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子肥泉先走出去，底格斯悄悄问何知行：“她有没有想起我？”
何知行摇摇头，心想这部长真是不依不饶，自己就是明天不活了都不会带个猫耳在女生宿舍门口学猫叫。
“好吧。”底格斯有些失落，“我还要忙活，你去看看，要是他们发现管理部缺席了就不好了，等一下又骂我们玩忽职守，毕竟是亚人师。”
何知行应了退出办公室把门带上，发现子肥泉正靠在门边抱着手，被吓了一跳。
“你要去凑热闹？”
马上到嘴的中餐又被推迟了，她明显有些不开心，尾巴一动不动地低垂着。
“底格斯下令了。”
“去不去在你。”
“额——”他皱起眉头，“你好歹还还是军人，怎么这样说话——要不我先送你回去，毕竟今天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我不累其实，不吃到中餐我是不会睡觉的。”
两人下到一楼大厅，一群军官还围在那里。
何知行踮起脚，发现主角竟然是一个娇小的女孩子，军装意外地合身，扎着暗金色马尾，瞳孔血红，被一群老头围着，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脸色有些不快。
“你认识吗？”
指着人群中央。
“谁？”
子肥泉闷闷不乐地抱着手，垫脚发现还是看不到，只能蹦起来，一双龙角颤抖着，看清主角后突然笑了。
“是她啊，认识认识，来自发蓝西的迪维娜·得克莱蒙德准将，11军45亚人师师长，吸血鬼种亚人，是前指的常客了，以前经常见到她。”
“你们是朋友？”
“那倒没有，我是参谋部的心理战军官，搭不上话，不过她长得挺可爱的。”
子肥泉笑道，果然美食和美女是决定人心情的关键，亚人也不例外。
军官们一哄而散，一部分挎着个批脸陪着迪维娜走出大厅，继续前往现场，而其他则乐呵乐呵的准备去享受这个夜晚。
小萝莉的马尾抖动着，路过何知行身旁时突然停下，看到了他胸前管理部的标牌。
其他军官也把目光聚焦在身上，他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怎么了。”
迪维娜仰头直视着，冷笑道：“原来里士满还有亚人管理部呀，我还以为都死绝了呢。”
“准将，只有亚人死绝了，管理部才会不设立。”
何知行不怎么怕这小女孩，当即回怼，自己的大腿可是底格斯，平替军衔压了她一头。
“华夏人，挺罕见，嘴这么厉害，那你也最好履行你的义务。”
迪维娜抛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有几个军官一脸同情地望着他，更有甚者还来拍拍他的肩膀表示赞许，看起来是惹到一个刺头了。
“你把我也骂了知道吗，我也是亚人。”子肥泉冷不丁地在他身后道，“不过好歹是搭上话了，以后可以插句嘴。”
两人也走出议会大厦，开着车跟在迪维娜的车队后面。
发蓝西人主要驻扎在城东一片，他们在力士满的争夺中立下了汗马功劳，现在前线的幼鹿师就是其中的王牌，承担着几英里战线的进攻。
“你老家在哪？”
子肥泉突然问，这次她来开车，何知行被赶到副驾驶。
“南越，最南边的一个海滨小城，怎么了？”
“甜口辣口？”
“辣的。”
“很好很好。“
她眯着眼咧开嘴，露出尖尖的虎牙，这人似乎一提到吃就来劲。
“你就只想着吃……”
“嗯，人有三大欲望，食，性，求知，现在我是最终阶段。”
“按这个说法——看来你已经性满足了。”
“没试过，不过我觉得食欲远大于其他两种就是，不过你要的话我可以陪陪你，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第一个我不嫌弃的。”
怪人。
还是十足的怪人。
子肥泉对性的开放程度曾再一次地震惊了他。
又或许是自己搞错了，那不是开放和成熟，而是冷淡。
何知行摇摇头，其实性冷淡很常见，毕竟现在是在前线——
“你呢，你的老家在哪?”
“临安。”
“据我所知，这个名字在七百年前就停用了。”
“——是吗？嘿嘿。”
她把手伸出窗外虚抓，企图揽住空气，冷风灌进车内切割着何知行的心肺。
跟着车队停下来，两人下车跟在人群后面。
何知行出示完证件之后直直走进去，身后的子肥泉被卫兵拦了下来，她并不是管理部的干员，身上什么凭证也没有。
两人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回事?”
回头一看，迪维娜本来进去的，现在带着一群人又回转过来，小萝莉抱着手，一脸讪笑地看着二人。
“你们认识，是什么关系?男女朋友吗?”
她听了事情缘由，笑着问。
“也是管理部干员，时间仓促忘记带证件了。”
迪维娜还是挺明事理的，并没有刁难二人，小手一挥放进来，转身带着调查团往里走去。
何知行还以为迪维娜有点雌小鬼属性，都准备面对刁难了，这一番下来让他对小萝莉的看法改观了不少。
人们走入一间巨大的板房，门打开，一股嗖嗖的冷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这是营区的停尸房。
里面角落里十几具尸体排成一排，都躺在铁皮台子上，旁边站着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军医，明显是亚人，有角有尾巴。
两人挤进人群。
死者们的伤口都极其惨烈，有些只剩半张脸，还有些喉管被整根咬破，头和脖子藕断丝连，粘都粘不起来。
军医拿着报告开始念。
“……咬痕是虎齿，初步估计是虎种亚人，力气极大，咬合力甚至在800磅左右，死者都属于同一个步兵班，在营区东侧的一栋居民楼内设置了数个哨位……”
“……都有反抗，衣服均被撕咬，并没有使用枪械，因为在营区外，无有监控。”
子肥泉摇摇头，她可不觉得一个狂暴的亚人可以打的过全副武装的步兵班，又不是什么上古神兽。
两人退出人群思索着，何知行开口:
“如果太阳已经落山，在室内各个击破还是有可能的。”
军医还在里面讲着，看到报告上的一处，突然笑了一下，随即明白不合场合，赶紧憋住。
“不过鞋印，指纹，毛发都有!是一个一米六左右的女孩，二十岁左右，体重，体型分别是……。”
人群一片哗然。
“那为什么不找!”有人喊道
“停停停，听我说!”军医大叫，“你们要知道亚人不只有部队里有，全城十几个安置所里还有不下十万亚人!他们只有初步的种类登记!一片混乱!”
人群的视线一下子朝一个方向射过来，何知行感觉自己被聚焦，急忙后退，撞到子肥泉胸口，手肘顶到一片柔软。
妈的，安置所这一块……
好像是管理部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