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香花坊的晨雾还没散尽,苏晚就坐在花架旁的藤椅上,指尖轻轻拂过双生栀子的花瓣。往日里只要靠近灵脉波动较强的植物,指尖就会不受控制地泛出刺眼白光,甚至伴随轻微的眩晕,可今天,淡白光像一层薄纱般平稳覆盖在花瓣上,连感知里的灵脉情绪都变得清晰可控——没有了以往的杂乱冲撞,只有沈氏夫妇残影留下的温暖气息,顺着指尖缓缓流入体内。
“今天状态不错?”陈砚提着早餐走进来,看到苏晚眼底没有了往日的疲惫,反而透着一丝明亮。他将豆浆油条放在石桌上,妹妹的旧罗盘顺势摆在旁边,指针朝着花坊中央的灵脉节点轻轻转动,边缘的绿光与苏晚指尖的白光和谐共鸣,“之前你靠近护灵铜片都会情绪过载,现在连双生栀子的灵脉能量都能轻松承接了。”
苏晚拿起豆浆喝了一口,温乎的液体顺着喉咙往下滑,连带着灵脉里的暖意也更明显了:“昨晚睡前试着按张老爷子教的‘呼吸法’调整,没想到真的有用。吸气时专注感知灵脉流动,呼气时将多余的情绪能量导回植物,今早醒来再碰这些花,就觉得顺畅多了。”她说着,指尖轻轻碰了碰旁边的绿萝,叶片上瞬间泛起淡淡的金光,“你看,现在能主动控制能量输出,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被残影的情绪带着走。”
陈砚凑近看绿萝,叶片上的金光比之前更稳定,没有了以往的闪烁不定:“林晓说张老爷子的‘灵脉呼吸法’是柳静先生当年传下来的,专门用来稳定灵脉感知者的能力。你能这么快掌握,说不定和你体内的灵脉天赋有关——毕竟你和沈太太还有亲戚关系,天生就对灵脉能量更敏感。”
正说着,周瑶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走进来,里面是她刚做的芝士蛋糕:“听说晚晚能力稳定了,特意做了甜点来庆祝!昨天沈奶奶还跟我夸你,说你帮她爹娘完成心愿,比亲生儿女还贴心。”她放下食盒,突然指着苏晚的指尖,“你指尖的光怎么变柔和了?以前看着都觉得晃眼,现在倒像裹了层糖霜。”
“张老爷子教了个呼吸法,能控制能量输出。”苏晚笑着解释,拿起一块蛋糕递给周瑶,“以后再帮残影,应该不会再情绪过载了,也不用总麻烦你陪我散心。”
周瑶咬了一口蛋糕,眼睛一亮:“这才对嘛!你这能力不是怪物,是老天爷给的礼物,能帮那些残影完成心愿,多有意义!对了,昨天我咖啡店的老主顾说,南巷拆迁区有个‘会哭的旧衣柜’,你们要不要去看看?说不定又是个需要帮忙的善影。”
陈砚立刻掏出笔记本,快速记录下“南巷拆迁区·旧衣柜异闻”:“林晓之前查到拆迁区有灵脉异常波动,只是一直没找到具体源头。既然苏晚现在能力稳定,我们下午就去看看,正好测试一下新掌握的控制方法。”
苏晚点头,指尖的淡白光轻轻拂过石桌上的护灵铜片——铜片瞬间泛出红光,与她指尖的白光交织成稳定的光带,感知里清晰地“看”到柳静先生当年铸造铜片的场景:他在熔炉旁反复敲打铜坯,嘴里念叨着“以栀为引,以心为盾”,没有了以往的画面破碎感,连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现在能完整捕捉到旧物里的灵脉记忆了。”她轻声说,心里泛起一阵踏实的感觉,“以前只能看到片段,还会被里面的情绪冲得头疼,现在就像看完整的电影,能平静地理解里面的信息。”
下午,三人骑着电动车往南巷拆迁区走。路上苏晚还在断断续续练习呼吸法,遇到灵脉波动较强的地方,就停下来调整呼吸,将多余的能量导给路边的野草。陈砚骑着车,从后视镜里看到苏晚眼底始终保持着清明,没有了以往的疲惫,嘴角也不自觉地向上扬了扬——从最初遇到时的疏离防备,到现在能主动掌控能力,苏晚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也替她高兴。
到了拆迁区,到处是断壁残垣,只有几栋还没完全拆除的旧楼立在那里。周瑶站在安全区外,指着最里面的一栋楼:“老主顾说旧衣柜就在那栋楼的二楼,每天下午三点都会传来哭声,有人靠近就会停下来。”
陈砚掏出旧罗盘,指针立刻朝着那栋楼转动,边缘的绿光泛着淡淡的蓝光——代表里面是善影,没有黑气残留:“苏晚,你先试着感知一下,看看里面的残影情绪如何。”
苏晚深吸一口气,按照呼吸法调整节奏,指尖的淡白光缓缓亮起。她闭上眼睛,感知里顺着灵脉节点延伸,很快就“看”到二楼的旧衣柜:一个穿碎花裙的小女孩残影正坐在衣柜旁,手里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哭声里满是“寻找妈妈”的委屈,没有了以往的杂乱冲撞,情绪清晰又稳定。“是个小女孩,执念是找妈妈,没有恶意。”她睁开眼睛,语气平静,没有了以往的情绪波动,“衣柜里藏着她妈妈留下的手帕,上面绣着栀子花,和沈太太发簪上的花纹一样。”
陈砚拿出桃木剑,小心地走上二楼,苏晚跟在后面,指尖的白光始终保持稳定。旧衣柜就放在房间的角落,表面布满灰尘,却能清晰地看到上面刻着的小花朵图案。苏晚的指尖轻轻碰了碰衣柜,感知里的小女孩残影突然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期待:“姐姐能帮我找妈妈吗?妈妈说找到绣栀子花的手帕,就能找到她。”
“我们帮你找。”苏晚轻声回应,指尖的白光顺着衣柜缝隙流入,很快就“看”到手帕藏在衣柜的夹层里。她小心地打开夹层,果然拿出一块泛黄的手帕,上面的栀子花绣得精致,只是边角有些磨损,“是不是这块?”
小女孩残影用力点头,接过手帕贴在脸上,哭声渐渐停止,取而代之的是带着哽咽的笑意:“妈妈说过,看到栀子花,就代表她在身边。”她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化作点点金光,顺着窗户飘向远方,“谢谢姐姐,我找到妈妈了。”
苏晚看着小女孩残影消散的方向,指尖的白光缓缓收回,没有了以往的疲惫,反而觉得灵脉里更通畅了:“以前帮完残影都会觉得累,现在只觉得心里踏实,像完成了一件重要的事。”
陈砚收起桃木剑,看着苏晚眼底的明亮:“这就是能力稳定的好处,既能帮残影,又不会伤害自己。张老爷子说,等你能完全掌控能量输出,甚至能通过残影的记忆看到更多隐藏线索——比如当年私塾火灾的黑衣人,说不定以后能通过其他残影的记忆,找到更详细的特征。”
周瑶在楼下看到两人下来,立刻迎上去:“顺利吗?没出什么意外吧?”
“很顺利,是个找妈妈的小女孩,已经圆满消散了。”苏晚笑着说,语气里满是轻松,“现在能轻松应对这些善影,以后再查异闻,也能帮上更多忙了。”
三人往回走时,夕阳已经将天空染成了暖红色。苏晚走在中间,左边是陈砚,右边是周瑶,指尖的淡白光偶尔会轻轻碰一下路边的植物,留下淡淡的金光。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能力不再是负担,而是连接残影与现实的桥梁,能帮那些被困在执念里的灵魂找到回家的路。
回到花坊,苏晚按照张老爷子教的方法,将今天吸收的灵脉能量导回双生栀子——花瓣上的金光变得更明亮,连花苞都比之前饱满了几分。陈砚坐在石桌旁,整理着下午的调查记录:“林晓说废弃医院的影器能量波动越来越强,我们明天就过去,你现在能力稳定,正好能帮着安抚残影医生的情绪,找到核心旧物。”
苏晚点头,指尖轻轻碰了碰护灵铜片:“之前怕自己情绪过载拖后腿,现在有信心了。张老爷子说我的血液能压制恶影,说不定到了医院,还能帮着对抗影器里的黑气。”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今晚再巩固一下呼吸法,争取明天能更熟练地控制能量,不会再给你添麻烦。”
陈砚抬起头,看着苏晚眼底的坚定,突然笑了:“我们是搭档,不是谁拖谁后腿。以前我一个人查异闻,总漏掉灵脉线索,现在有你在,才能更全面地了解真相。”他拿起旧罗盘,“明天我们兵分两路,我去地室探查影器位置,你在旧病房寻找核心旧物,遇到危险就用这个——”他掏出一枚小巧的护灵铜片,上面刻着简易的栀锁纹,“张老爷子说这是‘应急护灵符’,遇到黑气突袭,捏碎就能暂时压制。”
苏晚接过铜片,指尖的白光与铜片的红光轻轻碰撞,没有了以往的排斥,只有温暖的共鸣:“谢谢,我会小心的。”她将铜片小心收好,放在胸口的衣袋里,“有这个,还有你在,我不怕。”
夜幕降临,花坊的暖灯亮了起来。苏晚坐在藤椅上,按照呼吸法调整着灵脉能量,指尖的淡白光随着呼吸节奏缓缓起伏。陈砚坐在旁边整理资料,偶尔抬头看一眼苏晚,看到她眼底的平静与坚定,心里也泛起一阵踏实——从最初的被迫合作,到现在的默契搭档,他们不仅在帮残影完成心愿,也在彼此的陪伴中慢慢成长。
而此时的废弃医院地下控制室,一个穿黑衣服的人正站在影器旁,手里拿着一枚沾着黑气的听诊器——正是残影医生的核心旧物。他将听诊器贴在影器上,屏幕上显示的“控制强度”从95%提升到98%:“苏晚的能力稳定又如何?等她到了这里,影器会吸收她的灵脉能量,让残影医生变成最强大的恶影,到时候他们只会自投罗网!”
监控画面的角落,陈玥的残影正站在废弃医院的旧病房门口,手里拿着一张画着“听诊器位置”的草图,对着镜头轻轻挥手——像是在提醒苏晚,核心旧物藏在旧病房的床头柜里,也像是在告诉她,只要坚持控制能力,就能顺利救出残影医生,不会被黑气影响。
苏晚的能力逐渐稳定,不仅是她个人的成长,更是对抗噬魂会的重要助力。从最初的被动承受,到现在的主动掌控,她终于找到了与自己能力和平共处的方式,也为即将到来的废弃医院之行,做好了充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