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巷子口小卖部。
头顶地中海的秃瓢老板靠在躺椅上看着dVd,屏幕里各种各样的美女搔首弄姿,很是热辣。
“凯哥,这次碟子的质量不错啊,你从哪里搞来的?回头兄弟们也去买两版回来瞧瞧。”
一个长得瘦不拉几的黄毛青年蹲在秃瓢老板身旁,和秃瓢一起色迷迷的欣赏着dVd里的美女。
最让他们着迷的是里面一个美女与野兽的片段,那画面冲击力简直不要太大。
“嘿嘿,这些碟子可都是好货,贵着呢,你他娘的可买不起。”秃瓢中年一脸不屑。
这几张碟片可是他珍藏多年的宝贝,里面各种学习资料五花八门,尽管已经看了很多遍也会偶尔拿出来重温一下。
“唉!谁说不是呢!最近尼玛确实穷得很,老虎机都没人来玩了!”
瘦猴看一眼门口摆着的两台老虎机,几乎已经落了灰,不知道多久没有人来上分了。
以前生意好的时候,他们一天能有几千上万的进账,每天按摩洗脚,日子过得不要太舒畅。
现在毛都没有。
秃瓢中年听到这话,眉头皱起,面色变得有些难看。
正是因为老虎机没有生意,他才拿出这些学习资料来解闷,瘦猴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说起来这事都是因为林飞,自从他开了那家老虎机店以后,很多人都跑去那边玩了,害得咱们连西北风都喝不上!”
瘦猴咬牙切齿说道:“凯哥,咱们可不能这样下去啊,以后要是顾客都跑了,咱们就真的连残羹剩饭都吃不下了。”
啪!
秃瓢中年一个巴掌拍在瘦猴的后脑勺,骂道:“脚长在人家身上,人家想去哪儿玩咱们管得着吗?”
瘦猴捂着脑袋吃痛。
秃瓢中年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最近生意确实不景气啊,这事儿的确得想想办法。”
他表面上开着小卖部,平日里的收入实则来源于老虎机,现在老虎机都没人来玩了,他心里能不堵得慌?
瘦猴灵机一动,道:“凯哥,咱们这地方不是波哥罩着呢吗?要不找他帮帮忙?咱们是跟他混的,他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秃瓢中年闻言挑了挑眉梢,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
自从钟浩倒了以后,他们这场子自然而然地收编到曹坤门下,刘永波负责看场,但是秃瓢中年也听说了前不久刘永波去找林飞的麻烦反被打出来的事,估计这会儿刘永波也没那个胆子再去找林飞了吧?
“凯哥,我知道你在担心啥,波哥毕竟是坤哥的人,咱们跟着波哥混,撑的也是坤哥的脸面,现在脸都被人打了,这些个大佬总不能坐视不理吧?”瘦猴继续拱火道。
秃瓢中年眯了眯眼,没有说话,心里却已经把瘦猴这番话听进去了。
可惜他们这些底层的小混混又哪里知道曹坤前段时间刚刚被林飞废了两只耳朵,要是知道这件事,他哪敢有这样的想法。
“我现在就给波哥打电话!”秃瓢中年咬咬牙,拿起手机准备找刘永波过来撑场面。
“刘永波现在已经是自身难保了,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秃瓢中年脸色变了变,朝店门口看去,只见一个头发挑染的青年扛着棒球棍,身后带着十几个小弟一脸笑容的走过来。
“挑染仔?”
“你来干什么?”
秃瓢中年面色一寒,这阵仗傻子也看得出来对方来者不善。
“凯哥,真是好久不见了。”挑染仔似笑非笑,拉着一把椅子大马金刀坐下,“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谈一笔生意。”
“卧槽尼玛!”
“挑染仔,你他妈出息了是吧?以前你他妈就是条路边的野狗,现在倒是人模狗样儿了?”
没等秃瓢中年开口,旁边的瘦猴便是满口脏话对挑染仔骂道。
他们对挑染仔可太熟悉了,以前这小子就是个整天游手好闲的烂仔,每天就只知道蹲在小卖部边呜呜喳喳,他们从来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挑染仔抬头看一眼瘦猴,冷笑着勾了勾手指。
啪!
身后一个粗壮大汉猛然出手,一个耳光狠狠抽在瘦猴脸上。常年玩女人的瘦猴几乎风都能吹倒,哪里抵得住大汉这一大嘴巴子,当场就被扇飞好几米远,门牙都被打碎了好几颗。
没等他爬起来,马上又被拎到挑染仔面前。
“瘦猴,你的嘴巴还是那么贱啊,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该怎么说话。”挑染仔冷笑着挥了挥手。
左右两名小弟把瘦猴架起来,前面大汉则是抡起蒲扇大的巴掌继续抽在瘦猴脸上,啪啪打脸的声音不绝于耳。
挑染仔心中大爽,瘦猴仗着帮秃瓢中年看场,以前没少欺负他,那时候挑染仔只是一个街头小混混,不得不忍气吞声,现在他终于扬眉吐气。
“挑染仔!你他妈是来找事的是吧?你以为老子怕了你?”秃瓢中年从柜子里抽出一把砍刀,怒声骂道。
然而不等他有所动作,手臂已经被按住,脑袋也被抓着顶在墙壁上。
挑染仔笑着拍了拍秃瓢中年的脸:“凯哥,我说了今天是来谈生意的,你咋还动刀呢?这样可就没意思了啊!”
“你到底想怎么样?”秃瓢中年脸色扭曲,沉声低吼道。
挑染仔拿出一份合同,手指轻轻敲了敲,笑道:“飞哥知道你这两台老虎机最近生意不景气,想帮你把机子收购了,只要你在合同上签字,我们会按照市场价把机子的钱支付给你。”
“收购我的老虎机?你他妈想屁吃呢?”
“回去告诉林飞,这地方是坤哥罩的,他想吃下我的场子,得看他牙口够不够硬!”
秃瓢中年狞笑。
对于曹坤这个后台,他可是很有信心的。
哪知挑染仔听后往地上啐了一口,不屑道:“凯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指望曹坤罩你啊?看来你是没听说前阵子四季酒店的事?”
秃瓢中年一听这话脸色大变,心里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忙问道:“什,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