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的身影,如同一颗逆飞的流星,又似一片决绝的轻羽,朝着深邃幽暗的冥界直坠而下!呼啸的气流猛烈地掠过耳畔,吹得她宽大的斗篷猎猎作响。
她迅速运转体内灵力,在周身形成一层柔和的护盾,抵消着下坠的冲击力,同时调整着姿态,确保落地时即便不算优雅,也绝不至于太过狼狈——尽管内心深处,她其实并不太在意旁人的目光如何。
冥界的气氛,凝重得仿佛万年寒冰,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身形庞大的少年洛基被沉重的海楼石锁链紧紧束缚着,背靠冰冷的岩壁坐着,那唯一露出的金色竖瞳中,翻涌着不甘、压抑,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女巨人战士盖尔兹紧握着武器,守在重伤的洛基不远处,她的任务既是看管这名重犯,也兼顾着照料另一边状态不佳的贾巴。沈青之前的治疗似乎有意留有余地,并未彻底治愈洛基。
“盖尔兹,那个任性的家伙就拜托你了。”新巨兵海贼团船长海尔丁沉声道,他巨大的身躯因为愤怒和急切而微微紧绷。他对洛基的信任早已荡然无存,每一次目光扫过那张被绷带缠绕的脸,都带着难以掩饰的失望和深深的警惕。
“明白了,”盖尔兹郑重点头,脸上写满了坚毅的责任感,“请务必小心,大家。”她知道留守的责任重大,关乎着伤员和此地的安危。
不远处,由两艘奇特船只拼接而成的巨大升降机已经就绪,结构粗犷却透着巨人族特有的坚固与力量感。船匠斯坦森正在紧张地调试着最后的机关,齿轮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咔哒”声,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上升。
“罗德、盖尔兹,拜托了!在下会全力以赴的!”武士打扮的多德依旧保持着他独特的腔调,尽管形势危急,这份近乎固执的坚持却莫名带来一丝奇异的安定感。
“海尔丁,快!时间不等人!”有巨人战士焦急地催促道。连负责伙食的韦德堡也放下了他那标志性的大锅铲,扛起一面看起来颇为古旧、中心似乎有微光流转的盾牌跑了过来,那盾牌仿佛感应到危机,沉睡的意志正被悄然唤醒。
乔巴守在昏迷的贾巴身边,小驯鹿脸上写满了担忧,毛茸茸的脸颊都垮了下来:“路飞,我也要留下。贾巴先生伤得太重了,现在移动会有危险。”
“知道了,乔巴,拜托你了。”路飞难得地没有任性,用力向下压了压头上的草帽,帽檐阴影下的眼神,锐利得像即将出鞘的刀。
贾巴似乎被周围的动静惊醒,发出一声粗重而痛苦的喘息,虚弱地靠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他强撑着睁开浑浊的眼睛,看向路飞,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喂,草帽小子……关于霸王色的高阶用法,你要牢牢记住。
那些自称‘神之骑士’的家伙……绝非真正的不死之身!”这位来自罗杰时代的传奇老兵,在生死关头,将自己对抗神之骑士团的核心心得,传递给了新时代熊熊燃烧的希望之火。
路飞先是一愣,随即双手紧紧握拳,眼神亮得惊人,充满了纯粹的信任和斗志:“谢谢你!交给我吧!我一定会把科隆和大家救出来的!”虽然没有具体的指导,但他身上那股一往无前、坚信不疑的气势,足以让人相信他能创造出奇迹。
贾巴的话仿佛一道撕裂黑暗的闪电,也劈中了沉默许久的洛基。巨大的少年独眼中闪过一抹剧烈动荡的光芒,他低沉地开口,像是在消化贾巴的话语,又像是在叩问自己的内心:“通过你的话……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我一直无法将自己拥有的力量清晰地‘表述’出来。”他似乎拥有着类似甚至更强的潜质,却困于无法清晰认知和驾驭这份与生俱来的王者资质。
贾巴浑浊的眼睛猛地睁大,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洛基。
洛基继续道,声音带着一种摸索的迟疑:“如果这样理解……那我或许是……‘体验过那种境界的人’。”他可能早已在无意识中触及了霸王色更高阶的应用,足以威胁到那些“不死”的存在,只是缺少一把点醒他的钥匙,一个能让他将模糊感知化为明确认知的契机。而贾巴对路飞的提点,恰好成了这把钥匙。
就在这时,贾巴突然抬起头,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一旁的索隆和山治,最终定格在索隆腰间的妖刀阎魔上,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厉:“看样子,拥有霸王色资质的,好像不止一个人呢。”
山治立刻凑了过来,连叼着的香烟都忘了点燃,指着自己,半是期待半是戏谑地问:“哦?是在说我吗?”他习惯性地扭头看向索隆,带着竞争心态嘲讽道:“果然!我一直有这种感觉!绝对不能就这样一直被绿藻头和甚平抢走所有风头啊!”
贾巴直接无视了山治的耍宝,脸色微沉,盯着索隆,语气近乎呵斥:“那边的三刀流剑士!你的身体,似乎已经过于‘适应’那把妖刀了!”他意指索隆与阎魔之间那种危险而深入的磨合,“阎魔会擅自过量抽取释放霸气,你难道没有丝毫察觉吗?那些不受控制外泄的力量!”
索隆闻言一怔,瞳孔骤然收缩,额头甚至渗出一丝冷汗:“我能使用……霸王色?”他自己竟从未明确认知到这点!一直以来操控阎魔的艰难,那股狂暴难驯、仿佛随时会反噬其主的力量,原来并不仅仅是妖刀本身的问题!
路飞也惊讶地看向索隆,一脸“你居然不知道吗?”的单纯表情:“诶?索隆你不知道吗?明明一直在咕咕漏白气啊!”(路飞知道但是他也没跟索隆说过,他以为索隆自己知道)
贾巴的脸色更黑了,带着一种前辈对后辈恨铁不成钢的怒气:“简直让人无语!霸气是必须首先‘认清’才能加以‘控制’的力量!第一步就是深刻地理解并清晰地感知到自身拥有的力量,这才配称之为‘霸气’!”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冥界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带着震撼人心的力量,
“你这家伙,就凭现在这种半吊子的认知,将来如何能支撑起你那注定要成为海上四皇的船长?!连自身蕴藏何等潜力都懵懂无知,是最大的懈怠和耻辱!”
索隆被训斥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紧紧握着和道一文字的刀鞘,牙关紧咬,无言以对。
鹰眼的教导集中于极致剑术与武装色、见闻色的锤炼,或许那时的他还未显现出霸王色的资质,又或者,这种王者资质本就需在极致压力下、在守护伙伴的信念中自行觉醒。
“我呢?我呢?老头,快看看我啊!”山治还在不依不饶,试图吸引注意。
“够了——!”洛基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他等得不耐烦了,巨大的身躯因激动而牵动锁链,发出哗啦刺耳的声响,“真是难堪啊,海尔丁!难道艾尔巴夫的命运,要指望这些外来者拯救吗?艾尔巴夫的战士还没死绝!有我洛基在!不需要这些外人来插手!”他的骄傲和某种深藏的、不被理解的屈辱,让他无法忍受像废物一样被排除在保卫家园的战斗之外。
贾巴似乎趁着洛基吼叫的间隙,极快地对山治低语了一句什么。声音完全被怒吼掩盖,但山治听到后,脸上的戏谑瞬间消失,表情变得极为复杂凝重,眼神深处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和深沉的思索。贾巴的话,显然精准地触及了他血脉深处、那个他一直试图对抗或隐藏的关键秘密。
海尔丁对洛基的信任早已破产,他反向怒吼,巨大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声浪震得空气都在颤抖:“谁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你甚至有背叛艾尔巴夫、暗中勾结世界政府的嫌疑!十四年前你做出那种天理难容的事情,如今让我们如何再相信你?!”他指的是那场震惊全国的惨剧——洛基“拭父”、重伤长老亚鲁鲁、屠杀上百王城士兵。每一次提起,都让海尔丁心如刀割,怒火中烧。
洛基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力气,磅礴的气势一滞,独眼中闪过剧烈的痛苦、愤怒和一丝百口莫辩的委屈,最终化为死寂般的沉默。他仿佛一个背负着滔天冤屈却无法言说的孩子,陷入了“狼来了”的困境,所有的辩解在那些铁证般的“事实”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斯坦森那边高喊:“海尔丁!快!每耽搁一秒,可能都有无辜者受害!升降机准备就绪,立刻出发!”
路飞也知道情况紧急,他忽然抬头,对着巨大的洛基喊道,想法单纯直接,带着他特有的霸道逻辑:“喂,洛基!你来当我的伙伴吧!”他觉得这样就能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让洛基获得自由,然后大家一起战斗。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惊。洛基自己都愣住了,绷带下的双眼瞪得溜圆。
海尔丁更是一脸难以置信和毫不掩饰的嫌弃,几乎要脱口而出严厉拒绝。
索隆和山治几乎同时摆手,反应出奇地一致,难得地统一战线对外:
“喂喂,船长,这个还是算了吧!”索隆一脸嫌弃。
“就是!这种超大型号的家伙,万里阳光号怎么可能装得下?粮食储备怎么办?看起来比白痴船长还能吃!船会沉的!我(山治)会活活累死在厨房的!”山治夸张地比划着。
路飞挠挠头,对洛基说,逻辑依旧清奇:“艾尔巴夫好像不太需要你待在这儿了……但你这个人对我来说还挺有趣的。如果以后你捣乱,我会打飞你的!所以现在放了你,让你跟我走,也挺好的!”他的世界里,喜欢和约束就是这么简单。
洛基从震惊中回过神,带着巨人族固有的骄傲,坚决反对:“别开玩笑了!我洛基怎么可能成为你这种小鬼的手下!”
路飞却咧嘴一笑,眼神发亮,充满了对强者的欣赏和挑战欲:“但是,我真的很想亲眼看看你这家伙全力战斗的样子啊!一定超级厉害!”
“海尔丁,快!”斯坦森再次催促。海尔丁不再犹豫,巨大的手掌一把将路飞轻轻捞起,放在手心,转身大步走向升降机,边走边对路飞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也透着一丝复杂:“很遗憾,草帽小子,洛基是艾尔巴夫的重犯,他的命运必须由艾尔巴夫的法律来决定,不能交给你。”
路飞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但也没再坚持。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观察的贾巴,用异常严肃而有力的声音,说出了石破天惊的话语:“海尔丁……解开洛基的镣铐。”
轰!
这句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所有人都大惊失色!海尔丁猛地回头,巨大的身躯因为极度的激动和不解而微微颤抖。
他难以置信地低吼,声音带着痛心疾首:“贾巴先生!为什么?!您难道忘了吗?洛基在十四年前,残忍地杀害了113名忠诚的王城士兵!
让亚鲁鲁大人受了濒死的重伤!他……他更是亲手弑杀了自己的生身父亲,伟大的哈拉尔德王!这家伙是艾尔巴夫历史上最凶恶的罪犯!我绝不能……我绝不能释放他!”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被最尊敬的人“背叛”的痛苦和对贾巴提议的极度不解。
就在这紧张对峙、空气几乎要凝固爆炸的时刻——
轰!!!
一道身影如同天外陨星,裹挟着令人心悸的尖锐破空声,从冥界上空那昏暗的天顶直坠而下!重重砸在冥界边缘积雪覆盖的坚硬地面上!落地瞬间,一股强大的神识威压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并非刻意释放,却如同实质的冲击波,瞬间将冥界地面沉积了万年的厚重积雪震得冲天而起,化作漫天狂舞的、鹅毛般的雪幕!
雪花纷飞,如同巨大的帷幕缓缓落下。身影站直,随意拂去白色斗篷上沾染的冰晶,兜帽下清冷的目光如同最锐利的刀锋,迅速扫过全场每一个震惊到呆滞的面孔,最终定格在路飞、索隆、山治三人身上。
(死一般的寂静——)
新巨兵海贼团的成员们全都张大了嘴巴,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呆呆地看着这个从天而降、在如此恐怖冲击下却毫发无伤、姿态从容得近乎诡异的娇小女子。
开……开什么玩笑?!从连接阳界的万丈高空……直接跳下来?!连缓冲都没有?!
她是谁?!从上面掉下来的女人……还是什么怪物?!(每个巨人心中的震惊都略有不同,但核心都是难以置信。)
洛基巨大双眼中也充满了惊疑不定,绷带下的金色竖瞳剧烈闪烁了一下,一个荒谬的念头闪过:(这种登场方式……这种气息……难道是和本大爷一样的‘同类’?虽然体型小了点……但或许……可以……求婚?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愣了一下。)洛基不知道自己审美有问题可能来源于幼年的悲剧。
就连重伤的贾巴,精明的眼神中也瞬间爆射出难以置信的精光,死死盯住沈青:(这种“气”……古老、精纯、强大……与霸气、恶魔果实都截然不同!非同寻常!)
乔巴的小蹄子紧紧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圆,充满了担忧和后怕还有崇拜。
路飞几乎是瞬间就扭头看向了沈青所在的方向。他平时虽然大大咧咧,但对伙伴的情绪变化有着野兽般的直觉。
他清晰地感觉到了沈青身上那股不同寻常的、极力压抑却依旧泄露出一丝的……恐惧?这是他从未在阿青身上感受到的情绪!没有任何犹豫,路飞的身影如同橡胶弹弓般射出,瞬间出现在沈青面前,脸上没有了平时的嬉笑,取而代之的是罕见的焦急和担忧。
“阿青姐姐!”他喊了一声,语气急切,甚至带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不同于平时的称呼,几乎是下意识地,他张开双臂,直接给了沈青一个结结实实、充满温暖和安抚意味的拥抱,“怎么了?没事吧?” 这个拥抱短暂却有力,就像小时候他害怕打雷或做噩梦时,阿青 会默默抱住他一样,是一种无需言语的安慰。
索隆和山治也是一脸愕然,显然没想到她会以这种方式出现,更没想到她会流露出如此明显的情绪波动。两人对视一眼,也立刻快步冲了过去。
索隆眉头紧锁:(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连她都……)
山治更是心急如焚:(阿青小姐害怕了?不可饶恕!)
沈青被路飞这突如其来的、充满纯粹关心的一抱,撞得微微后退半步,但那熟悉的、如同太阳般的温暖气息瞬间驱散了她心底萦绕不散的寒意和恐惧感。
她轻轻吸了口气,迅速稳定心神,轻轻推开了路飞,低声道:“没事,路飞。” 但她微微苍白的脸色和略显急促的呼吸,还是泄露了她刚才的不安。
她抬起头,发现所有人,包括那位女巨人医生盖尔兹,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这边,目光中充满了震惊、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这让她感到一丝不自在。
她清了清嗓子,试图用最平静的语气解释这惊世骇俗的登场方式,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我没找到升降梯,就跳下来了。”
(众人内心再次疯狂吐槽:这是有没有升降梯的问题吗?!这是正常人会思考的选项吗?!从连接阳冥两界的悬崖跳下来?!)
海尔丁嘴角剧烈抽搐了一下,努力平复着被这惊人出场方式彻底扰乱的心绪和世界观。
沈青不再理会众人的震惊,目光转向伤势沉重的贾巴和情况显然万分危急的阳界方向,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长话短说。
伊姆的意识已经附在了那个叫军子的神之骑士团成员身上。阳界大量巨人战士已经被她用某种邪恶的契约力量变成了巨大的恶魔。我们必须马上上去。”
贾巴听到“伊姆附身”和“巨人恶魔化”这几个关键词,瞳孔骤然收缩,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不再看沈青,而是继续对处于巨大震惊和纠结中的海尔丁解释,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和一丝追忆:“但是……海尔丁,其实在十四年前那一天,我从王城方向感觉到了‘异常’的霸气波动。
我和香克斯一起,察觉到了王城的异动才赶过去的。尽管没能亲眼目睹全过程,但我在现场‘感觉’到了霸气的流动轨迹……异常且混乱……我只知道那之后的结果。” 他需要洛基亲口说出真相,而此刻,他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和当年的感知。释放洛基,或许是打破僵局、弄清真相、拯救艾尔巴夫的唯一途径。
“你说什么?咦?刚才是不是提到了‘香克斯’?”路飞的关注点果然瞬间歪了,眼睛瞪得老大,像两个小灯笼,完全被“香克斯”这个名字吸引,暂时把对沈青的担忧都抛到了一边。
贾巴看着路飞那副“不问清楚绝不罢休”的执着眼神,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关于香克斯的话题一旦开启,一时半会儿是结束不了了。他对斯坦森说道:“斯坦森,抱歉,你们和索隆、山治先走。
情况危急,不能再耽搁了。”然后他看向沈青,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激和托付,“你也和他们一起上去支援。谢谢你的治疗。”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伤势在沈青落地后散发出的那股奇异温和的气息中,似乎又好转了几分,这绝非凡俗手段。
索隆无奈地按了按太阳穴,低声吐槽:“又是那个红发……混蛋八嘎。”(意思是香克斯的名字一出现,路飞这个白痴船长肯定走不动路了。)
路飞立刻扭头反驳,维护之心显而易见:“喂!索隆!不许说香克斯是八嘎!”
山治点燃了一支烟,吐了个烟圈,喊道:“他骂的是你是八嘎呀!混蛋!你都听不出来吗!!”
沈青在贾巴说话安排时,已迅速闪身到乔巴身边,蹲下身,语气带着难得的柔和,低声问:“乔巴,你有没有受伤?”
乔巴听到关心,立刻把之前的震惊和担忧抛到脑后,开心得扭捏起来,小蹄子对戳着:“诶嘿嘿~没事!我没事啦!”但沈青还是敏锐地察觉到它身上一些细微的擦伤和过度劳累后的疲惫。
她指尖凝聚起温和灵光,轻轻拂过乔巴毛茸茸的身体。一股暖流涌入,小驯鹿顿时觉得精神一振,所有不适都消失了。“谢谢你!阿青!”乔巴眼睛亮晶晶的,但随即它又担心地看着沈青依旧有些苍白的脸,“阿青,你……你的脸色好像还有点白,真的没事吗?”
“我没事,只是刚才跳下来有点急。”沈青轻轻摸了摸乔巴的帽子,安抚道。接着,她又走到贾巴身边,不等他拒绝,手掌虚按在他重伤的胸口。比之前更加精纯温和的生命能量缓缓渡入,贾巴苍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深可见骨的伤口迅速愈合收口,虽然离完全康复还有距离,但行动已基本无碍。“……多谢。”贾巴感受着体内蓬勃的生机,复杂地看了沈青一眼,这治疗效率远超他的认知。
索隆和山治深知阳界局势危急,不再多言,立刻跃上升降机那宽阔的踏板。沈青也默默跟上,站在角落,收敛气息,保存着灵力。升降机的机关发出沉重的轰鸣,开始缓缓上升。
冥界深处,暂时只剩下决心追问香克斯消息和洛基真相的路飞、伤势大半恢复的贾巴、内心激烈挣扎的海尔丁、被锁住的洛基、留守的盖尔兹和多德,以及继续照料贾巴的乔巴。关于艾尔巴夫王族最深秘密、关乎十四年前惨案的对话,即将在这与世隔绝之地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