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说……是梦里你亲口告诉我的,陛下可信?”
阮轻舞眼波流转,嗓音裹着蜜糖般的甜。
发间银铃轻颤,似月下风铃摇曳,在寂静的须弥境中荡开涟漪。
“小凤凰,你……”
裴清衍修长手指抚上她绯红的面颊,嗓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轻颤。
她竟也梦到过他吗?
“怎么?”
“御苍不是说……要放肆一回么?”
阮轻舞眼尾绯红,微微喘息。
长睫轻抬,眸中漾着粼粼春水。
“这么快就忘了?”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裴清衍瞳孔骤缩。
原来那夜旖旎,并非他独醉的幻梦。
裴清衍臂弯骤然收紧,玄色龙纹广袖将她彻底裹入怀中。
人间帝月
他眼底燃起的暗火灼人,连冕冠垂下的玉旒都染上情动的微光。
“那……”
薄唇贴近她耳畔,灼热呼吸烫得她浑身轻颤:
“小凤凰可愿允朕……”
“再放肆一回?”
“还是说,小凤凰怕输给朕?”
他嗓音低沉,带着几分慵懒的挑衅,修长手指漫不经心地拂过她垂落的一缕发丝。
“谁怕了!”
阮轻舞眸中燃起一簇火,将他推倒在花海之中,指尖抵在他心口,居高临下地望入他眼底。
粉紫色纱裙铺展,宛如一场盛放的桃花雨,覆满了他的龙袍。
“小凤凰,你就只敢在梦里嚣张么?”
裴清衍仰躺在花丛间,玄色龙袍铺展开来。
他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任由她将他按在这片温柔乡里。
“陛下,等会儿可别哭……”
话音未落,她俯身吻下。
这个吻带着凤凰的骄傲,如她一般肆意张扬。
唇瓣相贴的瞬间,裴清衍喉结微动,掌心扣住她的腰肢,却并未反客为主,而是纵容她在他的领域里攻城掠地。
她指尖划过他的下颌,最后没入他的发间,将他扣得更紧。
裴清衍眸色渐深,在她稍稍退开的瞬间,低哑一笑。
“小凤凰,就这点本事?”
“陛下急什么?你给我等着!”
阮轻舞轻哼一声,指尖点了点他的唇。
她再次低头,这次吻得更深,更缠绵,如凤凰展翅,彻底将他笼罩在她的气息里。
桃花如雨
“小凤凰,还真是厉害呀……”
他低笑,气息灼热。
夜风卷起幽蓝的花瓣,萦绕在二人身侧。
“哼,我自然厉害!”
阮轻舞骄傲地抬眸,唇角的弧度止不住上扬。
“朕的小凤凰,好可爱呢……”
裴清衍终于按捺不住,一个翻身将她重新压入花海。
她躺在花海之中,银发如瀑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蓬松的卷发凌乱铺展,与月见草交织成一片星河。
眼神迷离,妩媚动人。
裴清衍的玄色帝袍半解,金线刺绣的龙纹若隐若现,恍如暗夜中苏醒的巨龙。
他的手掌托着她的后颈,指尖没入她如瀑的银发。
“御苍——”
她轻喘着唤他。
“小凤凰,现在求饶……可来不及了。”
“谁要求饶?”
“那便……别怪朕放肆。”
“呜——”
她的声音被碾碎在相贴的唇齿间。
裴清衍吻得极深,强势而温柔,如帝王临朝,不容抗拒,却又珍视至极。
龙涎香与她的雪玉山茶香交融,她的指尖划过帝王绷紧的背脊。
“小凤凰,今夜,让朕当你的解药。”
玄色龙袍与桃花裙裾交织,在月见草的光晕中,难分彼此。
花海摇曳,月光如水。
月见草泛起层层涟漪,如星河坠入凡尘,铺就一片梦幻的光海。
花海明月
与此同时,南域王未曾寻到阮轻舞,折返回山河阙。
玄袍银甲染着夜露归来,在廊下遇见静坐观星的凌鹤卿,不禁挑眉:
“国师大人,这么晚了还守在外面,对陛下当真是一片赤胆忠心。”
“难怪能得陛下如此倚重。”
凌鹤卿指间星盘微转,雪色广袖垂落如瀑。
“比不上南域王,可以得到陛下赐下九叶剑心果。”
“陛下确实厚待,毕竟当年那九叶剑心果,可是世间仅存的最后一颗。”
南域王坐在廊下,姿态矜贵,手中流光玉笛轻轻旋转。
“最后一颗?”
凌鹤卿指尖的星轨突然凝滞。
廊下忽有夜风穿堂而过,吹得檐角金铃轻响。
“如今树上剑果未熟,不知何年才能采摘。”
“原本世间仅存两颗剑心果,陛下早年吃过一颗,余下唯一,赐予了本王。”
南域王的话,让凌鹤卿顿时僵住了。
“那……最后一颗……如今在何处?”
他温润的嗓音罕见地发紧,似冰面乍裂的细纹。
“本王早就送给轻轻了,国师怕是要等下次结果了。”
南域王笑了笑,云淡风轻地说道。
“轻轻还特地回赠了一盏雪玉竹花给陛下,作为答谢。”
“国师经常出入御书房,应当见过才对。”
夜风骤凝。
凌鹤卿雪袍下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指节泛白如霜。
他想起御书房那盏被陛下,日日亲手拂拭的冰晶花盏。
原来那株绽放在玄冰中的雪玉竹花,竟是小月亮所赠?
那他留下的雪玉竹花呢?
“雪玉竹花并非是凡界之物,小月亮怎么会有?”
“国师是孤陋寡闻了,我们南域圣山之上,开遍了雪玉竹花,不过那都是属于轻轻的。”
南域王玄袍扫过玉阶,声线浸着宠溺的温柔。
“国师若喜欢,不妨亲自问她讨要?”
“本王回银月天阁了,陛下就有劳国师守护了。”
南域王玄袍轻拂,玉笛在指尖转出一道冷冽弧光,身影便如夜雾般消散在长廊尽头。
独留凌鹤卿一人立于玉栏之侧,雪色广袖在风中翻涌如浪,却遮不住袖中颤抖的指尖。
他面色苍白如纸,忽然觉得檐角那轮孤月,冷得刺骨。
“难道——我寻错人了?”
他忽然想起,初见小月亮的时候,她眼底的熟稔和惊喜之色,好似故人重逢。
“她那般娇弱怎会去禁区?”
“一定是巧合……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说不定南域王说的是假的……”
低语散入风中,凌鹤卿倏然攥紧星盘残片。
锋锐边缘割破掌心,殷红血珠坠入青玉砖缝,却不及心头惶恐半分。
他枯坐廊下,月华染白眉睫。
这盘棋,似乎早已脱离掌控。
“小竹子,你有看到我家主人吗?”
星泪振翅落在白玉阑干上,蝶翼洒落细碎星辉。
“她说出来一趟,天快亮了,还没回来。”
星泪循着契约感应,找到了山河阙前,见到了魂不守舍的凌鹤卿。
“小蝴蝶,你从前可认识我?”
凌鹤卿抬头望向星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