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导跟在白川身后搓着手手，“那就辛苦你啦，这样可以省一天的费用了。我也是穷的理直气壮了。”
“没事儿，省下的还不是用在戏里了，刚好一天拍完，我也省事儿。”白川拍拍李导的胳膊，让他别在意。
“好，那你先休息一会儿，午餐马上来了。”
唐棠也听明白了，原本两天的拍摄，压缩成一天了。
“我有个疑问，那下雨的戏怎么拍？今天洒水车就能来吗？”唐棠看到的剧本白川的最后一幕是躺在雨里的。
“不，今晚有雷阵雨，导演想再省一笔。”白川边说边笑，他第一次见到算账这么厉害的导演。
“那万一没下怎么办？”
“他准备了花洒，凑合凑合也可以。”
“哈哈哈哈哈哈，我服了。”唐棠觉得人活着的意义就在于，每天都会有新的见识。
“娘嘞，太舒服了，这才是人该待的地方啊。”九名武师一个个赤着大膊走进了休息室。
“哎哟喂，这里有个女的，活的。”其中有一名武师还象征性的捂了一下自己的两点。
唐棠看到他们的形象后，就转身面向白川，结果听到这句话，没绷住，捂住嘴一直笑。
白川也笑，和大家打了个招呼。
“不介意我们光着吧，实在是太热了。”
白川摇摇头，“不介意，我们之前剧组还拍下水戏呢。”
唐棠小声嘟囔，“我感觉自己在看水浒传，梁山好汉下山了。”
“噗嗤”，白川又看了一眼，非常认同。
“饭来啦。”外面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然后这九个人“蹭”地一下，都窜出去了。
“哥，我也去拿吧，感觉这里吃饭要靠抢的。”唐棠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做速度与午餐。
“我去拿，如果真靠抢的，你那小身板儿抢的过谁。”白川好笑，唐棠对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一会儿，十个人一起回来了。白川一个人捧着两盒饭，剩余九个人最少每人捧三盒饭，。
“你又傻乐什么呢？”白川看着唐棠拍桌子大笑，不知道她的笑点在哪里。
“嘟嘟，嘟嘟嘟嘟。”唐棠用手比划，我们的两层，他们的四层。
“呵呵，是这个啊，他们饭量大，所以才要早点去，看着有没有人今天没来啊，有什么好吃的菜，先下手为强。”白川很理解，他们一上午的活动量可不小。
“嗯嗯，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唐棠看他们一个个都已经把脸埋在盒子里开始吃了，也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唔，这好像不太好吃。”荤菜应该是回锅肉，但是看起来白花花的肥肉，让人没有食欲。还有一个荤菜是红烧鸡块，唐棠的那份里只看见了两块脖子和一块皮包骨头。素的就是清炒包菜和青椒炒豆干。
唐棠默默地又把盒子关上了，她准备一会儿问问武师们还要不要，如果她吃，起码浪费一大半。
“哥，我带了牛肉酱，你来点配饭吧，哦，还带了溏心蛋。”白川还能扒拉两口，没有唐棠那么挑食。
“你呢，给自己带吃的没？还是叫个外卖？反正不能不吃，天气太热了，会中暑的。”白川打开盒子，就猜到唐棠吃不下去了。
“我带了一桶拌面，本来给你备着的，那我就先吃掉啦。”
“吃吧，再加颗蛋。”白川把唐棠的盒饭给隔壁桌送了过去。
“外面吵起来了。”一位武师出去丢饭盒，刚刚进门。
“吵什么？”
“还不是说这盒饭难吃。”
“确实难吃，狗都不吃。”
“滚，你才是狗。”
唐棠听几个武师的对话，又开始“哈哈哈”笑。
因为今天要把十一场戏全部拍完，吃完饭休息了二十分钟，就顶着正午的烈日又开拍了。
两场拍下来，大家都晒得有些脱水了，李导看情况不对，赶紧叫暂停。
“唐棠是吧，你来一下行吗？”李导冲唐棠招招手。
“李导，是找我吗？我叫唐棠。”唐棠再次确认，她觉得李导是找错人了。
“对，就是你，昨天的下午茶是你买的吧。”唐棠点头。
“那你今天能再帮我买份下午茶吗？要解暑的，你也看到了，太热了。”李导看到唐棠疑惑的表情，又补了一句，“剧组出钱，不要你们请客。”
唐棠摇摇头，“我不是疑惑这个，剧组没有负责的人吗？统筹呢？副导呢？这让我买不合规矩吧。”
李导叹气，“我们哪有分那么细致，副导这会儿不在，去另一个点拍戏了，只能我随便管管。”
“啊？那可难为你了，导演，你有助理吗？”唐棠觉得，让个导演管这些小事情确实有点不太现实。
“有啊，但是他比我这方面还糟糕，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点的。你能帮我个忙吗，pLEASE。”李导眨眼卖萌。
“行吧，那我就点吧，你把预算和今天这里的人数告诉我就行。”这都是很简单的事情，唐棠随手就能帮上忙。
唐棠点了苏式绿豆汤，和老板沟通过不要青红丝，多放薄荷油和绿豆，请她们加急送过来。
剩下的钱，她买了荠菜肉的冷馄饨，可以自己选择放麻酱还是红油。
唐棠拿着外卖单据去找李导报销，“你说多少钱？”
“三百八十四啊，怎么了，不是没超标吗？”唐棠疑惑，不是人均三十以内，最好控制在二十的吗？
“这才多少钱啊，你不会弄错了吧，可别自己倒贴了。”李导边说边美滋滋的喝一口绿豆汤，吃一个麻酱馄饨。
“没有啊，绿豆汤是四块五一杯啊，馄饨是十块钱一份，加起来就是十四块五，我们有二十二个人，我买了三十份，用上了平台的满减和红包，就这么多啊。”
“哎，好好好，这个好，这两家店我都要存下来，以后点，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便宜的好东西。”李导非常满意。
这会儿大家都在吃馄饨，中午觉得盒饭难吃的人不在少数，都没吃饱。
李导看着大家，眼里精光一闪，“唐棠，那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