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还未停歇,帕帕已经跳上了最后一辆完好的武装皮卡。
开车!快!他踹着驾驶员的椅背,黄金子弹项链沾满了不知是谁的血,在颠簸中不断拍打着他的防弹背心。车后斗里,幸存的亲信们死死抓着重机枪,枪管因为连续射击已经泛出暗红色。
车队最后方,两辆满载童子军的皮卡被故意留下。这些孩子最大的不过十岁,最小的才刚能扛起AK-47。他们穿着明显过大的衣服,腰间的手雷像玩具一样晃荡。
守住路口!一个脸上有刀疤的老兵扔下两箱弹药,等我们走远再撤!
孩子们茫然地点头,手指紧握着政府军根本没见过的RpG火箭筒。
政府军的追击部队在五分钟后就出现在公路尽头。三辆武装吉普打头阵,车顶的pK轻机枪喷吐着火舌。
开火!开火!童子军中年纪稍大的男孩尖叫着扣下扳机,AK-47的后坐力撞得他肩膀生疼。子弹大多打在了空中,只有零星几发击中了最前方吉普车的挡风玻璃。
政府军士兵很快发现了异常——是娃娃兵!
一辆吉普车碾过了倒在地上的孩子,驾驶员听见骨骼碎裂的声音。另一个孩子拉响了腰间的手雷,却因为不知道要扔出去,把自己和两个同伴炸成了碎片。
帕帕的车队已经驶出五公里外。后视镜里,黑烟从交战处升腾而起。无线电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惨叫和哭嚎,很快又归于寂静。
帕帕点燃雪茄,朝车窗外吐了口血痰。他的右手小指被划破了,那是逃跑时被车门刮的,现在正用脏绷带胡乱包扎着。
车队拐进一条干涸的河床,这是通往秘密基地的近道。
。。。。。。
作战指挥部的地图上,代表帕帕劫掠部队的红色箭头在卡杜纳镇外戛然而止,随后溃散成数个逃窜的小点。
确认战果!将军一把扯开领口,汗湿的制服黏在发福的肚皮上,帕帕本人呢?
参谋官捧着无线电,声音因兴奋而微微发颤:确认击毙二十七人,摧毁四辆武装皮卡。帕帕出现在撤退车队中。
将军一拳砸在沙盘边缘,震得代表政府军的蓝色小旗簌簌晃动。多年的心头大患终于吃了败仗,他仿佛想起了早些年总统亲自为他授勋的场景。
派出追击部队!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通讯官脸色惨白地递来一份电报:
**侦查小队失联了,最后的位置就是帕帕的山洞。**
将军的笑容凝固了。那个坐标他再熟悉不过——正是线人报告的帕帕秘密军火库所在地。
多久了?
超过...三小时。通讯官的喉结滚动,按预案,他们应该每两小时汇报一次。
指挥室突然安静得可怕。参谋官悄悄退后半步,看着将军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那支侦察小队不是普通部队,而是某大国派来的,每个人身上的装备都顶得上半个连的军费。
再回想帕帕车队仓皇逃窜的影像,但现在将军只觉得那像一场精心设计的表演。他抓起茶杯狠狠砸向地图,滚烫的茶水在地图上蜿蜒流下,像一道丑陋的伤疤。
再派一队人去。将军从牙缝里挤出命令,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吃掉我的精锐。
窗外,夕阳将整个军营染成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