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缪斯是被吓跑的。
也太吓鱼了！
但……他半路又折回去了，因为尾巴鳞落下了。
就在他打算偷偷伸爪，拿走已经被装进框框里，好好装好的尾巴鳞时，耳鳍动了动听到了凯斯的声音。
“只有一个要求，活着就行。”
“呦~心软了？”
赛德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周围很安静，诡异的安静……
他周围的环境看起来也很干净，诡异的干净，明明是室外，却好似被打扫的恨不得没有一丝灰尘……
那边应该是有人听到了凯斯的声音，“嗯嗯嗯——”
砰——
安静了。
赛德依旧在笑。
“活着……怎么活都可以……”凯斯很坚持。
“怎么都可以？那我可把他交给大美人了~”
凯斯感觉赛德是故意装听不懂。
“要活的。”
交给卡其他们还能活？以独立人体组织的形式活着吗？
“好吧好吧~我会把他们丢到一个嗯……能呼吸的荒星的~”
“好，谢谢。”
这个结果凯斯是满意的，他是不希望他们死去，毕竟还是血缘亲人。
复仇说起来容易，但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会存有一些心软……当然也就一丝，不能更多了。
反正别死在自己还在意的时候，时间会帮自己忘记的。
“今晚才是重头戏~你真的不参与一下？”
“真别说，前段时间那个匿名热心群众给的名单还挺全乎，正好凑一部分~”
“不。”
这次凯斯坚定的拒绝了。
“好吧~当然还是诚邀你参加今晚到明天……或许是持续到未来几天的狂欢~”
凯斯的回应是，礼貌道别，“再见。”然后挂断通讯。
余光看到带着透明蹼爪的手拿走桌子上的鳞片，然后迅速缩回。
凯斯莫名其妙的笑了，很细微的笑容。
明明是很小的一件事，没什么特别的，但他好像找到了熟悉的“被陪伴”感。
————
经过凯斯的不懈努力，起码现在的缪斯，学会了饿了找饭吃……
此时他正倚靠在凯斯给他放的“果冻”沙发里，尾巴浸透在池水中微微晃动，看起来很惬意。
宝贝尾巴鳞被他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插回了尾巴上。
起码熟悉他尾巴的凯斯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手里的动作，刚刚缪斯点名要吃小蛋糕。
而缪斯正奇怪的看着自己账号下的评论。
“今天都好短啊？”
不过今天他心情好~就不战斗了~
想着他愉快的划走去听宝典了，一会儿可是有复仇计划的，别以为他忘记了！
凯斯听着什么“女人，这就是你报复我方式吗？我承认你成功了，回到我身边，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
还有什么“霍霆舟！我说过会让你付出代价，我会让你后悔当初选择她！”之类的话，好像了解到了一丝缪斯的精神世界。
摆脱傲慢，学会沟通的第五步——了解对方的精神世界，才是建立良好关系的保障。
想着凯斯直接端着蛋糕往那边走去，蹲下身抬头看着缪斯，“你平时都做些什么？”
可能是因为坏人类帮他保护了尾巴鳞和珍珠，也可能是干坏事儿之前，哪怕是鱼也会很乖。
反正缪斯真的认真回答了，“看板板里的东西。”
“还有呢？”
“吃点点鱼。”
“还有呢？”
“没了啊，还要有什么？”
凯斯看着人鱼疑惑的眼神，想了想代入“敌人”角色，脑子里过了一遍缪斯平时的行为，分析出了问题。
“那你为什么要放出声音？”
这个问题真戳到鱼肺了，缪斯耳鳍都立了起来。
“你问题好多啊！”
但凯斯拿出来“审间谍”的平静和耐心。
“我只是想了解你，伴侣之间需要相互了解不是吗？”
“伴侣？我和你？”
“对，你和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你对我很特别。”
缪斯对此的回应是，默默向下滑动鱼尾，他要逃跑了，已经跑过一次了不丢鱼。
果然坏人类在家准没好事，这不自己一整天就没安生儿过！
但凯斯怎么可能让他跑掉，炽热的手掌再次摁到尾巴根儿上。
不管被摸多少次，缪斯都没办法适应这种温度，整只鱼都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
“你之前是不是没接触过……板板？”
凯斯换了个说法询问自己已经隐隐有了答案的问题。
他只是没有感情经历，又不是真傻，人鱼在情感上是一张白纸这种事情他要是再没发现就白睡了。
只是战术嘛~提出一个更难回答的问题，前一个问题就好回答多了。
果然，缪斯迫不及待的回答了他的问题，都不管丢不丢鱼了。
“对！我看不懂上面的东西，所以要听。”
“我可以走了吗？”
他微微卷了卷鱼尾鳍，覆盖到凯斯手背上，示意他松手。
只是没用罢了。
“你见过其他人吗？除了我和那些研究员以外的人？”
“有啊，你的那些……”
凯斯反应过来自己说的不严谨，“也除了那些跟着我的人。”
“那没有……”
说着缪斯甚至缓缓低下了脑袋，自己好像什么都不懂。
偏偏凯斯像是没发现鱼的低落一样，讨鱼烦的用手抬起缪斯的头，强迫对方跟自己对视。
“那你也没去过人鱼基地和这里以外的地方对吗？”
鱼想嘴硬一下，“板板里见过的……”
凯斯看着面前的人鱼，突然觉得其实他的头发和尾巴一点也不亮眼，他应该更鲜活的。
自己做的和人鱼基地有什么区别？
本质不过是换个更大、环境更好的“鱼缸”继续圈养他罢了。
缪斯依旧是一条没走出“囚笼”的人鱼，他其实根本没见到“新世界”的样子。
“要出去看看吗？”
“什么？”
缪斯没反应过来凯斯的意思，呆呆的问了一句。
凯斯又重复了一遍，“想出去看看吗？明天怎么样？”
“真的吗？”
缪斯真的很开心，鱼尾欢快地摆动起来，甚至无意识的用尾鳍蹭着凯斯的手背。
“嗯。”
看着好像真的鲜亮了一个度的缪斯，听着细微的“呼噜噜噜”声音，凯斯又笑了。
这次嘴角的弧度很明显，明显到激动的缪斯都注意到了。
他伸出手指，愣愣的戳了下凯斯的嘴角，“你这里弯了……”
“其实也没有很丑……”
“谢谢~我漂亮的人鱼老公~”
凯斯笑着凑近缪斯的指尖，在他有些锋利的指甲上亲了一下。
唇上脆弱的皮肤瞬间被刺破，流出一滴鲜血，缓缓下坠，掉落到了那片尾巴鳞上，最后没入鱼鳞纹路里消失不见……
小蛋糕：谁还记得我啊！一个不被记得的蛋糕还有什么价值！说喜欢是你们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