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张砚白袍口袋里的加密U盘
林殊捏着那枚黑色U盘，指腹反复摩挲着侧面的磨损痕迹。U盘很小，比普通的指甲盖略大，外壳是磨砂材质，被人攥得发亮，边缘还沾着点淡黄色的粉末——是张砚白袍口袋里常见的消毒粉，带着股淡淡的氯味。
“加密方式很特殊。”沈如晦的指尖在笔记本电脑键盘上跳跃，屏幕上的密码输入框已经跳出第十三次错误提示，“不是常规的数字或字母组合，像是某种动态口令，每输错三次就会自动锁定十分钟。”
实验室的荧光灯嗡嗡作响，林殊把U盘翻过来，发现背面刻着个极小的“砚”字，笔锋与张砚在值班记录上的签名如出一辙。他突然想起张砚总爱在白袍口袋里转这枚U盘，左手食指第二关节有块对应的老茧，像是常年摩挲形成的。
“他的电脑密码是生日加学号。”林殊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倒计时，“但这U盘加密显然更复杂……你看这磨损位置，集中在右侧边缘，像是经常用拇指按某个特定键。”
沈如晦突然停下手，调出张砚的手术视频。画面里，张砚握手术刀的姿势很特别，右手拇指总习惯性地抵在刀柄末端——那个位置，正好对应着U盘右侧的磨损处。“他在用握刀的手势记密码。”沈如晦放大视频里的手部特写，“你看他缝合时的手势，食指、中指、无名指的落点，像在按键盘。”
林殊的目光落在张砚白袍口袋上，U盘露出的半截在动作间晃动，每次弯腰取器械时，口袋边缘都会蹭到U盘侧面的开关。“他可能把密码藏在手术记录里。”他突然翻出张砚主刀的一台阑尾炎手术报告，“你看这缝合针数：15-7-3，打结次数：9-2，会不会是……”
“？”沈如晦迅速输入数字，屏幕顿了顿，弹出新的提示：【请输入二级密钥：图形验证】。
图形界面是九宫格，每个格子里都有不同的手术器械图案。林殊想起张砚的手术台整理习惯——手术刀永远放在左上角，止血钳在右下角，缝合针线在正中间。“左上-右下-中-左中-右上。”他报出坐标，沈如晦依次点击。
“咔哒”一声轻响，U盘解密成功。文件夹的名字很简单：“向日葵”。点开时，里面没有文件，只有个加密压缩包，文件名是“734-000”。
“需要第三层密码。”沈如晦的指尖悬在鼠标上，“这应该是零号项圈的密钥。”
林殊突然抓起那枚从项圈上拆下来的金属环，内侧的激光刻痕在灯光下泛着微光。“试试这个。”他将金属环贴近电脑摄像头，刻痕组成的向日葵图案在屏幕上扫描后，压缩包应声解开。
里面是段监控录像，画面抖得厉害，显然是用微型摄像头拍的。镜头对准老院长的办公室，老院长正对着个戴项圈的少年说话，声音模糊却能听清：“……沈如晦的高原旧伤，是最好的突破口……”
视频突然中断，最后一帧定格在少年颈间的项圈上，激光刻痕在灯光下组成的数字，正是U盘的第一层密码：。
林殊捏着U盘的指尖微微发颤，外壳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像握着块滚烫的烙铁。他想起张砚白袍口袋里那枚总被摩挲的U盘，突然明白那些磨损不是无意的，是有人在黑暗里，用握刀的手，悄悄藏下的真相。
实验室的门被推开时，叶青蔓拿着份报告走进来，脸色凝重：“张砚失踪了，他的储物柜里，只留下这件白袍。”
林殊抬头，看到叶青蔓手里的白袍口袋敞开着，里面空空如也，只有道淡淡的U盘形状的压痕，像个没说出口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