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眨了眨大眼睛,“只能考您教过的内容。”
张夫子捻着胡子,就出了第一道问题。
“奇经八脉,分别是哪些脉?上面分别有些什么穴位?”
张夫子一张口,就出了一个非常难的。
多多低头思索了一下,这才慢慢开口。
“有任脉、督脉、冲脉、代脉......”
多多足足背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把所有的穴位背出来。
张夫子捻着胡子,眼里的神色,十分满意。
“不错,看来,你是把经络和穴位背熟了。”
“那我再考考你,任脉如果堵塞,会有何症状?”
这个内容,上课的时候,张夫子只是顺嘴提了一句。
“任脉起穴会阴,止穴承浆,主起调节全身诸阴经经气......”
多多张嘴就来,把张夫子说的内容,复述得一字不差。
张夫子再次点点头。
张夫子拿出银针,示意多多。
“你扎一个合谷穴看看。”
多多从怀里掏出手帕,先擦了擦手指头,然后,才去拿银针。
张夫子的神色,很是满意。
“夫子,是扎您的手上吗?”多多不确定。
“对。”
张夫子伸出手。
多多拿过张夫子的手,又快又狠的扎了下去。
“阳溪!曲池!手三里......”
张夫子说一个穴位,多多就扎一个穴位。
张夫子最初是存了打击多多的信心的。
毕竟,学医不是一蹴而就,就能学好的。
许多人,终其一辈子,都不能悟透。
可是,随着他越来越深的考验,都被多多答对后,张夫子的心里,暗暗惊讶。
其实,他是听过李晋说,多多悟性极高。
张夫子不太应以为然。
学医,有时候,不是有天分就行的。
当然,不排除有天分的人,会比别人学得快。
但是,这个快,似乎比他想象中的,快了不少一星半点。
多多学一次,能比别人学上很多年。
多多一分不差的把银针拔了出来,放回布袋上面。
张夫子看着多多,捻着胡子,思索了一会。
“郡主,您已经给人扎过针!”
张夫子的话,是肯定句。
多多点头。
“窝给父亲扎过,还给凌风也扎过。”
“你给王爷扎过?”张夫子吓了一跳。
平阳王那可是千金之躯,怎么能随便让人扎?
多多困惑的点头。
“父亲感染了风寒,发烧不退,所以,窝就给他扎了针。”
“夫子,窝都是按照您教的扎的,没有乱扎!”
张夫子一不小心,把一根胡子给揪了下来。
“王爷呢?身体还好吗?”
多多脑袋一歪,张夫子为什么很紧张?
“父亲当然好了!夫子,您对自己的医术,没有信心?”
张夫子听完多多的话,板起了脸。
“手伸出来!”
多多双手往身后一背。
“窝又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被罚?”
“你还没有出师,不过只学了一个皮毛,你竟然敢给人扎针?”
“ 你罔顾性命,你说你应不应该被罚?”
多多摇头,“夫子,您说的不对!”
“窝是救人才扎针的!父亲当时情况危急,如果窝不给他扎针,他性命难保!”
“窝救了父亲,也救了凌风,连李夫子都夸窝。”
“您为什么要罚窝?窝不接受!”
多多瞪圆眼睛,一脸的不服气。
“咳咳,张夫子,这个,我可以作证!”
李晋从门外走了进来。
“当时的那个情况,太危急。”
“而且,是我让郡主扎针的,郡主做得很好。”
“张夫子,你应该为有这么聪明的弟子,感到高兴才对!”
李晋把错误,全部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张夫子瞪着李夫子,“郡主才开始学理论的知识,你怎么能让她扎针?”
“万一她扎出个三长两短,那岂不是从此以后,再也不敢下针?”
“你这是毁人子弟,李晋,你太过分了!”
李晋摸了摸鼻子。
“张夫子,我承认我是有不对的地方。”
“不过,你作为郡主的夫子,是不是太差劲了?”
“我明明告诉过你,郡主天赋极高。”
“要是我是你,我早就把自己肚子里的那点货,倾囊相授。”
“你一边心疼,害怕郡主受了打击,会一蹶不振。”
“一边又藏着掖着不教她,王爷为什么请你来,你心里没有一点数吗?”
多多看见两个夫子吵起来,她很着急。
多多把双手伸出来。“张夫子,是窝错了,你罚吧!”
张夫子看着多多懂事的模样,他捻了捻胡子。
“看在郡主知错就改的份上,夫子此次就算了。”
“张夫子,何苦口是心非,你直接就告诉郡主,你是因为心疼她,不就得了。”
李晋看不惯张夫子的做派,张口戳破。
张夫子被李晋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李晋急忙往后退。
“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也是为你们好!”
“对了,从现在开始,一直到进京前,郡主都跟着你学医。”
“对了,记得倾囊相授,不要留私!”
李晋一边说,一边飞快的跑了出去。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根戒尺。
映娘全程一个字都不敢说,她唯恐戒尺会落到父亲的身上。
看见戒尺落了地,映娘松了一口气。
多多飞快的跑到门口,把戒尺捡了回来。
“夫子,坏了!”
多多小心翼翼的把戒尺,放到了桌子上。
张夫子顺手把戒尺,扔到了一旁的箱子里。
“你刚才说你要学诊脉?”
多多的眼睛一亮,然后,她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的使劲点头。
“夫子,窝一定认真学!”
“想要学诊脉,就要先知道,每一个脉象,都是什么样的。”
张夫子先讲理论,然后才会让多多实践。
张夫子讲得酣畅淋漓,多多听得十分认真。
映娘听得昏昏欲睡。
“可记住了?”
“嗯。”多多点头。
“行,你现在给她把脉。”张夫子指着映娘。
映娘忽然看见张夫子手指着自己,吓得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夫子,对不起,我错了!”
“噗嗤!”
多多笑出声。
“姐姐,夫子让窝给你把脉。”
“给我把脉?我又没有生病。”映娘表示抗拒。
“手伸出来!”
张夫子拿着破了的戒尺,点了点桌子。
多多看着很是害怕的映娘,她的眼睛一转。
“夫子,要不,窝给您把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