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前辈？”李文连唤数声，才将林玄从巨大的震惊中拉回现实。
“哦……那个，包起来。”林玄勉强维持着镇定，“这种功法，如今流传得可广？”他根本没听清李文之前的介绍，满心只想着要尽快弄清这黑历史的传播范围。
“呃，这功法本身倒不算出名。”李文脸上掠过一丝疑惑，这前辈怎么从刚见面就感觉怪怪的，“毕竟是两千多年前的功法了，放到现在确实有些过时，修炼的人不多，大多数人只是看看。”
呼——林玄暗暗长舒一口气，看起来传播的也不算太过，销毁起来应该也不难，但李文的下一句话，让他的心彻底沉入谷底。
“但这《林二狗日记》可是相当出名，甚至连东西联邦的教育部门都大力推崇呢。”
“啥玩意？！”林玄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八度，随即意识到失态，轻咳一声掩饰道，“咳，我是说……这日记不过记录些生平琐事，怎会如此受推崇？”
“哦，这个啊。”李文笑着解释道，“因为大多数传承都要设置重重考验，轻则耗费十天半个月，重则非死即伤。而这位金丹前辈却将传承直接刻在寻常山洞里，连凡人都能轻易获取，这在当时的修仙界可谓开天辟地头一遭，比仙俗共治体制的提出足足早了两千年呢！所以现在都被写进教科书了，尊称他为‘改变仙俗之别的先驱者’。”
不太对呀，这名前辈明明都不知道这本书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这本书里写的是什么呢？不过李文也没有多想。
林玄只感觉脑子昏昏沉沉。那他炼气时偷看师姐洗澡被发现后吊起来打了三天三夜；被一介凡人用蒙汗药放倒，差点阴沟里翻船；为采一株几十年宝药被狂暴的灵兽撵了整整小半个月……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岂不是全都公之于众了？
“这还没完呢，”李文显然是个尽职的推销员，兴致勃勃地继续介绍，“这位林二狗前辈的生平特别真实有趣，尤其受凡人读者欢迎。据说每年销量都能有几十万册，是名副其实的常销书呢！他给自己所有的法宝都起了名字，本命飞剑叫‘狗剩’，一个防御玉佩叫‘翠花’，说是贱名好养活，可把我乐死了，您没读过，我真建议您去看看，还有啊……”
这句话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林玄猛地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清脆的响声把李文吓了一跳。
“前辈！您这是做什么？是我哪里服务不周吗？您说，千万别这样！”李文惊慌失措。
绝对、绝对不能让人知道我就是林二狗！ 林玄在心中立下血誓。他强装镇定，面无表情地解释：“无妨，我近日修炼一门特殊功法，需时常击打面部以淬炼筋骨。”
这个解释让李文将信将疑——世上还有如此奇葩的功法？不过转念一想，元婴修士的见识岂是他能揣度的，或许真有这等奇术。
林玄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把全世界的《林二狗日记》找出来，然后一把火烧个干净。“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一个人再转转。”他强作镇定地对李文说道，只想赶紧结束这尴尬的对话。
另一边，灵小小还在货架前纠结不已，拿着两个款式迥异的乾坤袋比来比去：“嗯……是选经典款的‘古骑’，还是限量版的‘艾玛士’呢……”
李文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那位元婴前辈的反应实在太反常了。他不敢直接去问，便悄悄找到灵小小，压低声音问道：“小姑娘，你给我透个底，那位前辈怎么连《林二狗日记》都不知道？”
灵小小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脸上露出神秘莫测的表情：“哎呀，那位前辈的身份可不简单……这个嘛，我也不太好说，但也不是不能说，主要是在那个身份上吧……”她故意拖长了语调，一副“你懂的”模样。
李文哪会听不出这小姑娘的弦外之音，立刻意识到这位前辈绝对来历不凡。他熟练地掏出一张精致的卡片递过去：“这是咱们修士交易所的高级会员卡，筑基期以下资源一律九五折。不过这只是高级会员，贵宾会员能打九折，至尊会员更是能享受八五折优惠呢！”
“八五折？”灵小小一听这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凑近李文，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前几天的全市紧急通告，你总知道吧？”
“莫非……这位前辈就是通告里说的那位化神修士？”李文心中一震，顿时觉得一切都说得通了——原来是这种闭关几百年的老怪物，难怪对如今的流行文化一无所知。
“不是化神。”灵小小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炫耀，“当时登记的时候，这位前辈亲口说，他是分神中期。”
这句话如同惊雷般在李文的耳边炸响。
乖乖，分神修士！难怪没有修士证，这种级别的大能，证件都是特制的法宝，需要最高层审批，制作流程极其复杂。这倒是林玄错怪王昂办事效率低了。
“主管，您说这高级会员卡，是不是有点配不上分神大能的档次啊？”灵小小眼巴巴地伸出手，意图再明显不过。
李文突然想起管理局内部流传的八卦——这位前辈一出关就“强迫”一个炼气女修当他的小妾。再看向眼前这位炼气期的小姑娘……嘶，小祖宗啊！
“好好好！”李文脸上堆满殷勤的笑容，“您这边乾坤袋挑好了，我马上带您去办理至尊会员！”
灵小小?(????)?
可恶啊！每年销售几十万册……这得散布到多少角落？林玄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他纵横修真界这么多年，面对强敌追杀、天劫临头都未曾如此无措过，此刻却被自己年轻时写下的黑历史逼入了绝境。他在七楼漫无目的地踱步，那些闪耀着灵光的奇珍异宝在他眼中都失去了色彩，满脑子只剩下“林二狗”三个字在来回盘旋。
“前辈，我挑好啦！”灵小小挎着一个造型别致、绣着精美符文的包包，雀跃地出现在林玄面前。
呃，这玩意儿……是乾坤袋？林玄满脸难以置信地打量着这个看起来更像时尚单品的物件，忍不住问道：“不是让你买乾坤袋吗？这是何物？”
“这就是乾坤袋呀！”灵小小得意地转了个圈，展示着新宝贝，“艾玛士的最新款呢！这可是前辈您亲口让我随便挑的嗷，不能反悔！”
林玄将信将疑地探出一丝神识，随即愕然——这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内部，居然真开辟出了不小的储物空间，品质甚至相当不错。
这时，李文已经麻利地算好了账：“林氏剑心诀和林氏剑谱，二十五中品灵石；艾玛士限量款乾坤袋，八十七中品灵石；《林二狗日记》是附赠品，合计一百一十二中品灵石，给您抹个零，一百一十中品灵石。”
林玄：“？？？”
他的传承……还没一个装东西的袋子值钱？虽然二千多年前的功法落伍了可以理解，但一个乾坤袋居然能换这样的功法三套！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最更可气的是，那本让他社会性死亡的《林二狗日记》，居然还是个白送的添头？好啊，你们居然还帮着宣传这玩意。
“把积分记我卡上！”灵小小急忙将刚到手还热乎的至尊会员卡递过去，一百多中品灵石的积分诶~都够换一枚筑基丹了，可不能浪费。（＾w＾）
林玄看着那本作为“赠品”的《林二狗日记》被李文恭敬地包好，一同递过来时，林玄感觉自己的道心都微微颤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