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君临渊猛地睁开眼睛,耳尖红的滴血,喉咙发紧,喉结不自觉的滚动。
昏暗的房间里,君临渊慢慢适应了黑暗,出神的看着睡在他枕头边的猫。
他是疯了吗?怎么会做这种梦?
……
“陛下,下药的人已经抓到了,现在就在地牢里。”一个身穿黑衣服的人,恭敬的半跪在地上,低着头向上座的男人汇报。
君临渊看着手里的瓶子,眼睛里闪过一丝暗芒:“去会会他。”
“啊!”
一声惨叫从地牢深处传了出来,听得人毛骨悚然。
但坐在牢房里的男人却面不改色,只是轻轻挥了挥手,一个人上前朝晕过去的人泼了一桶水。
那人面目狰狞的清醒过来,眼里尽是怨恨:“你这个暴君!你不得好死!”
“宋韧,前刑部尚书之子。”君临渊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冷冷的吐出一句话:“居然还活着。”
“你想干什么!你敢动他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被绑在架子上的人,激动地身上的伤口更加撕裂,鲜血汩汩的流着。
君临渊无所谓的摆弄着手里的物件,说了一句:“杀了吧。”
不放过他的人多了,他耳朵都听的起茧子了,一群废物!
“喵——”
清晰的猫叫声在耳边响起,君临渊下意识的皱眉朝声源处看去:一只猫猫头小心翼翼的露了出来,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你怎么来这里了?这里不好玩。”君临渊小心的抱起她,用手捂住她的眼睛,疾步走出了地牢。
“刘德才,照顾小狸的人呢?”
“陛下恕罪,是老奴安排不周,请陛下责罚。”
君临渊很生气,同时还有一点害怕,小狸看到他残暴的一面会不会害怕,甚至讨厌他、离开他?
想到这里,他抱着猫的手就不自觉的加重力道,眼神里黑墨翻涌,他不允许!
“喵喵——”
江楚黎用爪子轻轻推了推他的手,又用舌头轻轻舔了舔,似乎是在安慰他。
君临渊低头对上小狸琉璃般的眼睛,心里的黑暗一下子少了许多,摆了摆手让人都下去了,自己抱着猫在皇宫里乱溜达。
直到走到了一扇褪色的红色大门面前,他停住了脚步,说了一句话:“我之前应当是见过你的,你的眼睛我很熟悉。”
江楚黎的身子微微顿了一下,这一下也没能逃过君临渊的法眼。
他不动声色的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那年也是一个冬天,他当时只有六岁,一个正值懵懂的年纪,而他却能深刻感受到母妃对他的不喜。
当时他被母妃赶到了院子里,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里衣,鞋子也是破洞的,整个人被冻得发紫,手脚都失去了知觉,他的腿一软就晕倒在了雪地里。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盖着舒服的大棉被,周围还有暖烘烘的炭火。
他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眉头狠狠的皱着,这不是他住的地方。
突然,门被人推开了,君临渊警惕的看着来人,被冻得红肿的双手紧紧抓住被角,浑身紧绷。
“别紧张,我们不是坏人,这位是我们娘娘,熙美人。”
……
【小毛球,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没人会记得这一段吗?怎么他记得这么清楚?】
江楚黎很疑惑,其实她来到这个小世界的第一个身份就是熙美人,待了三个月之后,小毛球才发现是搞错了。
这个熙美人是自杀,也没有和他们警司署签订协议,所以他们按道理是不可以与其达成合作关系的。但是数据不知道出现了什么问题,导致她的身份被记录了下来。
为了小世界的正常运行,525消除了所有人关于这一段的记忆,按理来说应该没人记得呀。
但是,这怎么会有一个例外!
525快把数据库给翻烂了,也没找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江楚黎看着默不作声的系统,也无奈了,算了反正他也只是猜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君临渊看着怀里装死的小家伙,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如果说之前是猜测,那他现在确信了,它就是她。
虽然很玄幻,但他想不出更好的解释了。
当年,她悉心照顾和陪伴了他三个月,虽然时间很短,但他永远也忘不了。
所以在他有能力了之后,他开始四处找人,可没有人认识她,甚至都说熙美人早在他说的那个时间之前就去世了。可他不相信,他不认为这个人是他臆想出来的,因为他的心根本造不出这么好的人。
她强硬的把自己从他母妃那里给“夺”了过来,还时常与欺负他的宫女、太监甚至其他皇子大打出手……
她很漂亮,但性格却很是随性,甚至有些腹黑,能动手就绝对不动嘴。
她太鲜活也太美好了,他承认自己喜欢上了她,所以这么多年才一直在找寻她的踪迹。
可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除了自己,没有人记得她……直到他又看到那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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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陛下,马上就到了花灯节了,按照惯例,您要与民同乐,放飞第一盏孔明灯。”
礼部尚书顶着巨大的压力,这么冷的天,汗水居然布满了额头。
君临渊原本不想去这种无聊的地方,转念想到了某个小东西,他点了点头:“准。”
礼部尚书受宠若惊,连忙跪下谢恩。
这时,慕容赫走上前,将衣袍撩了起来,跪在大殿之上:“陛下,关于今年减免赋税一事,臣有本要奏。”
刘德才上前接过奏章,然后交给了君临渊。
君临渊看了一眼,把折子扔在桌子上,面无表情的叫了几个名字:“户部侍郎、兵部尚书……”
被念到名字的人慌忙上前,齐刷刷的跪了一排,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又把赋税贪了。”君临渊摸着怀里的毛茸茸,神色淡定,不咸不淡的说:“胆子还挺大,就是不知道命够不够大。”
“冤枉啊!陛下,定是慕容赫血口喷人!”其他朝臣也纷纷附和。
若是以前君临渊早就走了,但他看了看光明正大看热闹的小东西,难得好心情的听他们掰扯几句话闲话。
无奈,慕容赫手里的证据太硬了,堵得一众朝臣哑口无言,最后被带去了大牢,没收了所有家产。
慕容赫有关减免赋税的上奏也获得了准许。
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