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剑宗，金仙资源库。
看守执事瘫坐在空荡荡的宝库门口，双目无神，嘴里不停念叨着。
“没了……全没了……”
宝库内，原本堆积如山、专供真仙巅峰冲击金仙的九品仙材，现在连点灰都不剩。
守护阵法完好无损，没有丝毫被闯入的痕迹，但里面的东西却凭空消失了。
“废物！”
一声怒吼在大殿内炸响。
宗门大长老一掌拍碎了身旁的玉桌，金仙后期的威压让整个大殿都在颤动。
殿下跪着的一众长老和执事，全都吓得不敢出声。
“查！给我查！”
大长老双眼通红，声音里满是杀意。
“用‘天衍镜’，回溯宝库周围三日内所有人的因果线！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动我玄天剑宗的根基。”
那些仙材，是宗门未来几千年的希望。现在被人一锅端，等于断了宗门的未来。
很快，一名刑罚长老匆匆赶来，脸色惨白。
“大长老，查……查到了。”
“说！”
“所有因果线，都指向了……凌风。”那长老的声音都在发抖。
“凌风？”
大长老愣住了。
那个刚得到上古传承，被宗门寄予厚望的天才？
“不可能！”他立刻否定，“他刚突破真仙圆满，正是宗门用人之际，怎么会做这种事？”
“可天衍镜不会出错，”刑罚长老硬着头皮说，“三日内，只有他凭您的手令进出过宝库。而且……他拿走的资源，远超巩固修为所需的数量。”
大长老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他想起了凌风当时那“恰到好处”的请求。
原来不是巧合，是圈套。
“好，好一个凌风！”
大长老气得笑了起来。
“一个真仙圆满的废物，竟敢偷金仙资源，找死！”
他眼中杀机一闪。
“传剑阁长老，剑无尘！”
“让他亲自去把凌风抓回来。记住，要活的！”
“我要亲自搜他的魂，看他背后到底是谁！”
……
凌风的洞府内。
他正准备拓印那份航路地图。
突然，一股恐怖的威压从天而降，让他神魂都快冻结了。
“轰！”
他花大价钱布下的几十道防御禁制，瞬间被碾碎。
洞府石门炸开。
一个身穿灰袍、面容枯槁的老者，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
老者只是站在那，周围的空间就开始扭曲。
凌风感觉身体被无形的力量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金仙！
还是专管杀伐的剑阁长老，剑无尘！
“凌风。”
剑无尘开口，声音沙哑，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宗门哪点对不起你，你要当叛徒？”
凌风体内的仙元被死死压制，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只能用尽全力站着，眼中透出不屈。
这是主人的命令，他必须演下去。
“哼，还挺硬气。”
剑无尘眼神一冷，向前踏出一步。
只是一步，凌风就感觉像是被巨锤砸中，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喷出一口血。
真仙圆满在金仙面前，不堪一击。
“老夫再问你最后一遍。”
剑无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
“你偷的资源在哪？你的上古传承，从哪来的？”
“说，你的护道者是谁？把他交出来，我能饶你不死！”
凌风咬紧牙关，血从嘴角流下。
他知道，一旦开口，防线就会崩溃。他只能硬撑。
在另一片荒芜山脉中，牧尘盘膝而坐。
他的神念跨越了遥远空间，清楚地“看”着凌风洞府内的一切。
剑无尘的威压，凌风的挣扎，他都一清二楚。
“真麻烦。”
牧尘睁开眼，有些不耐烦。
本想让这颗棋子多用一阵，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
玄天剑宗的反应比他想的要快。
此时，洞府内的剑无尘已经没了耐心。
“看来，不给你点苦头，你是不会开口了。”
他伸出干枯的手掌，对准凌风的天灵盖。
“搜魂夺魄，本不该用，但对你这种叛徒，也顾不得了。”
一股无形的吸力笼罩了凌风。
凌风的神魂剧烈震颤，好像要被硬生生从脑子里抽出来。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
就在剑无尘的手掌即将碰到凌风头顶时。
一个平淡的声音，突然在洞府内响起。
“我的人，你也敢动？”
声音不大，却让剑无尘的动作猛地停住。
他惊骇地发现，自己体内的金仙法则，在这一刻竟然停止了运转。
他猛地抬头，看向洞府门口。
一个黑衣青年，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
青年气息普通，修为似乎和凌风一样，只是真仙圆满。
可他只是站在那，就让剑无尘这个金仙初期的强者，感到一阵心悸。
“主人！”
凌风看到来人，精神一振，狂喜地喊道。
剑无尘瞳孔一缩。
主人？
凌风背后的人，就是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真仙？
他迅速定下心神，金仙的傲慢让他恢复了镇定。
“一个真仙圆满，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剑无尘收回手，冷冷地盯着牧尘，金仙威压毫无保留地向他压过去。
他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立刻跪下。
然而，那足以压垮山脉的威压，在靠近牧尘三尺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牧尘站在原地，衣角都没动一下。
他的眼神平静，像在看一只蚂蚁。
“我只是来取回我仆人的东西。”牧尘缓缓开口。
“什么？”剑无尘没明白。
牧尘没解释，只是抬起手，对着剑无尘。
“你，太吵了。”
剑无尘气笑了。
一个真仙，竟敢说他一个金仙吵？
“找死！”
他并指成剑，对着牧尘遥遥一斩。
“剑锁虚空。”
嗡！
一道蕴含金仙法则的剑光瞬间斩出。
剑光出现的瞬间，整个洞府的空间都被锁死，法则之力化作无数丝线，将牧尘周围的一切都禁锢住，让他无处可逃。
在剑无尘看来，这一剑足以将任何真仙连同神魂一起斩成粉末。
凌风更是吓得闭上了眼。
然而，预想中的爆炸没有发生。
洞府内，安静得可怕。
凌风小心翼翼地睁开眼，随即看到了让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那道毁灭性的金色剑光，正静静地停在牧尘面前一尺处。
它没有消失，也没有被挡住，就是停住了。
剑光上流转的法则符文，都清晰可见，只是流动的速度慢到了极致。
牧尘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剑光的前端。
“这……这不可能。”
剑无尘脸上的狞笑，彻底僵住。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剑光还在，可它就是前进不了，仿佛和这个世界不在一个时间流速里。
“你……你对法则的掌控，根本不是真仙！”剑无尘失声尖叫，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牧尘没理他，看着指尖的剑光，然后轻轻一弹。
下一刻，那道静止的剑光，以快了十倍的速度，调转方向，原路返回。
太快了！
快到剑无尘这位金仙都来不及反应。
“不！”
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
“噗嗤！”
金色的剑光瞬间洞穿了他的胸膛。
狂暴的法则之力在他体内炸开，摧毁着他的仙体。
剑无尘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墙壁上，鲜血狂喷。
他低头看着胸口的大窟窿，满眼都是难以置信。
他被自己的攻击重创了。
对方甚至没用自己的力量，只是把他的攻击还了回来。
这是何等恐怖的控制力？
“你……你到底是谁？”剑无尘挣扎着问道，声音发颤。
牧尘没有回答，缓缓走向倒地的剑无尘。
每一步都像踩在剑无尘的心脏上，让他恐惧加深。
他想逃，却发现周围空间早已被禁锢，体内的仙元也因时间流速错乱而无法运转。
他成了案板上的鱼。
牧尘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平静地看着他因恐惧而扭曲的脸。
“金仙的功法模型，我正好缺一个。”
牧尘伸出手，按在剑无尘的天灵盖上。
“解析。”
嗡
剑无尘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意志冲入他的识海。
他修炼了数万年的《玄天无尘剑典》，他的金仙法则感悟，他所有的修行记忆……
在这一刻，都变成了最原始的数据，被对方疯狂读取、分析。
他的道心，在对方那浩瀚的意志面前，瞬间崩溃。
【检测到金仙级功法模型……】
【解析中……10%……50%……100%。】
【金仙功法模型构建完成。】
【指令植入模块启动……】
牧尘眼中闪过一抹蓝光，对着剑无尘破碎的神魂下达了新指令。
【目标：剑无尘。】
【植入指令：绝对服从。】
整个过程，不到三个呼吸。
牧尘收回了手。
剑无尘眼中的惊恐、怨恨、不甘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空洞。
他缓缓从地上爬起，对着牧尘，恭敬地跪下，五体投地。
“主人。”
他的声音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傲慢，只剩下绝对的服从。
一位高高在上的金仙长老，彻底沦为牧尘的奴仆。
旁边的凌风，已经看傻了。
他张大了嘴，连呼吸都忘了。
如果说之前牧尘赐予他力量，让他感到的是敬畏。
那么现在，亲眼目睹一位金仙被如此轻易地碾压、收服，他感受到的，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这不是仙，是凌驾于一切规则之上的存在。
牧尘没理会两人的反应，转身看着洞府外，对新收的奴仆平淡地命令道：
“从今往后，你只听我的命令。”
“回去告诉玄天剑宗，我允许他们存在，但必须按我的规矩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