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凯莎死后，极限战士战团忙着扩军搞三光时。天使星云的议事厅已经被一层肃穆的白纱罩住。彦站在王座前，银白的战甲还带着从费雷泽回来的雪尘，背后的翅膀在圣光下泛着冷光——那是鹤熙亲手为她披上的传承战甲，肩甲上的纹路和凯莎当年的一模一样。
“我不同意。”若宁的声音像块冰砸在地上，她拄着那根刻满古老符文的权杖，金属杖头在大理石地面上划出刺耳的痕，“彦太年轻！凯莎女王刚走，天使星云需要的是能稳住局面的统帅，不是个连神圣知识宝库都没吃透的丫头片子！”
议事厅里的天使长老们窃窃私语，不少人脸上带着犹豫。若宁说的是实话，彦虽然跟着凯莎打过不少仗，但论资历和手腕，确实比不过这位看着凯莎长大的老牌护卫。
“若宁长老。”鹤熙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她穿着身月白的长袍，手里把玩着个星轨模型，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凯莎临走前，把银翼勋章给了彦。按天使法典，这就是继承人的凭证。你想质疑女王的决定？”
若宁的脸瞬间涨红，权杖在地上顿得更响：“我不是质疑女王！我是为了天使星云！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莫甘娜那贱人还在外面蹦跶，卡尔的虚空把戏越来越邪门，还有那帮突然冒出来的蓝色罐头……彦镇得住场子吗？”
彦猛地抬头，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锐利：“镇不镇得住，不是靠嘴说的。”她抬手扯开背后的披风，露出腰间的烈焰之剑，剑鞘上的宝石在圣光下亮得刺眼，“凯莎女王教过我，天使的王座不是靠资历坐的，是靠打赢每一场仗，护住每一个该护的人。”
她走到若宁面前，身高比对方矮了半个头，气势却丝毫不输：“莫甘娜杀了艾妮熙德，炸了翡翠星，这笔账我要算。那些蓝色罐头在银河系搞‘三光’，逼得十几个文明来天使星云求救，这笔账我也要管。若宁长老要是觉得我不行，现在就可以挑战我——按天使规矩，赢的人坐这个位置。”
议事厅里鸦雀无声。谁都知道彦的脾气，看着像朵带刺的花，真打起来比谁都狠。当年在战场上，她一个人追着恶魔砍了三个星系，那股疯劲跟凯莎年轻时一模一样。
若宁的权杖握得死紧，指节发白。她知道自己赢不了，彦的神圣能量纯度已经接近凯莎，再加上那股不要命的狠劲，真打起来她讨不到好。
“好。”若宁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点说不出的古怪，“既然是女王的决定，我认。但我丑话说在前面，要是哪天你把天使星云带沟里了，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她说完，转身就走，长袍的下摆扫过议事厅的门槛，带起一阵冷风。谁都没注意到，她杖头的符文在转身的瞬间，闪过一丝诡异的颜色。
三天后，彦在天使星云的主星举行了加冕仪式。鹤熙亲自为她戴上王冠，圣光像瀑布似的从穹顶落下，映得她银白的战甲像镀了层金。
“从今天起，我彦，以天使之王的名义，宣布对莫甘娜及其恶魔军团，全面宣战。”她的声音透过神圣领域传遍整个已知宇宙，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凡藏匿恶魔者，凡助纣为虐者，皆为天使之敌。”
消息传到恶魔一号时，莫甘娜正在给阿托的新盔甲附魔。听到通讯器里彦的宣战宣言，她嗤笑一声，手里的暗能量烙铁直接把阿托的肩甲烫出个黑印。
“操，这小丫头片子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莫甘娜把烙铁一扔，黑裙扫过控制台，调出天使舰队的布防图，“阿托，听见没？你姘头要打过来了，准备好怎么招待她了吗？”
阿托单膝跪在地上，新拼起来的身体还在渗黑血——上次在费雷泽被林阳搞死，莫甘娜虽然把他复活了，但暗能量核心出了点岔子，现在动一动都疼。
“女王，彦的神圣能量进步很快，还有鹤熙在背后撑腰，硬拼怕是……”
“怕个屁！”莫甘娜一脚踹在他的盔甲上，“你忘了自己是谁了？剑魔阿托！当年跟着我砍天使的时候，彦还在穿开裆裤呢！再说了，咱们现在不是有卡尔的支持了吗？真打不过，就把她们拽进虚空里遛遛！”
她走到舷窗前，看着外面正在集结的恶魔舰队，黑靴跟在金属台面上磕得邦邦响：“通知下去，所有恶魔战舰进入一级战备。彦不是想报仇吗？老子就在冥河星系等着她，让她知道知道，恶魔的王位，也不是谁都能碰的！”
阿托低头应是，心里却有点发虚。他总觉得这次不一样，彦的宣战里带着股玉石俱焚的狠劲，不像以前那样留有余地。更让他不安的是，那天在费雷泽死前所见的最后一幕——那双金色的眼睛，那把劈碎他身体的链锯斧，总在梦里缠着他，像个甩不掉的诅咒。
而此时的死歌书院，卡尔正站在大时钟的核心室里，看着屏幕上彦和莫甘娜的舰队调动轨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虚空能量在他指尖流转，凝成一个个微型的星系模型，又被他随手捏碎。
“有意思。”他低声说，“旧的秩序崩塌，新的争斗开始，这才是宇宙该有的样子。”
“卡尔。”
一个慵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点说不出的轻佻。华烨穿着身骚包的银色战甲，手里把玩着个能量球，身后跟着几个穿着暴露的男天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你这破书院还是这么阴森。”华烨四处打量着，脚边的骷髅头摆件被他一脚踢飞，“找我来干嘛？不会是想请我看天使和恶魔打架吧？”
卡尔转过身，黑袍在虚空能量里轻轻摆动：“我需要你的帮忙。”
“帮忙？”华烨笑了，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你卡尔什么时候需要别人帮忙了？再说了，帮你有什么好处？”
“我可以帮你夺回天使星云。”卡尔的声音很平静，却像颗炸弹扔进华烨心里，“彦太年轻，鹤熙守旧，若宁已经联系我了，她说愿意帮你复位。只要你点头，咱们里应外合，不出几个月，你就能重新坐上那个王座。”
华烨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他盯着卡尔看了半天，突然嗤笑一声：“你当我是傻子？若宁那老女人的话能信？再说了，就算我拿回天使星云，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需要一个混乱的天使星云。”卡尔走到华烨面前，眼睛里映着大时钟的数据流，“凯莎太强，强到让宇宙失去了平衡。彦想继承她的位置，继续当那个‘正义’的警察，这不符合宇宙的‘自由’法则。”
他抬手在空中一划，调出若宁发来的加密信息——里面全是彦的布防漏洞和天使长老的派系名单。
“若宁会帮你策反一半的护卫队，我会用虚空引擎干扰彦的神圣领域。”卡尔的声音带着种蛊惑的魔力，“你只需要带着你的男天使冲进去，把那个小丫头片子赶下台。到时候，天使星云是你的，莫甘娜那边我来处理，咱们各取所需。”
华烨的手指在能量球上敲了敲，眼里闪过一丝贪婪。他当然想夺回天使星云，想让那些曾经鄙视他的女天使都跪在脚下，这念头在他心里盘了几万年，早就成了执念。
“成交。”华烨突然笑了，笑得比谁都灿烂，“但我有个条件——彦那小丫头片子，得留给我。我倒要尝尝，凯莎亲自教出来的徒弟，是什么滋味。”
卡尔没说话，只是微微点头。对他来说，华烨和彦谁赢谁输不重要，重要的是天使星云必须乱起来。只有混乱，才能催生出新的可能，才能让他更深入地研究虚空的奥秘。
死歌书院的大门再次关上，华烨带着他的人趾高气扬地离开，靴底的金粉在走廊上留下一串刺眼的痕迹。卡尔看着屏幕上若宁的头像，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
与此同时，银河系的边缘，林阳正站在马库拉格之耀号的舰桥上，看着战术屏上闪烁的红点——那是天使和恶魔的舰队正在冥河星系集结，还有个新出现的金色光点，正朝着天使星云的方向移动。
“政委，华烨也动了。”泰图斯把一份情报递过来，上面是若宁和华烨密会的照片，“这老小子想趁机夺权，若宁叛过去了。”
林阳嗤笑一声，金色的瞳孔里映着屏幕上的混战预告：“狗咬狗，一嘴毛。正好，让他们打个两败俱伤，咱们好趁机把银河系的异形窝全端了。”
他转身对着通讯器吼：“通知各连，加快三光进度！冥河星系那边不用管，让天使和恶魔慢慢玩。重点清剿Z-7星域的硅基异形，明天早上之前，我要看到那颗星球变成宇宙尘埃！”
“是！”
战吼声响彻舰桥，带着股铁血的狂热。链锯斧的嗡鸣、爆弹枪的上膛声、宏炮的充能声交织在一起，像首属于极限战士的战歌。
而在已知宇宙的各个角落，风暴正在悄然酝酿：彦的天使舰队在冥河星系摆开阵势，圣光与暗能量的碰撞一触即发；莫甘娜的恶魔军团藏在小行星带里，等着给天使来个措手不及；华烨的金色舰队在跃迁通道里潜行，眼睛死死盯着天使星云的王座；卡尔的死歌书院漂浮在虚空里，像个冷漠的看客，操纵着棋盘上的每一颗棋子。
只有极限战士的战舰，像一道道蓝色的闪电，在银河系里横冲直撞。他们不管什么天使恶魔，不管什么虚空正义，只认一个理——挡路的，全杀。
林阳站在舷窗前，看着外面被爆弹炸开的星球残骸，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笑。
这宇宙，果然还是乱点好。
乱，才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