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受这几天总觉得心里像揣了只兔子，坐立不安。杨晓薇去巨翼集团上班快一周了，每天回来要么捧着电脑改方案到深夜，要么嘴里念叨着“卓总说这个数据要再核对”，那语气里的认可，让秦受心里酸溜溜的——他甚至偷偷翻了杨晓薇的手机相册，没找到卓天成的照片，却看到一张杨晓薇和同事的合影，她穿件浅紫色衬衫，站在卓天成身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卓天成则微微侧身，姿态显得很绅士。
“醋缸又翻了？”张曼曼端着水果盘走过来，戳了戳秦受的额头，“晓薇不是那种人，你别瞎琢磨。”她穿件米白色针织家居服，裙摆到膝盖，露出纤细的脚踝，手里还抱着秦念漫，小家伙正啃着苹果片，口水沾了一脸。
秦受接过儿子，擦了擦他的嘴：“我不是瞎琢磨，那卓天成年轻多金，又是总经理，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正说着，手机响了，是公司下属打来的，说巨翼集团的人到了，这次带队的是卓天成本人。
“得，该来的还是来了。”秦受把儿子递给张曼曼，抓起西装外套就往外走，心里暗下决心：今天非要会会这个卓天成，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
龙华集团的会议室里，椭圆形红木桌擦得锃亮，落地窗透进暖光，巨翼的人已经坐在对面。秦受一进门，就看到主位上坐着个男人——卓天成穿件深灰色定制西装，袖口露出块百达翡丽手表，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鼻梁高挺，嘴角噙着浅笑，确实是副“英挺非凡”的模样，比秦受想象中更有气场。
“秦总监，久仰。”卓天成起身伸手，掌心温热，力道适中，眼神里带着审视，“早就听说龙华的秦总监年纪轻轻就拿下多个大项目，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秦受回握，手指微微用力：“卓总才是年轻有为，巨翼这两年发展这么快，全靠卓总掌舵。”嘴上客气，心里却在吐槽：装什么斯文，不就是想抢老子的女人？
两人刚落座，会议室门就被推开，杨晓薇走了进来。秦受的目光瞬间被吸引——她穿件烟灰色收腰西装套裙，内搭香槟色真丝吊带，领口微开露出精致的锁骨，裙摆开叉到膝盖，走动时能看到一小截白皙的小腿，踩一双裸色细高跟，长发挽成低髻，耳坠是碎钻款，衬得她皮肤愈发白皙，干练里透着股说不出的性感。
“卓总，秦总监。”杨晓薇笑着递过文件夹，指尖划过桌面时，秦受注意到她指甲涂了裸粉色指甲油，是他以前夸过好看的颜色，心里的醋意消了点，却又更紧张——她这是特意打扮的？
“这是本次合作的详细合约，”杨晓薇把文件分别递给两人，“里面补充了工程进度的验收标准，是我昨天加班整理的，您看看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卓天成拿起文件，却没看，反而看向秦受，似笑非笑：“秦总监，你看杨助理这效率，是不是比贵公司的下属强多了？我都说了，挖到杨助理是我今年最大的收获。”
秦受捏着文件的手指紧了紧，刚想开口，就听杨晓薇笑着说：“卓总过奖了，我以前在龙华跟着秦总监学习，不少经验都是秦总监教的，要说厉害，还是秦总监厉害。”
这话既给了卓天成面子，又捧了秦受，秦受心里一暖，抬头看向杨晓薇，她正好也看过来，眼里带着点狡黠的笑意，秦受瞬间明白——这丫头是故意的，怕他跟卓天成吵起来。
“杨助理倒是念旧，”卓天成挑了挑眉，翻了两页合约，“不过秦总监，这次项目我打算让杨助理全程跟进，你们以前熟，沟通起来也方便，你觉得如何？”
这话说得像是商量，实则是逼秦受表态。秦受刚想回应，杨晓薇又开口了：“卓总，秦总监肯定信得过我的能力，毕竟我在龙华做过总经理，对项目流程很熟悉，不会给双方添麻烦的。”
秦受趁机点头：“当然信得过杨助理，有杨助理牵头，这合作肯定顺利。”
卓天成见没难住两人，也不再多话，签了合约就起身告辞，临走前拍了拍杨晓薇的肩膀：“辛苦你了，晚上早点下班。”又看向秦受，眼神带着挑衅：“秦总监，有空一起吃饭？”
“再说吧，最近忙。”秦受敷衍道，看着卓天成的背影，心里嘀咕：想约我女人吃饭？门都没有！
杨晓薇留下来和秦受对接后续细节，办公室里只剩两人时，秦受忍不住抱怨：“你刚才干嘛帮他说话？我还以为你真站他那边了。”
杨晓薇走过来，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吃醋了？我要是不那么说，他肯定还会刁难你，再说，我心里当然向着你啊。”她凑近，在他耳边轻声说：“晚上回家给你补偿。”
秦受瞬间消了气，看着她的眼睛，忍不住吻了上去，直到门口传来下属的咳嗽声，两人才慌忙分开。
晚上，秦受特意炖了银耳羹，坐在客厅等杨晓薇。快十一点时，门锁才响，杨晓薇拖着高跟鞋走进来，脸上带着疲惫，西装外套皱了，头发也散了几缕。
“怎么这么晚？”秦受赶紧迎上去，接过她的包，帮她脱外套，“卓天成又让你加班了？”
“嗯，改了三次方案，”杨晓薇坐在沙发上，揉了揉太阳穴，“不过也快结束了，下周就能轻松点。”
秦受端来银耳羹，吹凉了递到她手里：“慢点喝，我给你捏捏肩膀。”他的手指按在她的肩颈处，能摸到她紧绷的肌肉，“下次他再让你加班，你就说家里有事，我去跟他说。”
杨晓薇喝着银耳羹，笑着抬头：“你这是要替我出头？不怕他不高兴，影响合作啊？”
“合作重要还是你重要？”秦受捏了捏她的下巴，“我的女人，不能让别人欺负。”
杨晓薇放下碗，搂住他的脖子：“就知道你最好，白天是不是吃醋了？卓天成夸我的时候，你脸都黑了。”
“谁吃醋了？”秦受嘴硬，却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得意的样子，好像你是他挖到的宝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追你呢。”
“那你要不要追回来？”杨晓薇笑着撒娇，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只喜欢你一个人，别人再好，也不如你。”
秦受心里甜滋滋的，抱着她回了卧室，一室旖旎。
隔天周末，秦受翻出旧相册，从里面抽出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穿件中山装，笑容温和，是他的父亲。他把照片放进信封，准备去见王副市长，顺便兑现之前的承诺。
王副市长家住在老小区，门口有便衣守着，看到秦受，客气地放行。刚进门，王慧敏就蹦着跑出来，穿件粉色小熊家居服，手里拿着个奥特曼玩具：“秦哥哥！你终于来了！我爸昨天还问你呢！”
王伯母从厨房出来，穿件米白色针织开衫，手里拿着锅铲，语气平淡：“来了？坐吧，我炖了鸡汤，等会一起吃。”虽然还是有点冷淡，但比上次好多了。
王副市长在书房，秦受走进去时，他正坐在藤椅上看报纸，穿件深蓝色中山装，头发白了些，看到秦受手里的信封，眼睛亮了亮：“照片带来了？”
秦受把照片递过去，王副市长接过，手指轻轻摩挲着照片边缘，眼神渐渐凝重，又慢慢湿润，嘴里喃喃：“老秦…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老样子…”
“王伯伯，您和我爸很熟吗？”秦受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忍不住问。
“熟啊，”王副市长叹了口气，把照片放在桌上，“我们是大学同学，一起进的政府部门，后来他辞职做生意，就慢慢联系少了…没想到他走得这么早。”
秦受心里一震：“我爸以前也在政府部门？我叔从来没跟我说过。”
“你叔不想让你知道，”王副市长看着他，眼神复杂，“你爸当年辞职，是因为…算了，都过去了。”他话锋一转，“你叔还好吗？以前他总跟在你爸后面，像个小尾巴。”
“叔前年走了，”秦受低下头，“他走之前还说，让我好好做人，不要像我爸一样冲动。”
王副市长沉默了，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旧笔记本，递给秦受：“这是你爸当年落在我这的，里面有他的一些笔记，你拿着吧，也算是个念想。”
秦受接过笔记本，封面是棕色的，已经磨破了，翻开第一页，是父亲的字迹，工整有力：“为人处世，当光明磊落，不可贪小利而失大义。”
“谢谢王伯伯，”秦受心里暖暖的，“等有空，我带奇骏来给您看看，他现在会叫爸爸了。”
“好啊，”王副市长笑了，眼里的疲惫少了些，“我还没见过这么小的孩子，正好跟他玩玩。”
中午吃饭时，王慧敏叽叽喳喳地说学校的事，王伯母也偶尔夹菜给秦受，气氛比上次融洽多了。秦受看着这一家人，心里突然觉得，或许王副市长对他这么好，不只是因为父亲的关系，还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就像…家人一样。
离开时，王副市长送秦受到门口，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事就来找我，别客气，就当是自己家。”
秦受点头，心里暗暗决定，一定要尽快查清夏敬天的事，不能让王副市长再受伤害，也不能辜负这份突如其来的亲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