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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高窗上狭窄的栏杆,切割成几道冰冷的光束,落在按察使司衙门的幽暗牢房内。胡天佑坐在干草铺上,背靠着斑驳的墙壁,手脚戴着沉重的镣铐。他脸上的狂热与悲怆已然褪去,只剩下一种近乎枯槁的平静,仿佛一夜之间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那双曾经操纵皮影、蕴含无数情绪的眼睛,此刻空洞地望着对面墙壁,没有任何焦点。

凌越没有坐在公案之后,而是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离胡天佑不远不近的地方。沈荆澜安静地站在一旁角落,如同一个无声的见证者。没有惊堂木,没有衙役呼喝,气氛压抑却并不显得过于森严。

“胡天佑。”凌越开口,声音平稳,打破了牢房的寂静,“冯安还活着。”

胡天佑的眼皮似乎颤动了一下,但依旧没有转头,也没有回应。

“你的‘戏’,唱完了。”凌越继续道,语气里听不出是陈述还是评判,“但看客还没散场。总得让人明白,这出戏,到底唱的是什么。”

胡天佑缓缓转过头,目光第一次聚焦在凌越脸上,那目光里没有了昨晚的疯狂,只有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丝讥诮:“大人不是已经都查清楚了吗?何必再来问我这个阶下囚。”

“我查到的,是河间府十五年前的旧案,是胡明德的冤屈,是胡家屯的离散。”凌越直视着他的眼睛,“我查到的是‘果’。但我更想知道‘因’。你为何要用这种方式?玉莲和石磊,他们也是那场冤案的受害者,你为何要对他们下手?”

提到玉莲和石磊的名字,胡天佑枯槁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剧烈的波动,痛苦之色一闪而逝。他闭上眼,喉结滚动,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良久,他才重新睁开眼,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他们……变了。忘了根本,忘了血仇。”

“忘了血仇?”凌越追问,“据本官所知,玉莲沉默寡言,石磊冲动重情,他们似乎并未忘记。”

“未忘?”胡天佑嗤笑一声,带着浓浓痛苦,“玉莲那丫头,嘴上不说,心里却早就厌了这漂泊无定、时刻咀嚼痛苦的戏班生活!她偷偷攒钱,甚至打听过南边绣坊招女工的事!她想走!她想抛开这一切,去过她自己的安生日子!她对不起班主的养育之恩!对不起她身上流的胡家的血!”

他的情绪激动起来,镣铐哗啦作响:“还有石磊!那个蠢货!空有一身力气,却满脑子都是儿女情长!他只知道围着玉莲转,为了讨她欢心,甚至……甚至有一次酒后胡说,说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混账!那是能过去的吗?!那是血海深仇!刻在骨头里,流在血脉里的仇!怎么能过去?!”

凌越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能感受到胡天佑那扭曲而炽烈的仇恨,那已被岁月和痛苦熬煮得变了形的执念。

“所以,你就决定‘清理门户’?”凌越的声音依旧平静,“用他们扮演过的角色的命运,来审判他们?”

“清理门户?审判?”胡天佑喃喃重复着这两个词,眼中闪过一丝偏执的光,“不,是让他们回归戏文的正道!是让他们用生命和鲜血,警醒后来人,莫忘仇,莫负恩!韩琪为何自刎?因为他奉命追杀无辜,心中有愧!玉莲她想逃离这份‘债’,她就是心中有愧!她就该以最惨烈的方式,偿还这份愧疚!哪吒剔骨还父,削肉还母,是何等决绝!石磊那小子竟然想‘过去’?他就该被刺穿,让他知道,有些债,过不去!”

这番冷酷偏激的言论,让一旁的沈荆澜都感到一阵寒意。

“那冯安呢?”凌越转换了目标,“你又是如何找到他,并策划了昨晚那场‘审判’?”

提到冯安,胡天佑的眼中重新燃起刻骨的恨意:“找到他?苍天有眼!我们流落江南,一次偶然在码头演出,我竟然在人群中看到了那张虽然老了、但我死也不会忘记的脸!冯安!他虽然改了名字,蓄了胡须,但那副道貌岸然、骨子里却怯懦狠毒的腔调,我一辈子都认得!”

“我暗中打听,才知道他当年家里遭了火灾,真是报应!死了个儿子,吓得他举家南迁,躲到了杭州,做起了绸缎生意。呵,用沾着我胡家鲜血的钱,他倒活得安稳!”胡天佑咬牙切齿,“从那天起,我就知道,老天爷给我机会了!我要报仇!但我不能让他死得那么容易!我要像戏文里那样,审判他!让他身败名裂!让他在极致的恐惧中偿还血债!”

“所以你想出了利用戏文杀人,制造恐慌,最后再对他进行终极审判的计划?”凌越道,“你需要帮手,所以你选中了石磊?那张写着‘当年债,今日偿’的字条,是你给他的?”

胡天佑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是。石磊那小子,虽然蠢,但对班主有恩情,心底那点恨意还没磨灭。我一点点地告诉他真相,点燃他的仇恨,让他相信这是在报恩,是在行侠仗义。他信了,他甚至……愿意为了这场‘大戏’,付出一切。”

“包括他的命?”凌越紧紧盯着他。

胡天佑的嘴唇颤抖起来,眼中第一次流露出除了仇恨以外的、复杂而痛苦的神色:“那是……计划的一部分。我们需要让‘戏文索命’变得无可置疑,需要让所有人都恐惧,需要把这场戏推向高潮……他的死,是最震撼的一折……他……他是自愿的……”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低不可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和……悔恨?

“自愿?”凌越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你用仇恨蛊惑了一个年轻人,让他心甘情愿地成为你复仇剧中的祭品!胡天佑,你这到底是复仇,还是另一种形式的残忍?!”

胡天佑猛地抬起头,激动地反驳:“不!你不懂!这是艺术!这是最完美的复仇!用戏文审判戏子的人生!让所有背叛者和仇敌都在他们最熟悉的舞台上得到报应!这难道不公……”

“那玉莲呢?!”凌越打断他,声音沉痛,“她只是想活下去,想过一点正常人的生活,这难道也是罪过?也需要被‘审判’?被你用那般残忍的方式腰斩?这就是你所谓的‘戏文正道’?!”

连续的逼问,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胡天佑的心房上。他张着嘴,想要辩解,却发现任何言语在玉莲那惨烈的死状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他眼中那偏执的光芒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茫然和……崩溃。

他佝偻下身子,镣铐哗啦作响,双手捂住脸,发出了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声。

“我……我只是想……想让哥哥瞑目……想让胡家的冤屈得雪……”他断断续续地哭着,声音破碎不堪,“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玉莲……石磊……孩子……都是好孩子啊……我到底……做了什么……”

坚固的堡垒终于从内部瓦解。极致的仇恨背后,是被扭曲的人性与无法承受的痛苦。

凌越看着他,心中没有破案后的轻松,只有一片沉重。悲剧已然发生,无论有着怎样悲惨的过去,都无法抵消那残忍杀戮的罪孽。

真相大白于天下,但留下的,只有无尽的唏嘘与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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