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那小畜生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年老太太可是把大院里好姑娘都扒拉了一个遍,那小子愣是没一个瞧上眼的,还宣称一辈子不成家?
这刚去黑省几天就跟乡下泥腿子好上了?
看宋思奇垂着头抽抽答答,王美云稍作思索,拍着她的手安慰着,
“思奇呀,你也别着急,回头我让你靳叔给南征去个电话,说不好里面有什么误会呢不是?你放心,我和你靳叔早都看好你做我们家儿媳妇了,再说,你们两个的结婚报告不都递交上去了吗?
至于那门不当户不对的小村姑……哼,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别的不说,你靳叔那关是肯定过不了的。”
宋思奇轻轻点着头。
对于靳南征,这么多年过去,她也真是没了其它办法。
虽说这大院里众所周知,靳南征与靳明哲父子俩关系并不和睦,但父亲就是父亲,知子莫若父,靳明哲职级又在靳南征之上,她不觉得靳明哲会拿这个儿子一点办法没有,也不相信靳南征会全然无所顾忌。
日子一晃又是三天。
连日来的好天气,使得气温节节高升。
地里的雪已经融化,草木开始发芽,赵家囤的春耕正式拉开序幕。
骆尧作为赵家囤正式一员,自然也是要上工的。
不过,她不缺粮食,明面上有照顾骆老头那两个工分,还有为村里人看诊换来的粮食,她倒也不至于没苦硬吃。
领了个翻地的活儿,想着入乡随俗每天挣两三个工分做做样子,全当体验生活锻炼身体。
许是第一天开工,村民们干劲十足,说说笑笑倒也没觉得多累。
就是不远处赵远那一家子人时不时投来的眼神儿颇煞风景,惹得她时不时还要费力气回对方个白眼。
赵远挥着锄头,眼尾时不时朝骆尧那边瞅一眼。
上次两人不欢而散,赵远觉得他该说的说了,该劝的也劝了,他不信骆尧到现在还认不清现实。
想着她应该是第一次下地,翻地这种体力活儿她应该挥不了几锄头就会坚持不住,到时候他再发扬风格,上前帮她一把,他们从前那些隔阂说不定也就解开了。
谁知他两个膀子都挥酸了,骆尧还一脸轻松,边挥锄头边跟马大婶砍大天呢。
阳光下,那女人一张脸白嫩嫩透着红晕,乌溜溜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随着臂膀的挥动一颤一颤,经历过男女之事的他,不由在脑海浮现一片旖旎,他之前怎么就没注意到这女人一举一动都是如此勾人。
“你们快瞧!那边过来一辆小汽车。”
田地里,不知谁喊了一声,人们停下手里动作纷纷回头朝地头瞅去。
吉普车翻滚着尘土在地头停下,驾驶位车门打开,阳光下,男人皮靴军装迈着大步朝田间走来。
“了不得嘞!这能开得上小汽车的得是多大官呀!莫不是上头来视察的吧?”
“我看不像,你没见之前视察那阵仗,哪有一个人来的?你再瞧这小伙子,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还有人家这衣服,明显就是当兵的吗?”蔫三媳妇道,“我看倒像是来找人的。”
“找谁?”狗剩媳妇两眼直勾勾盯着大步走来男人,
“咱这嘎达也没听说谁家有这能耐的亲戚呀,还有你们瞧,这小伙子长得可真精神,啧啧,尤其这个头儿!我看都快到一米九了吧?”
“哟哟哟!瞧你这婆娘,都老娘们儿了,看到帅小伙哈喇子还流这么长,也不怕你家狗剩晚上回去修理你!”
“咋的?老娘们儿就没长眼睛了?这人长一张脸不就是给人瞧的?就你这萝卜秧子一个,脱光了站老娘面前,老娘都懒得瞅你呢!”
“哈哈哈,哈哈哈~”
田地间顿时一阵哄然大笑,狗剩媳妇数落完人,眼珠子一转似是想到什么,踮起脚朝田北边瞅了眼,嘴里叨咕着,
“这不会是……赵家那老四部队里的同志来接他归队的吧?”
蔫三媳妇一拍脑瓜子,“我看没准,赵老婆子最近不正在村子里各家搜罗山货吗?说是给她老儿子那做师长的亲家带的,昨个儿还问到我家去了,说她家老四这两天就要回部队,想给亲家寻摸点咱这儿的山菌子啥的。”
“……”
猜测间,已经有人热情呼喊起来,
“远子,你快看,这是不是来找你的?”
老赵家和骆尧等人分到的任务田在最北边,被人喊这么一嗓子,这才听到动静转过身来。
骆尧一眼认出来人,瞳孔不由颤了颤。
这是来找她的?!
想到那天在山里……她不由眯了眯眼。
这狗男人,倒是会挑时候!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倒不好下手了。
赵远咬着下唇,握着锄头的指节鼓起,他很清楚靳南征不可能是来找他的。
他下意识转头朝骆尧看去。
骆尧一只胳膊撑着锄头柄,身体扭得跟个麻花似的,眯眼望着前方,整个人既妩媚妖娆又带着那么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野劲儿!
赵远咬着后槽牙,眼里火星子直往外冒!
这女人,还要不要点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开始勾人了!
还有这靳南征,不是已经被宋思奇带走了吗?他为什么回来?又为什么回来?!
赵远牙齿咬得咯吱响,眼刀子交替在两人身上扫过,恨不得能杀人。
靳南征从一下车,几乎就锁定了骆尧的身影,大步直奔她而来。
因为盗墓团伙和特务的事,更因为那伙人是骆尧发现的,担心他们在外还有同伙会对骆尧不利,这段时间他特别申请协助调查,一忙就是十来天。
今天事情刚刚结束,他便马不停蹄赶来赵家囤。
“你怎么来了?”
“累不累?”
四目相对,两人几乎同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