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安抚人心与秘密备战
陈列室的合金门刚打开一条缝，一股混杂着尘土与焦虑的气流就涌了进来。林野抬手挡了挡门外刺眼的天光，只见东城区的主干道上挤满了人，原本摆摊交易的拾荒者忘了收拾地上的零件，扛着锄头的农夫攥紧了农具，连负责巡逻的守卫队员都被围在中间，扯着嗓子解释却压不住此起彼伏的议论——“刚才那光是不是要地震？”“我听西城区的人说，净化塔炸了一半！”“别是辐射又漏了吧？我家娃还在外面玩呢！”
“让让，都让让！”赵虎提着合金刀挤开人群，额角的青筋突突跳，“瞎嚷嚷什么？林哥出来了！”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数百道目光齐刷刷落在林野身上。他刚从陈列室出来，黑色作战服上还沾着源物品残留的淡蓝粉末，却故意挺直了脊背，走到广场中央的高台上——那是平时用来公布物资分配的地方，此刻被临时搬来的扩音喇叭正滋滋作响。
林野抓起喇叭，指尖按在冰冷的金属外壳上，声音透过电流传到安全区的每个角落：“刚才的光是净化塔的能量溢出，老陈团队早就报备过，属于正常升级现象。”
这话一出，人群里立刻起了骚动。一个裹着破棉袄的老头往前挤了两步，颤巍巍地问：“林哥，真……真没事？我刚才在菜园里，看见那光把天都照蓝了，吓人得很！”
“王伯，您种的那片白菜，昨天是不是刚浇过净化水？”林野突然笑了笑，语气放得温和，“净化塔升级完，往后的净化水浓度能提三成，您的白菜长得更快。”
这话像颗定心丸，人群里的嘀咕声小了些。林野趁机抬高声音：“老陈现在就在净化塔控制室盯着，不信的可以去西城区门口看——塔尖的指示灯还亮着，要是炸了，能有这亮？”
有人真的往西城区跑，没过多久就跑回来喊：“亮着呢！老陈工程师还在窗户边挥手！”
人群彻底松了口气，有人开始收拾摊位，有人转身往家里赶，刚才紧绷的气氛像被戳破的气球，渐渐散了。林野看着这一幕，指尖却悄悄攥紧——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安抚，那道强光太刺眼，总有心思细的人会起疑，必须尽快做更稳妥的安排。
“瘸子刘，”林野侧头对身后的男人低声说，“让守卫队分成三班，加派巡逻，重点盯着东城区的贸易区和西城区的净化塔周边，别让外人趁机挑事。”
瘸子刘点头，独眼里闪过一丝冷光：“我让兄弟们把家伙都带上，谁敢瞎传谣言，直接扣去挖战壕。”
两人正说着，苏晴提着医药箱匆匆走来，额角沾着汗：“刚才有三个老人被挤得头晕，已经送去医疗站了。还有……卡尔派人来问，说贸易队的机甲零件怕受‘能量溢出’影响，想提前卸货。”
“让他等。”林野语气冷了几分，“就说净化塔周边暂时封锁，卸货得等明天。”他心里清楚，卡尔这是借故想靠近净化塔，说不定是想确认强光的来源——毕竟那道外星影像的纹路，和卡尔手腕的疤痕一模一样。
等人群彻底散去，林野立刻带着苏晴、瘸子刘往技术区走。技术区在安全区最北边，是老陈团队的地盘，平时总飘着电焊的火星和机油味，今天却格外安静，只有几台机床在嗡嗡运转。
老陈正蹲在电磁脉冲炮的炮管下，手里拿着扳手拧螺丝，看见林野进来，立刻站起来抹了把脸：“林哥，你来得正好！刚才那光……”
“先别说这个。”林野打断他，走到电磁脉冲炮前——这门炮是上个月从废弃的军事基地拖回来的，炮管比人还高，炮身上焊满了临时加装的线路，原本只能打地面目标，现在炮口被抬到了四十五度角，旁边堆着一堆拆解下来的雷达零件。
“升级对空防御，多久能成？”林野拍了拍炮管，金属的凉意透过手套传过来。
老陈挠了挠头：“难点在雷达锁定，废土上的雷达零件不好找，要是能有完整的防空雷达……”
“我让赵虎去找。”林野立刻接话，转头看向刚进门的赵虎，“你带拾荒队的精英，明天一早就进禁区，目标是旧世界的防空基地，不光要找雷达零件，还要找这个。”他掏出一张纸，上面画着源物品的螺旋纹路——这是苏晴根据影像复刻的，“还有四件，都在禁区深处，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带回来。”
赵虎眼睛一亮，攥紧了手里的合金刀：“放心林哥！我把最能打的兄弟都带上，再带上源能检测仪，保证把东西给你找回来！”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禁区里变异兽多，要不要多带点炸药？”
“带，越多越好。”林野点头，又看向老陈，“炮管得加固，对空射击时后坐力大，别打两炮就散架。还有，能量核心换成源物品的边角料——上次拆下来的那些粉末，你试试能不能当燃料，威力能提多少算多少。”
老陈眼睛瞪圆了：“源物品的边角料？那玩意儿能量猛得很，我得重新改能量回路，不然炮管得炸！”
“给你三天时间。”林野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不容置疑，“三天后，我要看见这门炮能打上天。”
老陈咬了咬牙，把扳手往地上一砸：“行！我让兄弟们两班倒，不睡觉也给你改完！”
安排完电磁脉冲炮的事，林野又跟着苏晴去了医疗站。医疗站里挤满了人，大多是刚才被挤伤的，还有几个孩子因为恐慌发了低烧。苏晴一边给孩子喂退烧药，一边对林野说：“刚才我去给王伯测血压，他偷偷问我，净化塔是不是真的没事——他说年轻时在军队待过，见过武器试验的光，和今天的很像。”
林野沉默了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净化散：“你把这个给他，就说是刚从净化塔提炼的新药，能增强抵抗力。”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别让他多问，就说这是对老住户的特殊照顾。”
苏晴点头，看着林野眼底的红血丝，忍不住说：“你也歇会儿，从昨天到现在没合过眼。”
“歇不了。”林野摇头，走到医疗站的窗户边，看向禁区的方向——那里常年被灰色的雾气笼罩，只有偶尔闪过的变异兽嘶吼能证明里面还有生命。他知道，赵虎明天要去的地方，比以往任何一次拾荒都危险，不光有变异兽，还有可能藏着“观察者”的眼线。
“对了，”林野突然转头，“让老鬼盯着卡尔，他要是敢离开贸易区，立刻报信。还有，给赵虎的拾荒队配最好的装备——源能护盾、电磁步枪，还有你上次研制的基因抑制剂，都带上。”
苏晴愣了一下：“基因抑制剂？那是用来对付基因战士的，禁区里……”
“以防万一。”林野语气沉了下来，“系统提示，剩余的源物品可能在旧世界的研究所或军事基地，那些地方说不定有没清理干净的实验体。”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林野快步走到门口，看见赵虎正指挥着拾荒队的人搬东西——一箱箱炸药、一排排电磁步枪，还有几台刚修好的越野车。赵虎看见林野，大声喊：“林哥！我把家底都带上了，保证把源物品给你扛回来！”
林野没说话，只是走到越野车旁，打开后备箱，把一块源物品的边角料放了进去——那是上次拆解时剩下的，泛着淡蓝的光。“这个给你，”他对赵虎说，“源能检测仪要是没反应，就拿这个靠近，能引来源物品的能量波动。”
赵虎把边角料攥在手里，冰凉的触感让他心里一稳：“放心，林哥！我要是找不回来，就不回来了！”
“少放屁。”林野踹了他一脚，“必须活着回来，你还得帮我守着安全区。”
赵虎嘿嘿笑了，露出两排白牙：“那肯定！”
等赵虎带着拾荒队出发时，天已经黑了。安全区的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光线下，人们大多已经回家，只有少数守卫队员还在巡逻。林野站在高台上，看着越野车的车灯消失在禁区的雾气里，又转头看向技术区——那里的灯还亮着，老陈团队的电焊火星像星星一样闪烁，电磁脉冲炮的炮管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苏晴走到他身边，递过来一杯热水：“都安排好了？”
“嗯。”林野接过水杯，热气模糊了视线，“安抚人心，秘密备战，缺一不可。”他顿了顿，看向远处的净化塔，塔尖的指示灯亮得刺眼，“那道强光不是结束，是开始。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苏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轻声说：“不管是什么，我们都一起扛。”
林野转头看她，月光落在她脸上，柔和又坚定。他突然想起第一次在辐射区遇见她时，她抱着医药箱，在变异狗的追咬下都没放弃伤员。那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是他可以托付后背的人。
“走，去净化塔看看。”林野喝完热水，把杯子递给苏晴，“得让老陈再加快点进度，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两人并肩往技术区走，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安全区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还有远处传来的几声狗吠。但林野知道，这份安静只是表面——地下，赵虎带着拾荒队在禁区里穿梭；技术区，老陈团队在连夜升级电磁脉冲炮；贸易区，老鬼正盯着那个带着螺旋疤痕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