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尊者周身气势如同火山爆发般瞬间暴涨,狂暴的火行真元透体而出,火焰风暴席卷四周,空气被灼烧得发出噼啪爆响,空间在他身周都呈现出剧烈的扭曲波动,他脚下的熔浆湖与中央平台的蓝焰核心,仿佛受到了牵引,开始源源不断地向他输送磅礴精纯的火行灵气!
磐石那裹挟着筑基后期真元的巨峰虚影,撞入其周身那火焰风暴时,速度竟开始骤减,红黄两色截然不同的真元激烈交锋,发出轰鸣巨响,但随着下方熔浆与蓝焰的能量持续注入,自己那土行真元凝聚的巍峨山影,竟开始迅速焦黑,然后崩解,直至化为漫天飞灰消散。
磐石心中剧震!他已敏锐地看出,这所谓的“地炎尊者”本身不过筑基初期修为,以其筑基后期的境界,本该轻易碾压。
但对方竟借助这熔岩火灵的地利和那诡谲的献祭秘法,硬生生将力量拔升到了与自己的真元分庭抗礼的地步!
击杀或许需费些手脚,但要生擒活捉,必须倾尽全力。
眼中厉色一闪,磐石不再有丝毫保留!他双掌猛然合十,口中低喝:“岩狱囚笼!”
轰隆隆!又是一阵地动山摇的巨响。
地炎尊者周身方圆数丈之内,数根粗大无比岩柱破开熔岩地面,拔地而起,瞬间形成一个密闭的岩石牢笼,将他死死困在其中。
尊者怒吼,周身火焰狂涌,疯狂冲击着岩壁,岩柱表面迅速变得赤红发亮,仿佛随时会融化崩塌。
磐石上人见状,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哼!不过筑基初期的荧荧之火,靠着邪门歪道偷来的力量,也敢在老夫面前逞凶?想和我土行比真元的绵长厚重?好!老夫成全你!
道基显化,镇岳真形!”
磐石周身雄厚的土黄色真元激荡,一股仿佛要镇压天地万物的磅礴道蕴轰然降临,厚重如山岳,他并指如剑,凌空一点那岩石牢笼。
真元裹挟着精纯的土行灵气瞬间从四面八方疯狂汇集,岩柱牢笼瞬间爆发出耀眼夺目的黄光,光芒之中,一座微缩却清晰无比的“坤元山”虚影清晰浮现,带着山岳的恐怖重量和威压,轰然镇压而下!
地炎尊者周身狂暴的火焰瞬间如同风中残烛般被掐灭,他感觉自己真的如同被一座万丈高山压在了脊梁上,浑身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他疯狂运转功法,试图汲取周围火行灵气,却骇然发现体内真元如同深陷沼泽,更糟糕的是,刚刚那远超自身极限的恐怖灵气灌入,已造成经脉多处撕裂受损,要不是自身火灵根的特性和体质加持,自己恐怕已经脉断裂,此刻在蕴含道蕴的镇压下,现在每动一丝念头便慢上一分!
噗通!
他再也支撑不住,五体投地般狠狠趴伏在滚烫的岩石地面上,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已是奢望,如同被钉死在地面上。
眼看下方的邪首已被彻底镇压,磐石犹不解恨,指诀再变。
数根尖锐无比的石刺瞬间从尊者的身下的地面暴刺而出,噗嗤几声闷响,精准地贯穿了他的双肩、大腿和小腹丹田要害,将他如同标本般牢牢钉死在地面上。
磐石这才闲庭信步地走下石阶,缓缓踱至其身边。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脚下仍在努力昂起头颅的俘虏,他眼神充满不甘与疯狂,磐石眼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火:“现在,让老夫看看,你这藏头露尾的地老鼠,究竟是何方神圣?”
指间真元激荡,一道锐利的劲风射出
那张狰狞的面具应声碎裂,四分五裂,面具之下,露出一张融合了冷峻线条与因强行吸收狂暴火灵气而被严重灼伤的半边面孔。
磐石看清那张脸,先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旋即爆发出一阵充满讥讽的开怀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终究还是老鼠!老夫万万没想到,竟是你这只‘家鼠’!”
“老夫实在不明白啊,吴知贤侄。”磐石收敛了笑声,目光死死钉在吴知脸上,“你堂堂玄罡宗执法堂掌令使,前途无量,深受宗门器重,为何要自甘堕落,与这些地老鼠为伍,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莫非……这一切,都是你那好父亲厚炎上人在背后授意?!”
“蓝莲化圣火……烈焰净拙身……”
“痛苦即力量……吾身献荒界……”
“毁灭旧我……创造新我……”
“以身为祭……净化世间……”
吴知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磐石的质问充耳不闻。
他只是双目失焦地望着上方破碎的穹顶透下的微光,梦呓般地喃喃自语着那些所谓的教中经文,脸上甚至浮现出一种扭曲的虔诚与解脱感。
“哼!冥顽不灵!装疯卖傻!”磐石眼中寒光一闪,“不说也罢!将你押回宗门,自有分晓!”他并指一点,一道真元打入吴知体内,后者身体猛地一僵,口中经文戛然而止,彻底昏死过去。
磐石扫视了一眼已无半点生机的洞窟,冷哼一声,大袖一卷,将昏迷的吴知摄起,化作一道凝练的土黄色遁光,顺着穹顶那巨大的缺口,朝着坤元山方向疾驰而去。
他要将此事公告全宗!他磐石,未来的玄罡宗代掌门,今日为宗门清理了门户,揪出了潜藏的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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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洞窟边缘一条不起眼的熔岩通道内,鬼鬼祟祟地探出两个脑袋。
梅窦洛小心翼翼地窥见外面已空无一人,才长长松了口气,,整个人如同虚脱般瘫软地靠在滚烫的岩壁上,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完犊子!新家……又他娘的没了!”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步高星脸色凝重,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动静,尤其是穹顶那个巨大的破口,“玄罡宗的人未必不会杀个回马枪!快!”
“唉!本以为能立个大功呢!这地炎教也太背了,怎么这么快就被抄了老窝?”梅窦洛哭丧着脸,看着手里沉甸甸的麻袋,“高星,这些药咱俩也不会用啊?又沉又碍事,现在逃命要紧,要不……”他说着,作势就要把这累赘的麻袋甩进旁边翻滚咆哮的岩浆里。
“住手!蠢货!”步高星一声怒吼,如同惊雷,吓得梅窦洛一个激灵,麻袋差点脱手。“这些药是救命的东西!有大用!”步高星压低声音,“我听说东边的百草门,专精丹药之道。咱们体内‘火种’,虽然靠着它勉强混到了炼气中期,但看吴知那副鬼样子,还有刚才那些信徒的下场,这玩意儿迟早要把咱们从里到外烧成灰!留着这些药材,去百草门碰碰运气求医,好歹是条活路!等安定下来,说不定还能想办法学点炼丹的本事,自己解决这要命的隐患!”
梅窦洛被吼得一愣,刚想嘟囔用什么借口去百草门混日子,旁边通道更深处的阴影里,传来一阵痛苦而虚弱的呻吟。
是黑枭!他之前在进行植入“火种”的仪式时,被玄罡宗突如其来的攻击强行打断。仪式反噬加上蓝焰核心的能量被吴知骤然抽走,导致他承受了难以想象的痛苦和能量冲击,直接昏死过去。
混乱中,是步高星和梅窦洛冒险将他拖进了这条相对隐蔽的通道。
梅窦洛见他悠悠转醒,刚想解释现在的处境,便见这长相凶恶的汉子茫然地眨了眨眼,眼神空洞如同初生婴儿,目光先是落在梅窦洛脸上,竟咧开嘴,露出一个纯真又依赖的憨憨笑容,清晰地喊了一声:
“妈妈?”
接着,他又缓缓地转动脖颈,看向旁边明显呆若木鸡的步高星,同样带着那种毫无杂质的憨笑喊道:
“爸爸!”
步高星一脸懵逼,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这……这怕不是脑子真给烧坏了吧?彻底傻了?”
梅窦洛却猛地一拍大腿,眼中迸发出光芒,豁然开朗,右手握拳锤在左手掌心:“有了!天无绝人之路!咱俩就冒充他亲哥!带他去百草门,就说咱这可怜的傻弟弟练功走火入魔烧坏了脑子,求神医发发慈悲给治病,看咱们这修为,就算当个外门苦力也应该可以借机留下来!”
他越说越觉得可行,脸上满是兴奋。
步高星看着黑枭那纯真又依赖的眼神,再看看梅窦洛兴奋表情,然后想到三人毫无血缘关系的样貌,最终只能认命般地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那叫他啥?总不能还叫黑枭吧?”
“反正以前就是个鸟名字,现在傻不拉几的,就随便喊他个呆鹅、丑鸭、小鸡吧,糊弄一个好了,无所谓啦”
“妈妈!爸爸!我叫小什么巴……”黑枭又欢快地喊了一声。
步高星与梅窦洛同时扭头,异口同声地低喝道:
“你闭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