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廊里回荡着凌乱的脚步声和压抑的喘息，费尔奇那双浑浊的眼睛因抓住形迹可疑的德拉科而闪烁着病态的快意。
他枯瘦的手指紧紧钳着德拉科的手臂，正要向舞会上的人群炫耀他的战利品，斯内普却如同守护神——或者说，更像一道黑色的阴影——骤然降临。
交给我，费尔奇。斯内普的声音像冰冷的匕首划过空气，不容置疑的目光让费尔奇悻悻松手，嘟囔着消失在走廊尽头。
斯内普甚至没有看德拉科一眼，只是用眼神示意他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迅速离开灯火通明的会场，拐进一条只有火把投下跳跃阴影的僻静走廊。
墙壁上的画像都空着，仿佛连画中人也刻意回避这场危险的对话。
刚一停下，斯内普便猛地转身，黑袍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像浸了毒的鞭子抽在寂静中：关于贝尔比被那个...不幸咒语击中的事，你知道些什么，德拉科？
德拉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竖起所有的防御尖刺。
眼睛里闪烁着敌意与警惕，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病态的红晕：我可能对那个贝尔比下咒了，他扬起下巴，语气充满挑衅和虚张声势，也可能没有，这关你什么事，教授？
下一秒，斯内普猛地出手，一把揪住德拉科的领子将他狠狠抵在冰冷的石墙上。
斯内普逼近他，黑色眼眸里燃烧着一种近乎愤怒的急切，仿佛要透过这层傲慢的伪装看穿他内心真实的恐惧。
关我什么事？斯内普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低沉而危险，因为我发过誓要保护你！我立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纳西莎——你的母亲——她跪下来请求我！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德拉科挣扎着，声音因领子被勒紧而嘶哑，却带着歇斯底里的倔强，我是被选中的！他在所有人里选择了我！只有我！他死死盯着斯内普，试图表现自己的决心，但那微微颤抖的身体和眼底无法完全掩饰的恐惧出卖了他，我不会让他失望的！
你害怕了，德拉科，斯内普一针见血，目光锐利如刀，试图剥开他层层伪装的盔甲，你在试图隐藏，但太明显了，愚蠢！让我来帮你...
德拉科像是被这句话刺痛了最敏感的神经，猛地反抗起来，这是我的任务！我是被选中的人！这是我的时刻！他绝不能将这份拱手让人，尤其是交给一个他既依赖又无法完全信任的人。
他知道斯内普效忠于黑魔王，但正因如此，他才更不能失败，不能让斯内普看到自己的无能与怯懦。
然而，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不远处一个巨大的石像鬼后面，哈利屏住呼吸，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入耳中。
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血液几乎冻结。
牢不可破的誓言...被选中...让他失望...
每一个词都像一块冰冷的石头，砸在他的心上。
斯内普立誓要保护马尔福？而马尔福正在进行一项伏地魔亲自布置的任务？
哈利的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变得苍白。
他原本对斯内普根深蒂固的怀疑此刻找到了确凿的，而德拉科的疯狂和恐惧更是印证了其食死徒的身份。
他的判断迅速而冰冷地形成：斯内普是伏地魔安插的棋子，立下誓言保护另一个小食死徒。
而德拉科，正在心甘情愿地为虎作伥。
当斯内普和德拉科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哈利才从藏身之处缓缓走出。
火把的光芒在他脸上跳跃，映照出他眼中坚定的恨意。
这一刻，他确信自己看清了真相——这两个人，都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