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丝竹之声响起,舞姬们翩翩起舞,犹如仙子下凡。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香气扑鼻,令人垂涎欲滴。
苏逸尘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并没有被这热闹的氛围所影响。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四周,观察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世子夫人正时不时地朝他投来怨恨的目光。然而,对于这样的注视,苏逸尘却完全不以为意。
就在此时,只听得太监扯着嗓子高喊:“各位大人、夫人,现在可以将寿礼呈上,以恭贺圣上龙体安康、万寿无疆啦!”
话音未落,只见满座宾客纷纷起身,鱼贯而出,将各自精心准备的寿礼依次呈献于御前。
或许是因为此次乃是圣上的大寿,众人所呈之礼都较以往更具特色,或精巧别致,或稀世罕见,令人目不暇接。
圣上龙颜大悦,饶有兴致地端详着一件件礼物,不时点头微笑,表示对这些礼物颇为满意。
待轮到苏国公府一家人献礼时,太后的目光忽然被人群中一张陌生的脸孔吸引住了。
她定睛一看,只见那人身着一袭青衫,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太后不禁心生好奇,指着苏逸尘向苏老夫人问道:
“和郡主,这人瞧着好生面熟,莫不是你家二孙子?”
苏老夫人赶忙趋前一步,满脸堆笑地答道:“回太后娘娘的话,这正是老身那不成器的二孙子苏逸尘。”
苏逸尘闻听此言,不敢怠慢,急忙快步上前,跪地叩头,再次向太后行礼问安。
就在这时,皇上经身旁的李德喜轻声提醒,方才忆起苏逸尘此次回京乃是为了述职。于是,皇上面带微笑,对苏逸尘说道:
“朕听闻你在外这几年,,政绩斐然,实乃勤勉上进之臣。如此甚好,甚好啊~~~”
“承蒙皇上夸赞,此乃微臣本分,应尽职尽责。”苏逸尘一脸谦逊地说道。
皇上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心想这苏逸尘不仅能力出众,而且态度谦逊,实属难得。
吏部的官员们自然也是有眼力劲的,他们见皇上对苏逸尘如此看重,便知道这苏逸尘已经入了皇上的眼,于是后面在评价他的述职报告时,自然也是不遗余力地夸赞。
然而,就在这时,太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苏逸尘,之前皇上亲封的那位女官,是否就是你任职之地的人?”
苏逸尘连忙躬身回答:“回太后,正是。那女官乃是清水县徐家村人。”
太后似乎对这位徐女官还有些印象,接着追问道:“哦?这徐女官近年来似乎也没什么消息了,不知是出了何事?”
苏逸尘如实答道:“回太后,徐女官这几年一直都在自家的庄子上专心种田,并无其他异常。”
他的话音刚落,底下的官员们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原来,这位徐女官曾经可是大出风头,备受关注,但后来却突然销声匿迹,让众人都颇为好奇。
如今太后突然问起,这些官员们自然都想知道其中的缘由,尤其是三皇子一派和世子夫人,更是对这徐女官的事情充满了兴趣,都在等着看一场好戏。
还没等苏逸尘把话说完,工部尚书便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一脸不屑地说道:“这徐女官可是皇上您亲自册封的农事州判啊,专门负责研制农具的。
可几年前她献上水车升官之后便再无任何新的农具问世。难道说她已经江郎才尽了不成?”
“是啊,我看呐,说不定是她背后所依靠的人离开了,所以她才没了那些厉害的想法吧?”另一位大臣随声附和道。
“哈哈~”有人发出一阵哄笑,“怪不得呢,我就说一个小小的村姑,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了不起的点子,原来是偷来的啊~”
这些话如同一把把利刃,直刺苏逸尘的心脏。
很明显,他们就是在暗指之前淼淼献上的那些农具并非出自她本人之手,而自己则是那个包庇此事的主谋。
如此一来,这些人显然是不想让他出人头地。
坐在龙椅上的皇上自然也听到了下面朝臣们的窃窃私语,他不禁眉头微皱。
回想起来,这徐女官自从几年前因水车一事得到升迁后,确实再没有拿出过什么令人眼前一亮的农具。
难道真如众人所言,这其中有什么猫腻不成?皇上的疑心病瞬间被勾起,他开始怀疑起苏逸尘是否真的想要借此机会冒名顶替,制造出一场骗局。
于是,皇上面色一沉,威严地开口道:“苏逸尘,你对此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苏逸尘自然察觉到了皇上眼中的疑虑,但他并未表露出来,而是面色沉静地继续说道:“皇上,还请您稍安勿躁,容微臣把话讲完。”
一旁的皇后见状,赶忙附和道:“是啊,皇上,您先别生气,这其中或许存在一些不为人知的内情呢。要不,咱们还是先听听苏逸尘怎么说吧。”
苏逸尘见皇上微微颔首示意,便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皇上,据微臣所知,徐女官这几年确实一直都在庄子上务农,亲自耕种田地。”
然而,他的话尚未说完,就被三皇子突然打断:“苏大人,您方才已然言明,徐女官一直在田间劳作,难道,她还能种出什么稀世仙草来吗?
况且,即便她种地,也不能违背父皇赐予她官职所应承担的责任吧~”
苏逸尘心中略有不快,自己的话语屡屡被人打断,着实有些尴尬。
但他还是强压下心头的不满,和颜悦色地对三皇子说道:“三皇子,烦请您稍安勿躁,容微臣将话说完之后,再行定夺,可好?”
三皇子本欲再争辩几句,可当他瞥见皇上看向自己时,那略带不悦的神色,只得硬生生地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苏逸尘见三皇子不再言语,但心中仍有些许担忧,生怕还有其他人会突然打断自己。
于是,他当机立断,直接将之前携带进宫的那个装有整株水稻的匣子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