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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的白炽灯亮得晃眼,惨白的光线在金属桌面上投下菱形的光斑,像块被切割的冰。

灯管发出细微的电流嗡鸣,与空调外机的震动在寂静中交织成诡异的白噪音。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铁锈混合的刺鼻气味,慕容宇深吸一口气,那味道如同掺着碎玻璃的冰水,顺着鼻腔灌入肺腑,针扎般的刺痛感让他下意识蜷起手指。

他靠在单向玻璃外的墙壁上,冰凉的触感顺着背脊蔓延,制服衬衫很快被冷汗浸透。

后颈的冷汗接触到冷冽的空气,瞬间凝结成霜,顺着脊椎滑进裤腰,激起一阵战栗。

指关节无意识地磕着玻璃,发出规律的 “笃笃” 声,这节奏与他紊乱的心跳重合,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格外清晰,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倒计时。

每一次敲击,都仿佛在提醒他:那些被隐藏的真相,即将破土而出。

玻璃那端,被打掉下巴的蒙面人正瘫在审讯椅上,涎水顺着嘴角往下淌,在胸前的囚服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像幅丑陋的抽象画。

他的肩膀时不时抽搐一下,铁链在椅腿上摩擦出细碎的声响,听得人心里发毛。

慕容宇盯着他微微颤抖的膝盖,警校行为心理学课上教授的内容突然浮现:真正极度恐惧的人,肢体反而会呈现僵硬状态,这种刻意的颤抖,更像是拙劣的表演。

“你看他眼睛。”

欧阳然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带着薄荷糖的清凉气息,像阵微风驱散了些许沉闷。

他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肩膀几乎贴着慕容宇的胳膊,战术外套上还沾着工厂带出来的铁锈味,混杂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形成一种奇特的、让人安心的气息。

“恐惧得太刻意了,像演出来的。”

他的睫毛很长,说话时轻轻颤动,在眼睑下方投下浅浅的阴影。

慕容宇的目光如鹰隼般死死钉在蒙面人瞳孔上,白炽灯在审讯室上空匀速转动,冷白色的光斑扫过对方眼底时,那团缩成针尖大小的黑眸里,竟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镇定。

那抹镇定像极了深潭里突然掠过的银鱼,鳞片的反光刺破平静的水面,又在刹那间沉入幽暗的水底。

警校心理课上说,真正的恐惧会让瞳孔先放大再收缩。

慕容宇的声音裹着薄冰,每个字都像是从冻僵的齿缝里挤出来的。

他缓缓侧过头,距离之近让彼此呼吸都交织在一起。

欧阳然额前的碎发随着呼吸轻轻颤动,上面还卡着片细小的铁屑 —— 那是昨晚在废弃工厂追捕时蹭到的,此刻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微光。

那缕不听话的黑发像根羽毛,垂在欧阳然光洁的额前,随着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轻轻摇晃。

慕容宇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鬼使神差地,他的手指在身侧微微蜷起,想要伸手替对方拂开那缕碍事的头发。

指尖的温度仿佛已经触到了那丝柔软,却又在即将触及的瞬间猛地收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刺痛来克制住这个不合时宜的冲动。

【这家伙连头发丝都在耍帅。】

慕容宇喉结不自觉滚动,白大褂袖口露出半截冷白的手腕,此刻正握着消毒湿巾反复擦拭指节。

救护车上交握的手心残留的温度突然翻涌上来,像团灼热的火焰,从掌心烧到锁骨,又顺着耳后蔓延成一片绯云。

他慌乱抓起案头的刑侦笔记挡住半张脸,钢笔在纸页上洇出墨点,洇成歪歪扭扭的

二字。

走廊顶灯在欧阳然发顶投下碎钻般的光晕,细碎刘海下那双琥珀色瞳孔正专注地盯着屏幕。

当他调出指纹档案时,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键盘上起落如蝶,敲击声混着中央空调的嗡鸣,谱成某种令人心跳加速的韵律。

慕容宇余光瞥见对方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随着动作起伏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阳光斜斜切过他紧抿的薄唇,在嘴角投下一粒细小的金箔。

突然,欧阳然偏头递来打印纸,发梢扫过慕容宇泛红的耳尖,带起一阵带着雪松香水味的风。

屏幕突然亮起刺眼的红光,自动匹配成功的提示音尖锐得像警报,刺破了走廊的宁静。

当 “物证科科员 —— 张磊” 几个字跳出来时,慕容宇感觉后颈的汗毛全竖了起来,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这个名字他上周还见过,在证物交接单上,对方签字时总爱把最后一笔拖得很长,像条尾巴,当时他还和欧阳然调侃说这字像条泥鳅。

“藏得够深。”

欧阳然的指尖在屏幕上划过张磊的证件照,照片上的男人戴着黑框眼镜,笑得一脸憨厚,镜片后的眼睛却显得有些浑浊。

“上周还帮我们找过账本的备份数据,当时笑得跟朵花似的,现在看来真是笑里藏刀。”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咬牙切齿,像被自己人捅了一刀,握着鼠标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慕容宇敲了敲玻璃,指腹在张磊恐惧的眼神上停顿:“他只是个小角色。”

玻璃的冰凉透过指尖传来,让他想起三年前在警校解剖室第一次见人体标本时的触感,那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背后肯定有大鱼,就像当年教官故意安排在我们队里的卧底。”

那次野外拉练,隐藏的观察员混在学员中搞破坏,把他们的指南针换成了玩具,还偷偷放走了用作训练目标的信鸽。

最后被他和欧阳然联手揪出来时,那家伙还嘴硬说只是开玩笑。

当时欧阳然把人反绑在树上,拍着对方的脸说

“叛徒就该吊在最高的枝头接受阳光的洗礼”,

结果被教官罚抄校规一百遍。

欧阳然那家伙哪肯乖乖受罚,写了不到十遍就开始耍赖,最后还是慕容宇陪着他写到凌晨,两人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醒来时脸上还沾着墨水印,被其他同学笑了好几天。

审讯室的铁门 “咔嗒” 打开,沉重的声响在走廊里回荡。

林峰教官走了出来,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上。

“心理专家评估过了,”

他递过来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白色的雾气氤氲了他的眉眼,

“可以开始了。”

老狐狸的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像在审视什么,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

“昨晚在工厂挺默契,不像以前总吵架,跟两只斗架的公鸡似的。”

慕容宇的指尖刚触到马克杯杯耳,咖啡蒸腾的热气便裹着苦涩气息扑面而来。

瓷杯外壁的温度透过皮肤,在他掌心烙下细微的灼痛,这触感却无端勾起记忆深处的涟漪

—— 那晚暴雨倾盆,欧阳然拽着他冲出火场时,那人掌心滚烫的温度透过浸透雨水的袖口,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将他护在身后。

此刻杯壁的灼热与记忆中的温度重叠,同样的炽热,却让他喉头泛起难以言说的酸涩。

“教官说笑了。”

他垂眸掩饰眼底翻涌的情绪,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杯身的棱纹。

深褐色的液体顺着杯沿滑入喉间,苦涩在舌尖炸开的瞬间,审讯室方向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紧接着,张磊沙哑的求饶声混着金属椅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彻走廊,那声音破碎得如同被碾过的玻璃渣,又像是困兽濒死的呜咽,在寂静的刑侦支队大楼里回荡出令人脊背发凉的颤音。

单向玻璃后的景象渐渐清晰。

张磊的下巴被临时固定着,说话时像只漏风的风箱,发出 “嘶嘶” 的声响。

当审讯员提到账本时,他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铁链在椅子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让人牙酸。

“是赵局!是赵国安让我们做的!”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透着恐惧,“他说只要拿到账本,就能让我们加入暗网,赚一辈子花不完的钱!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

欧阳然突然按住慕容宇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像是在宣泄情绪,又像是在传递某种力量。

“看他左手腕。”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呼吸扫过慕容宇的耳垂,带来一阵细密的痒意,像有小虫子在爬。

“有个蛇形纹身,和法官别墅那个一样。”

慕容宇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警校刺青鉴别课的内容突然涌上来:这种鳞片排列密集的蛇形图案,属于 “裁决者” 组织的中下层成员,蛇眼处的红色纹身处用了特殊染料,在紫外线照射下会发出荧光。

而赵国安作为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办公室抽屉里就放着一本《世界神秘组织图鉴》,第 37 页正好夹着这片蛇鳞的拓片,当时他还和欧阳然偷偷议论过这图案设计得真没品味。

“还有每周三的精神病院!”

张磊突然拔高声音,椅子腿在地面上划出深深的刻痕,像野兽的爪印。

“根本不是接头,是给法官女儿送药!她被注射了致幻剂,天天说看见血蛇,胡言乱语的,根本不是自愿配合我们!我们只是拿钱办事,不关我们的事啊!”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这句话像颗炸弹在走廊里炸开,震得慕容宇耳膜嗡嗡作响。

他猛地转身,正好撞进欧阳然的怀里,柔软却又坚实的胸膛让他瞬间安心。

对方的手迅速扶住他的腰,掌心的温度烫得人发慌,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温热的触感和微微的颤抖。

“法官女儿...”

他想起卷宗里那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照片上的她笑得眉眼弯弯,眼睛像清澈的泉水,根本不像被药物控制的样子。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疼得厉害。

“我就说不对劲。”

欧阳然的指尖在他腰侧轻轻摩挲,像是在安抚,带来一阵战栗。

“上次去精神病院勘察,护士说她总在午夜唱《摇篮曲》,那首歌是法官妻子生前最喜欢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荡起圈圈涟漪。

“被人用至亲的记忆操控,比直接杀了她还残忍,这群人渣。”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愤怒,握着慕容宇腰部的手又收紧了些。

慕容宇能清晰地闻到欧阳然身上的气息,感受着他胸膛的起伏和有力的心跳,心里的慌乱渐渐平息。

他抬起头,正好对上欧阳然带着担忧的目光,那双总是闪烁着狡黠光芒的眼睛,此刻写满了认真和愤怒。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进来,在他浓密的睫毛上跳跃,像撒了把碎金。

慕容宇的心跳漏了一拍,慌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失态。

走出审讯室时,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像老电影里的惊悚片段,墙壁上斑驳的污渍在灯光下扭曲变形,像一张张哭泣的脸。

林峰教官背对着他们站在窗边,手里的烟燃到了尽头,灰烬落在擦得锃亮的皮鞋上,他却浑然不觉。

“赵国安申请了提前退休,”

他转过身,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遍布眼白,

“说是查出肺癌,要去国外治病,下周就走。”

慕容宇和欧阳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风暴。

三年前,缉毒队老队长也是这样 “因病退休”,结果半年后就在南美某国的贫民窟被发现,尸体被扔在臭水沟里,舌头都被割掉了,死状凄惨。

“他在跑。”

欧阳然的声音冷得像冰,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账本里肯定有他和更大人物的交易记录,他想溜之大吉。”

两人几乎是同时冲向停车场,军靴在大理石地面上打滑,发出 “咚咚” 的声响,像急促的鼓点。

慕容宇跑得太急,差点被台阶绊倒,身体失去平衡的瞬间,欧阳然眼疾手快地拽住他的后领,动作熟稔得像演练过千百遍,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慢点,你急着去投胎啊?” 他的笑声混着喘息,带着点调侃,“别没追上反派,先摔断腿,到时候我可不会推着轮椅陪你查案。”

“要你管。”

慕容宇挣开他的手,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心里暖暖的。

阳光穿过走廊的玻璃窗,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投下金色的光斑,像幅温暖的画,驱散了些许阴霾。

他偷偷看了一眼欧阳然,对方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凌乱,脸颊因为奔跑泛着健康的红晕,眼神明亮得像有星星在闪烁。

停车场的栏杆正在缓缓升起,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响,像垂死的老人在呻吟。

黑色轿车的尾灯像两颗猩红的眼睛,正一点点滑出大门,带着不祥的预兆。

慕容宇的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他看见副驾驶上坐着个戴兜帽的人,露在外面的手腕上戴着块熟悉的百达翡丽

—— 那是陈明德的标志性配饰,去年警队年会上,对方还拿着酒杯炫耀过表壳上的钻石镶嵌工艺,说是什么限量款,当时欧阳然还在他耳边小声吐槽 “暴发户品味”。

“追!”

欧阳然已经发动了警车,引擎的咆哮声刺破午后的宁静,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慕容宇拽着安全带的手在发抖,金属扣硌得手心生疼。

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片段:

法官别墅的蛇形纹身、

精神病院女孩的致幻剂、

张磊口中的暗网...

这些碎片突然拼凑成一张网,而网的中心,似乎就站着那个总是笑眯眯的陈副局长,他那和蔼的笑容此刻想来却无比阴森。

警车冲出警局大门时,慕容宇瞥见后视镜里林峰教官的身影,老狐狸正站在二楼的窗边,手里拿着个黑色的对讲机,嘴角噙着抹意味深长的笑,像只潜伏在暗处的猎手。

阳光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像只蛰伏的猛兽,透着股危险的气息。

“你看楼上。”

慕容宇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发紧,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

欧阳然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像鹰隼发现了猎物:

“老狐狸果然有问题,我就觉得他不对劲,每次问他问题都打太极。”

他猛打方向盘,警车在车流中划出危险的弧线,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不过现在,先抓住眼前的鱼,其他的回头再说。”

黑色轿车在前方的十字路口突然右转,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尖锐刺耳,像女人的尖叫。

慕容宇看着副驾驶那人的兜帽被风吹掉,露出半张布满疤痕的脸

—— 左眉骨上有块月牙形的印记,和档案里陈明德十年前执行任务时留下的枪伤位置完全吻合,当时据说差点瞎了一只眼。

“果然是他。”

慕容宇握紧了手里的配枪,金属的冰冷让他冷静了几分,指腹摩挲着熟悉的纹路,“赵国安只是他的棋子,真正的大鱼是他。”

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失望,还有一丝庆幸,庆幸他们及时发现了真相。

欧阳然突然仰起头,胸腔里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笑声中带着势在必得的豪迈。

他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转动着方向盘,动作行云流水,仿佛驾驶这辆车不是在公路上疾驰,而是在进行一场游刃有余的艺术表演。

仪表盘幽蓝的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更添几分冷峻与不羁:

那我们就把棋子和下棋的人,一起端了,让他们一锅端,省得以后再出来害人。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个急刹,车身稳稳停在路边。

欧阳然侧过头,午后的阳光穿透车窗,在他漆黑如墨的瞳孔里折射出细碎的金光,宛如坠入了万千星辰。

他伸手拍了拍慕容宇的肩膀,指尖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带着熟悉的力度:就像以前一样,搭档。

记忆如潮水般翻涌,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子里,他们也曾这般默契十足地破获一桩桩大案。

欧阳然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张扬的弧度,眉眼间尽是坚定与从容,仿佛一切难题在他面前都不足为惧。

这抹笑容就像刺破阴霾的暖阳,瞬间驱散了慕容宇心中积压的不安与焦虑。

在这一刻,慕容宇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意气风发、无所畏惧的搭档,所有的迷茫与困惑都在这默契的对视中烟消云散。

慕容宇看着他的侧脸,阳光勾勒出他完美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嘴角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

突然觉得无比安心,仿佛只要有这个人在身边,无论前方有多少陷阱和荆棘,都能一一踏平。

他的心跳在胸腔里有力地跳动,像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擂鼓助威,每一次跳动都充满了力量和勇气。

警车与黑色轿车的距离越来越近,一场新的追逐战,开始了。

警笛声划破午后的宁静,在城市的街道上回荡,像正义的宣言。

而这一次,他们不仅要抓住逃犯,更要揭开那张笼罩在警队上空的巨大黑网,将所有罪恶暴露在阳光之下。

阳光洒在他们年轻的脸上,映出坚定的眼神和对正义的执着。

慕容宇偷偷握住了欧阳然放在变速杆上的手,对方愣了一下,随即反握住他,掌心相贴的温度传递着彼此的信念和力量。

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而真相,似乎就在前方不远处,等待着他们去揭开。

在这条充满荆棘的道路上,他们将携手前行,不离不弃,用青春和热血书写属于他们的传奇。

“喂,”

慕容宇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

“等抓住他们,我们去吃上次那家烧烤吧,我请客。”

欧阳然挑眉,笑得更灿烂了:

“好啊,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能再像上次一样抢我烤腰子。”

“谁抢你了,明明是你自己吃不下。”

慕容宇嘴硬道,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车厢里的气氛如同被施了魔法般,瞬间变得轻松起来。

刚才的紧张和阴霾就像被一阵无形的风吹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这场惊心动魄的追逐中,这小小的互动恰似穿透乌云的一束光,不仅照亮了彼此的心房,还在他们心中种下了信任的种子。

这份信任,让他们更加坚定了并肩作战的决心。

此刻,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无论前路布满多少荆棘,只要身边有彼此,就无所畏惧,定能冲破一切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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