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器材室的铁门被推开时，发出 “吱呀” 的怪响，跟老木门生锈似的。颜昔踮着脚尖往里瞅，手电筒的光柱在堆积如山的篮球和哑铃之间晃来晃去，跟探照灯似的。
“你确定落这儿了？” 她扭头问身后的林小满，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荡出回音，跟空谷传声似的，“昨天你不是说放广播站抽屉里了吗？现在又说可能掉器材室，你这记性跟鱼似的，七秒就忘。”
林小满抱着胳膊站在门口，帆布鞋踢着地上的石子：“我哪知道！昨天给运动员送水时来过这儿，说不定掏手机时带出来了 —— 那可是我妈刚给我买的新手机，要是丢了我得哭三天三夜，眼睛都得哭肿。”
颜昔叹了口气，举着手电筒往里走。器材室里弥漫着一股橡胶和汗水混合的味道，跟运动后的男生宿舍似的，有点上头。墙角堆着的跳高垫像座小山，上面还沾着几根枯黄的草，估计是上次运动会留下的。
突然，手电筒的光扫到个熟悉的身影，正蹲在哑铃架旁翻找着什么。蓝白相间的运动服后背沾着点灰尘，跟刚从土里滚过似的 —— 不是江屿是谁？
颜昔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跟被针扎了似的，手电筒 “啪嗒” 掉在地上，光柱在天花板上乱晃，跟迪斯科灯似的。
江屿猛地回头，手里还攥着个红色的发带，看见颜昔时眼睛亮了亮，跟灯泡似的：“你怎么在这儿？找东西？”
“啊…… 嗯。” 颜昔弯腰捡手电筒，手指在地上摸索半天，摸到的却是块黏糊糊的口香糖，吓得她 “嗷” 一声弹起来，跟被蛇咬了似的，“林小满手机丢了，我们来看看是不是落这儿了 —— 你呢？你在找什么？不会是在偷器材吧？我可告诉你，这东西可贵了，偷了要坐牢的。”
江屿举了举手里的发带，红色的带子在他指间晃来晃去：“上次运动会系的发带，赵野说看见掉这儿了。他说这颜色跟红领巾似的，戴着能辟邪，非要我找回来。”
颜昔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发带上，突然想起上次在这儿的场景 —— 她偷拍被抓包时，江屿脖子上就系着这根红带子，汗水把带子浸得半湿，贴在锁骨上跟道红痕似的，看得她当时心跳快得能蹦出来。
“看什么呢？” 江屿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吓得颜昔往后退了半步，后背撞在铁架上，发出 “哐当” 一声，跟敲锣似的，“脸怎么这么红？器材室太热了？确实，跟蒸笼似的，我刚进来五分钟就一身汗，跟洗了澡似的。”
“要你管！” 颜昔别过脸，手电筒往角落里照，光柱抖得跟筛糠似的，“我在找手机，没功夫跟你瞎聊 —— 林小满的手机是粉色的，壳上贴满了钻，跟个小灯笼似的，你看见没？”
江屿摇摇头，蹲下去继续翻找哑铃堆：“没注意，不过我刚才在垫子底下看见个粉色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你去看看 —— 小心点，那垫子底下有只死蟑螂，昨天赵野还说要拿它吓女生，被我扔出去了，不知道又爬回来没。”
颜昔刚迈出的脚瞬间僵住，跟被钉在地上似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你怎么不早说！吓得我魂都快飞了！” 她往江屿身边挪了挪，离墙角远远的，跟躲瘟神似的，“我不找了，让林小满自己进来找，反正她胆子比男生还大，上次还徒手抓过老鼠，跟个女汉子似的。”
江屿忍不住笑出声，肩膀抖得跟秋风中的落叶：“你怕蟑螂啊？上次在广播站还看见你把赵野赶得团团转，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跟个母老虎似的。”
“那能一样吗？” 颜昔瞪了他一眼，手电筒的光怼在他脸上，“赵野是人，蟑螂是虫子！再说赵野那怂样，谁都能欺负，上次被我们宿舍的猫追得跳上桌子，跟个猴子似的，笑死人了。”
两人正吵着，突然听见门口传来 “咔嗒” 一声。林小满探个脑袋进来，嘴里还嚼着口香糖：“找到没？我在外面看见导员了，他问我在这儿干嘛，我说找手机 —— 他那眼神跟看贼似的，估计以为我们在谈恋爱，偷偷摸摸的。”
“谁跟他谈恋爱！” 颜昔的声音拔高了八度，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你赶紧进来找，找到我们快走，这儿跟蒸笼似的，待久了要中暑 —— 上次赵野就在这儿中暑了，被抬出去时还喊着要喝冰阔落，跟个傻子似的。”
林小满耸耸肩，转身又出去了：“我在门口望风，你们俩慢慢找 —— 记得帮我多找找，找不到我就赖江屿，说他藏起来了，让他赔我个新的，最好是最新款的。”
铁门 “吱呀” 一声关上，器材室里瞬间只剩他们两人。空气仿佛凝固了似的，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跟放大了十倍似的。
江屿突然开口，声音有点不自然：“上次…… 上次在这儿，我说让你拍的话，你还没兑现呢。”
颜昔的脸 “腾” 地红了，跟被泼了红墨水似的，连耳根都在发烫：“谁、谁要拍你！上次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答应 —— 再说你有什么好拍的，除了肌肉就是汗，跟个移动的桑拿房似的，拍出来估计都看不清脸。”
“那你上次还偷拍？” 江屿站起身，往她这边走了两步，器材室太窄，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只剩半米，跟快贴在一起似的，“赵野说女生偷拍男生，就是对他有意思，跟古代人抛绣球似的，是在暗示什么。”
“他懂个屁！” 颜昔往后退，后背又撞到铁架，这次撞得更狠，疼得她龇牙咧嘴，“赵野的话你也信？他上次还说吃土能减肥，结果拉了三天肚子，差点没缓过来 —— 他的话跟放屁似的，听过就算了，别当真。”
江屿低头看着她，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跟两颗星星似的：“可我觉得他说得挺对的。”
颜昔的心跳突然乱了节奏，跟敲错了鼓点。她想开口反驳，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江屿又往前挪了半步，两人的影子在墙上叠在一起，跟幅抽象画似的。
“你…… 你别过来了！” 颜昔举起手电筒对着他，光晃得江屿眯起了眼，“这儿地方小，再过来就要撞上了 —— 你那么大个子，撞一下我估计得散架，到时候你得赔我医药费，还有精神损失费，我可告诉你，我很贵的。”
江屿轻笑出声，伸手想把她手里的手电筒拿开，指尖刚碰到塑料壳，门外突然传来林小满的喊声：“导员走了！你们找到没？我看见小卖部开门了，要不先去买瓶水，回来再找？我快渴死了，嗓子都冒烟了。”
这声喊像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两人瞬间弹开，跟被电打了似的。颜昔往后退时没站稳，脚踝崴了一下，踉跄着往前扑 —— 正好撞进江屿怀里。
“唔！” 颜昔的额头撞在他胸口，硬得跟撞在墙上似的，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江屿的手下意识地扶住她的腰，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衬衫传过来，烫得颜昔跟被火烧似的。
“没事吧？” 江屿的声音有点发紧，扶着她的手微微用力，“撞疼了？我看看，是不是起包了 ——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跟个小迷糊似的，走路都能崴脚。”
颜昔猛地推开他，跟触电似的跳开，背对着他揉着额头：“没事！我好得很！就是被你吓的 —— 谁让你靠那么近，跟个流氓似的！”
江屿的手僵在半空，指尖还残留着她腰间的温度，跟有团小火苗在烧似的。他看着颜昔发红的耳根，突然觉得这闷热的器材室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跟有空调似的，心里还挺舒服。
“找到了！” 颜昔突然在跳高垫旁边喊了一声，手里举着个粉色的手机壳，上面的水钻闪得晃眼，“林小满的手机！在垫子底下压着呢，跟个藏宝库似的。”
江屿走过去，看见她手里的手机壳上贴满了卡通贴纸，其中一个居然是只举着杠铃的小熊，跟他有点像，忍不住笑了：“这贴纸挺可爱的，跟你似的，傻呵呵的。”
“要你说！” 颜昔把手机往兜里一塞，转身往门口走，脚步有点瘸，估计刚才崴得不轻，“走了，林小满还在外面等着呢，再晚点她该以为我们在里面干嘛了 —— 她那张嘴，能把白的说成黑的，到时候全校都得知道我们在器材室待了半小时，指不定传成什么样呢。”
江屿跟在她身后，目光落在她微微跛着的脚踝上：“脚没事吧？要不要我扶你？上次赵野崴了脚，我背他去的医务室，他那一百八十斤的体重，压得我肩膀疼了三天，跟扛了头猪似的。”
“不用！” 颜昔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慌乱，“我自己能走，又不是断了腿 —— 再说让你扶着，被别人看见又该瞎说了，我可不想成为校园网的头条，标题我都想好了：《惊！广播站美女与体育生器材室独处后，走路姿势怪异，疑似……》”
江屿被她逗笑，快步跟上她的脚步：“你想象力挺丰富的，不去写小说可惜了 —— 不过要是真成了头条，我就去评论区说，是因为你怕蟑螂躲我怀里了，吓得腿软。”
“江屿你找死！” 颜昔猛地回头，手里的手电筒差点砸到他脸上，“再说我就把你找红带子辟邪的事捅出去，让全校都知道你迷信，跟个老太太似的！”
两人吵吵闹闹地走出器材室，阳光洒在身上跟盖了层棉被似的。林小满靠在墙上玩手机，看见他们出来，眼睛亮得跟灯泡似的：“找到啦？你们俩在里面干嘛呢，这么久才出来，我还以为你们被锁里面了，正想找钥匙救你们呢 —— 不过看你们这脸红心跳的样子，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
“要你管！” 颜昔把手机扔给林小满，转身就往教学楼走，脚踝传来阵阵刺痛，却没刚才那么疼了，跟被什么东西治好了似的。
江屿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手里还攥着那根红带子。赵野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胳膊往他肩膀上一搭：“找着没？我就说在器材室吧 —— 哎，你刚才跟颜昔在里面干嘛了？她脸怎么那么红，跟煮熟的虾子似的，你欺负她了？”
江屿把红带子往兜里一塞，嘴角忍不住往上翘：“没干嘛，就找东西 —— 对了，你知道医务室在哪儿吗？我好像把颜昔的脚撞崴了，跟个笨蛋似的走路一瘸一拐的。”
赵野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撞崴了？你们俩在里面打架了？还是……” 他突然露出猥琐的笑，“你们俩是不是在里面……”
“想什么呢！” 江屿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赶紧带我去医务室，不然她该走远了 —— 对了，顺便买瓶冰可乐，刚才在器材室跟蒸桑拿似的，渴死了。”
看着江屿快步跑远的背影，赵野摸着后脑勺傻笑：“这小子，肯定对颜昔有意思，跟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似的，藏都藏不住 —— 不过有我这恋爱大师指导，拿下颜昔指日可待，到时候我就是头号功臣，得让他请我吃三顿麻辣烫，加麻加辣加麻酱，吃到爽！”
而走在前面的颜昔，摸着发烫的脸颊，心里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七上八下。刚才在器材室的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江屿掌心的温度、他靠近时的呼吸、还有那声低沉的 “我觉得他说得挺对的”，都让她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跟安了个小马达似的。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踝，好像没那么疼了，甚至有点暖暖的，跟被什么神奇的力量治愈了似的。也许，有些东西在那个闷热的器材室里，已经悄悄改变了，跟破土而出的种子，正悄悄发芽，等着长成参天大树的那一天。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颜昔的嘴角忍不住往上翘，心里甜滋滋的，跟喝了全糖奶茶似的，甜到发腻。她知道，这场器材室的再遇，就像投入心湖的一颗石子，漾开的涟漪还没散去，而更多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跟一本翻开的书，等着被继续阅读。
远处传来江屿的喊声，好像在叫她的名字。颜昔停下脚步，回头看见他手里拿着瓶冰可乐跑过来，阳光照在他身上，跟镀了层金似的，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她的心跳又开始加速，跟打鼓似的，却这次没有躲开，而是站在原地，等着他跑过来，心里充满了期待，跟个等待糖果的小孩。
也许，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会因为他的靠近而心跳加速，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脸红，会因为和他在狭小的空间里独处而感到紧张又甜蜜。这种感觉，就像器材室里的空气，闷热又让人悸动，充满了无限的可能，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感受更多，想要让这份悄然滋长的感情，继续蔓延下去，直到填满整个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