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青再次打开秘境入口,准备为路飞、艾斯和基德刻画保命阵法时,她就预感到这绝不会是一次安静的修行。
果然,空间门刚稳定,路飞就像一颗出膛的橡胶炮弹,“嗖”地一声就冲了进去,留下一串“嘻嘻嘻!探险咯!”的大笑,瞬间消失在远处郁郁葱葱的山林里,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喂!路飞!别乱跑!”艾斯喊了一声,无奈地扶额,对沈青抱歉地笑了笑,“阿青,我去把他抓回来!” 说完,他身上窜起一丝火苗,也化作一道流火追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眨眼间就跑没影了,只剩下林间惊起的飞鸟。
原地,只剩下沈青和尤斯塔斯·基德。
基德看着瞬间空荡荡的门口,又看了看身边面无表情但眼神似乎带着一丝无奈的沈青,高大的身躯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单独相处?!还是在这种……仙境一样的地方?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血液往头上涌,那头嚣张的红发似乎都要更炸了。他强作镇定,抱着手臂,下巴微抬,试图维持自己凶狠的形象,但微微发红的耳根和闪烁的眼神出卖了他。
沈青瞥了他一眼,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这家伙,明明紧张得要死,还非要摆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臭屁样子。
“基德,脱衣服,上衣就行。”沈青语气平淡,直接下达指令,同时指尖已经开始凝聚灵力,准备开始刻画。时间宝贵,没空磨蹭。
“啊?哦……好……”基德愣了一下,脑子有点懵,手下意识就往自己那件标志性的毛皮大衣扣子上摸,结果因为紧张,手指不太听使唤,解了半天也没解开第一个扣子,反而把扣子扯得咯吱响。
沈青看着他笨手笨脚、脸颊越来越红、几乎要同手同脚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可没时间看他在这里表演“如何优雅地解扣子失败”。
她抬起手,指尖灵光微闪,一道清风般的法术拂过。
“唰啦”一声轻响,基德只觉得上身一凉,那件结实的大衣和里面的内衬,仿佛被无形的手巧妙解开,瞬间从肩膀滑落,堆在脚边,露出了他古铜色、肌肉线条分明、布满各种伤疤的精壮上身。
基德:“!!!” 他整个人彻底石化,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她……她帮我脱的衣服?!虽然是用法术!但也是脱了!
趁着他僵直的瞬间,沈青眼神一凝,不再耽搁。她并指如剑,快如闪电般点向基德的胸口!精纯的灵力化作一道温暖却不容抗拒的细流,瞬间涌入他体内,沿着既定的经脉路线快速游走、铭刻!
“呃!”基德闷哼一声,只觉得一股奇异的力量在体内穿梭,带来阵阵酥麻和轻微的刺痛感,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强行“打开”和“烙印”的异样感。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沈青的灵力在他体内勾勒出复杂玄奥的图案,这种感觉……亲密得让他头皮发麻,浑身肌肉都绷紧了,心跳快得几乎要撞出胸腔。
沈青全神贯注,神识引导着灵力,动作行云流水。基德的体质强横,经脉宽阔,刻画起来比乔巴他们顺利不少。不过几分钟,一个微缩而稳固的子阵法已然成型。
“完成。”沈青收回手指,淡淡开口。然后,在基德还没从那种玄妙又羞耻的感觉中回过神来时,她一挥手!
“噗通!”
基德毫无防备,一头栽进了旁边氤氲着雾气的沐灵泉里,溅起大片水花。
“在里面泡着,适应一下阵法,恢复体力。”沈青丢下这句话,便不再管他,转身看向路飞和艾斯消失的方向。
基德从水里冒出头,剧烈地咳嗽着,温热的泉水让他打了个激灵。他抹了把脸,看着沈青的背影,想起刚才脱衣和刻画的触感,整张脸连同脖子都红透了,憋了半天,才把差点脱口而出的怪叫咽回去,默默沉到水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神复杂地看着岸上。
没过多久,艾斯就拎着嘻嘻哈哈、浑身沾满草屑的路飞回来了。路飞还在挣扎:“艾斯放开我!我还没找到那个会发光的蘑菇呢!”
“别闹了,阿青在等我们。”艾斯把路飞按在沈青面前。
看到沈青,路飞立刻老实了,盘腿坐好,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她,一脸“我很乖”的表情。艾斯也在一旁坐下,眼神温柔地看着沈青。
沈青也不废话,直接双手齐出,两道灵力同时注入路飞和艾斯体内。同时为两人刻画,对她的神识控制力要求更高,但她已经驾轻就熟。
灵力入体,路飞好奇地扭了扭身体,被沈青瞪了一眼,立刻不敢动了,只是橡胶身体时不时不受控制地弹一下。艾斯则闭着眼,全力配合着灵力的引导,感受着那温暖的力量在体内流淌,嘴角不自觉地带着一丝笑意。两人都出奇地“乖巧”,只是时不时偷偷抬眼看一下沈青专注的侧脸。
路飞率先完成刻画。阵法一成,他立刻跳了起来,兴奋地大喊:“完成啦!我去泡澡咯!” 说完又一个橡胶弹射,“噗通”一声跳进了灵泉,溅了基德一脸水。基德怒目而视,路飞却毫不在意,在里面扑腾起来。
很快,艾斯的阵法也刻画完毕。他缓缓睁开眼,感受着体内多出的那个微小而稳固的坐标,看向沈青,眼神深邃而温柔:“阿青,这个阵法……是永久的吗?”
“不是,”沈青摇头,“能量耗尽或我主动解除,就会消失。”这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界限。
艾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他很快掩饰过去,向前凑近一步,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恳求:“阿青……我昨晚梦到你了。”
沈青心头一跳,面上不动声色:“哦?梦到什么了?”
“梦到你陪我在海上看日落,金色的阳光洒在你身上,很美……”艾斯的目光仿佛带着温度,紧紧锁住她,“阿青,不要离开好不好?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又要失去你了。这次,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他的攻势直白而温柔,带着火焰般的炽热和不易察觉的脆弱。
沈青被他看得有些心慌,尤其是提到“梦”,让她瞬间联想到那该死的秘法。她强作镇定,伸手推了艾斯的肩膀一下(没推动),干脆抬脚,轻轻在他小腿上踢了一下:“别胡说八道!赶紧去泡着恢复!话那么多!”
艾斯被她这略带嗔怪的动作逗笑了,知道她是在逃避,但也不逼她,顺从地“哦”了一声,转身也跃入了灵泉中,溅起的水花比路飞小多了。他靠在池边,看着不远处假装闭目养神、但睫毛微颤的沈青,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估摸着秘境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沈青心念一动。
三人突然出现在甲板上,身上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和浓郁的灵气,把正在忙碌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哇!出来了!”路飞橡胶身体一抖,水珠四溅。
“感觉真好!”艾斯舒展了一下身体,火焰在掌心欢快地跳跃。
基德则第一时间套上了不知从哪摸出来的新衬衫,故作镇定地抱着手臂,但微红的耳根暴露了他的不自在。
娜美看着三人明显更凝实的气息,惊喜道:“效果这么好?才一上午!”
沈青笑了笑,没解释时间流速的问题。她的目光扫过甲板,落在了不远处。罗正靠在他的极地号船舷上,手里把玩着手术刀,看似随意,但沈青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这边。索隆则抱着刀,坐在主桅杆下闭目养神,但浑身肌肉微微绷紧,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
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微妙啊。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刀光剑影在碰撞。
沈青想了想,径直走向罗。
“罗”她开口,“虽然你上次泡过灵泉,但这次阵法刻画后,再进去巩固一下,效果会更好。要再进去一次吗?” 她记得罗的体质特殊,对灵泉的适应性很好。
罗动作一顿,抬起金色的瞳孔看向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握着刀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瞬。他沉默了几秒,才用一贯冷淡的语调回答:“可以。” 说完,他收起手术刀,站直身体,动作自然流畅,看不出丝毫异样,只有最熟悉他的人才能察觉到他转身时那一丝几不可查的僵硬。
沈青又看向索隆:“索隆,你也一起来吧。你的剑道需要极致的专注,灵泉能帮你淬炼精神。”
索隆睁开独眼,看了看沈青,又瞥了一眼罗,哼了一声,抱着刀站起身:“正好,需要个安静地方练剑。”
就在这时,极地号上的罗也跳了过来,落在沈青身边。索隆几乎同时迈步,三人之间形成了一个短暂的、气氛凝滞的三角区域。
罗的目光平静地扫过索隆,语气听不出起伏:“绿藻头,希望你别在里面迷路,耽误阿青小姐的时间。”
索隆嗤笑一声,手按上了和道一文字的刀柄:“放心,混蛋。倒是你,别在里面摆弄你那些手术刀,吓到阿青。”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噼啪作响。
沈青无奈地扶额:“……你们两个,要进去就安静点。” 她可不想秘境里变成修罗场。
她不再多言,挥手再次打开秘境之门。顺手又把路飞也拎了进去,他多数时间都在玩,时间还不够,光芒闪过,4人的身影消失在甲板上。
甲板上,山治叼着烟,看着消失的4人,尤其是沈青的背影,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他转身走进厨房,还是为女士准备美味的食物最重要。乔巴和乌索普则在向好奇的弗兰奇、布鲁克和甚平吹嘘秘境里的见闻。艾斯和基德则被路飞拉着,开始比划谁的身体变得更结实了。
阳光号上,短暂的热闹后,又恢复了航行中的常态。只是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风暴,正在前方等待着他们。而秘境之中,另一场无声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