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自己与悬崖还有一段距离,不至于立刻掉下去。他心慌的要命,清辉却一刻也不安宁。
“放开!”清辉大喊,同时身体拼命挣脱。
悬崖边这一片平坦的地,其实并不平坦都是石子堆砌的假象。夜阑使出浑身力气把他往后拖,清辉烦透了被人这样拽着,他掰开夜阑的手,让他离自己远一点。山顶的风呼啸,两个人却都没有了最初的寒冷。
“有本事把事情说出来,直接面对,不要当缩头乌龟!”夜阑生气的说。此时,清尘已经从脊背窄的山坡上爬了上来,气喘吁吁的把电话递给清辉。清辉不予理睬,却在听到清尘说是父亲的电话后恼羞成怒,激动的扑过来,要抢着挂电话,然而脚下一滑,他抬起的脚被夜阑绊倒,他仰倒靠后,眼看着就要掉入悬崖,清尘吓得张大了嘴,拿在手里的手机不觉掉落。
梦,成真了!
就在此时,夜阑忍着疼痛抱住清辉的大腿,一阵大风刮来,迷住了他的眼睛。他冲着傻站着的清尘喊,清尘这才回过神来,跑去抓住了清辉的另一条腿。他们合力将清辉拉到了草皮旁石头上。
清辉已经不能说话,手脚不停的在抖。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小伙伴,他在山坳里玩水时脚卡在石头缝里,从此就留在了这座山上。今天他也差点交代在这里。
“刚刚…那阵风好诡异!”清尘说。
手机里尹厚德一直在“喂…喂…”清尘把电话给弟弟,他一下子就哭了,像小孩子一样。薇薇在外面找了个对象,都住到一起了,还去了薇薇父母家。
“能自己承认说明这个事情还是有转机的。”清尘说,她转头警告夜阑,“不许跟别人说。”夜阑很开心立刻回去就跟他姐打电话说清尘弟弟被绿了的事。
事实是,夏微微不仅被那男人骗了身子,白吃白住养了人家几个月,而且临走时还带走了家里的所有积蓄。夏微微不甘心,吞不下这口气,才将事实和盘托出。她已经破罐子破摔,反正就算离了婚她也不怕,她现在年轻漂亮,大可再找一个。
清辉将这个亏咽下,去苏城找老婆并带着她在苏城玩了好几天才甜甜蜜蜜的回来。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婆娘在给他生一个,到时人老珠黄了看她还怎么在外面浪。
不过显然夏微微并没有那么快忘记那个绝情男,在无人的角落里她总是一遍一遍的听《独角戏》,尤其是那句:没有星星的夜里,我用泪光吸引你,更是被她反复吟唱,她眼中含泪捂着胸口,那表情就在告诉别人她此刻的心碎了。
大家都以为两个人会大闹一场,没想到竟然最后手牵着手回来。爷爷嘴上抱怨城里都把女人教坏了,转头却问清尘什么时候回城里。
“不知道,夜阑说他在山上发现了商机,走不走还不知道呢!”清尘说。
自从那天为救清辉下山后,这些天夜阑也不管股票的事情了,整天往山上跑。这个村子的人是从上到下住的,老人们都住在山上,父母们住在村里,儿女们住在打谷场里。老人们都走了,山上就剩下一个个空房子,不过幸好山上没人了,不然夜阑整天在山上跑被他们看到肯定要跟在身后探个究竟不可。
爷爷不懂什么是商机,只觉得应该是能挣钱的,他只盼着孩子们好,至于对他有什么好处他并不在乎。他听清尘这样说很高兴,孙女在跟前尽孝,他整天看着重孙,一日三餐还有人照应,别提有多高兴了。
他又给尹厚德打电话,让他别只知道玩,存点钱给孩子们。尹厚德一听就以为是沈心兰又来找老俩口麻烦了,气的他又打电话要骂沈心兰一顿,不知为什么,电话一直占线。他只好打电话给清辉,清辉说这是母亲把他拉黑了。
“你妈最近在干什么?”尹厚德问。
“好像是上班了,早出晚归的也不做饭。”
只有清尘知道母亲是谈恋爱了,只是不是从前那个,不知道是谁介绍的,见面那天她特地请人化了妆,穿上得体的衣服,为了防止男方对他有看法,她还专门嘱托清尘帮她带轩轩。她似乎相当喜欢男方,每次见面都要打扮齐整才出门。清尘看着只觉得母亲像是又回到了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