜线的旁边,画了一个圆圈,代表着那些被注入的资本。“外部,是升值的日元吸引来的国际热钱;内部,是低利率政策催生出的廉价贷款。这两股水流,都涌向了同一个地方……”

她的手指在那个圆圈上,重重地点了一下。

“……日本国内的资产市场。”

彦宸看着桌上那条简单的斜线和那个圆圈,却仿佛看到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金融战争推演图。张甯没有引用任何数据,没有讲述任何故事,她只是用最简单、最纯粹的逻辑,就将那场席卷了一个国家的、长达数年的狂热与崩溃,其最底层的驱动引擎,给清晰地、赤裸裸地剖析了出来。

“师父,你知道吗?你这种本事,要是放在古代,就是那种只看了一眼地图,就能算出敌军粮草何时会烧光的军师。”彦宸由衷地赞叹道,随即,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可光有这些还不够。这个陷阱之所以能成功,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一个心理上的原因。”

他给自己倒了半杯黄酒,一饮而尽,似乎是想借着酒意,去更好地描摹那个他从未亲历过的、疯狂的时代。

“那就是日本人的自信,或者说……自负。”他缓缓开口,目光变得有些悠远,“你想啊,从二战后的一片废墟,到六七十年代的经济奇迹,再到八十年代的‘世界第一’。整整两代日本人,他们的人生信条,就是‘明天会比今天更好’。汽车卖遍全球,家电占领世界,索尼、松下、丰田……这些名字,就是信心的保证。他们坚信,日本的经济是不可战胜的,东京的地价是永远不会跌的。这种根植于整个民族记忆里的、长达四十年的巨大成功,才是那个泡沫吹得那么大,所有人都心甘情愿跳进这个陷阱里狂欢的、最根本的‘燃料’。”

张甯静静地听着。她能想象得到,那种建立在实体经济腾飞之上的、强大的民族自信心,是如何一步步地,被金融的杠杆撬动,最终演变成一场脱离实际的、全民的投机狂热。

“一个被战争摧毁了所有自信的国家,用了四十年时间,重新建立起一种坚不可摧的自信。然后,美国人只用了一纸协议,就让他们在这种自信的巅峰,摔得粉身碎骨。”她轻声地、为这场漫长的历史剧,下了一个冷酷的总结。

“摔得那叫一个惨。”彦宸咂了咂嘴,似乎还在回味着报纸上那些惊心动魄的描述,“其实,这盘棋从一开始,日本人就没得选。二战之后,它整个国家的防务,都是被美国人攥在手里的。说白了,它就是美国养在太平洋里,用来对抗苏联的一条……产业链。你可以发展经济,可以闷声发大财,但你绝对不能挑战主人的地位。一旦你的经济体量大到让主人觉得不安了,他随时可以过来剪你的羊毛。‘广场协议’,就是一把早就准备好了的、最锋利的剪刀。”

他夹起一片被煮得软烂的白萝卜,吹了吹气,放进嘴里,含混不清地说道:“所以啊,师父,你看。咱们国家现在搞这个股市,说不定哪一天也是等着被人收割的羔羊。金融这个东西,国门一开,进来的可不全是黄金,更多的是看不见的、吃人不吐骨头的鲨鱼。”

客厅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只有锅里的羊汤,依旧在“咕嘟咕嘟”地、不知疲倦地翻滚着。

张甯想了想,那双被酒意熏染的眸子,却依旧清亮。她用筷子尖轻轻拨弄着碗里的麻酱,缓缓开口道:“现在应该还早得很吧!我们这儿就八只股票,根本不够抢。秧苗还没有插完呢,要收割还不知道何年何月去了!”

彦宸一听,立刻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连连点头:“对!秧苗都还没长起来呢!而且,”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美事,眼睛都在放光,“你看日本股市能疯起来,有个最明显的标志,就是本币大幅升值。到那时候,咱们就先冲进去,大吃一块羊肉……”

说着,他恭恭敬敬地从锅里夹起一块刚刚涮好的、最嫩的羊后腿肉,无比虔诚地放进了张甯的碗里,这才接着说道:“……然后,转身就跑!不知道有多爽!”

张甯看着碗里那块肉,又抬眼看了看他那副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揶揄的笑意,幽幽地刺了他一句:“覆巢之下无完卵哦?”

“管他的!”彦宸大咧咧地一挥手,脸上是少年人特有的、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气,“反正我下面垫得比别人厚,别人先碎!”

他说完,被自己这番豪言壮语感染,得意洋洋地举起了自己的酒杯,隔着氤氲的雾气,朝张甯遥遥一敬,那神情,仿佛自己不是在涮羊肉,而是在某个煮酒论英雄的亭台之上。

“宁哥,”他得意地喊道,“你有没有觉得,咱们俩这样,煮着一锅冬日酒,论着这天下金融,特别有意思?!”

张甯看着他那副神采飞扬的模样,也被这气氛所感染。那点微醺的酒意,仿佛化作了一缕暖流,在心底悄然漾开。她颔首一笑,那笑容在水汽的朦胧中,显得格外温柔。她也举起了自己的杯子,算是应了。

“算是吧。”

“哈哈!”彦宸见她应了,立刻大笑着,将自己的杯子伸了过去,想要跟她手里的杯子,清脆地碰一下。

可他的杯沿还没碰到,张甯已经佯沉下脸,手腕一撤,躲开了他的“袭击”。

“谁要跟你碰杯啊?”她将自己空空如也的杯子朝他面前一递,理直气壮地命令道,“倒酒啊!”

“啊?”彦宸一惊,低头看去,果然,张甯那只小巧的玻璃杯里,不知何时已经空空如也,只剩下几粒被喝剩下的枸杞,孤零零地躺在杯底。

他哭笑不得地拿起桌上的酒壶,一边给她满上温热的黄酒,一边忍不住唠叨起来:“你可喝慢点儿哈,师父!这黄酒后劲儿也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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