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老大，”卜怀志咳嗽几声，似有话说。
“你说！”许凌精神一振。
“那啥，你说的试炼和星盟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另外一个地方，”卜怀志吭哧两声，有些不好意思，“我说的不一定对，因为这不是我见过的，啊，不是，我见过……”
卜怀志将自己最近做的“怪梦”跟二人说了，末了吭哧嘟囔，“我真见过，只不过是在梦里。”
一开始卜怀志说起屋子、照片和老头、陈皮啥的许凌还没在意，但自打卜怀志说起“张青山”，许凌的嘴就没合上。
后来又听他说起张桂兰、许红豆，许凌已不知该说啥了，眼中迸出华彩。
原来他也是华夏人！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正要抱头痛哭相认，突然听他说了句“……在梦里！”
“梦里？！”许凌一把抓住他，“你说的这些都是梦？”
“啊！是啊，就是梦，但都真真的，那板子上的照片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就连那里头许凌的照片也跟，”卜怀志低头，撩眼皮偷看许凌一眼，“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啊？！斯云大为震惊，卜怀志的所见所闻已超她认知，忙看向许凌。
却见他表情似哭非笑，一张俊脸如调色盘般变化莫测，最终震惊占了上风。
梦中穿越？还是意识跨界？
许凌内心震动，一时间脑中千回百转，万种猜测浮上心头。
身边有风吹过，周围安静的近乎死寂，只有柴火燃烧的噼啪和三人微微急促的呼吸。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许凌突然开口。
啥？卜怀志一愣，脑子还没明白，嘴巴已经自动回答：“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诗经》oK，周代之后！
“天生我材必有用！”
“千金散尽还复来。”
李白oK，唐朝之后！
“三十功名尘与土！”
“八千里路云和月。”
岳飞oK，南宋之后！
……
“江山如此多娇，”
“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教员oK，建国之后！
“宫廷玉液酒！”
“一百八一杯。”
赵丽花oK，90年代末！
“2000年是什么年？”
“千禧年！”
“奥运会哪年开？”
“啥？”
“奥运会！”
“呃……老大，我听不懂。”
卜怀志已被自己惊呆了，脑子里似乎有个小人儿，自动替他回答了所有问题，快的出乎意料。
奥运会不oK，2008年前。
若他真是华夏国试炼者，应该2008年前就来了天灾世界。
试炼时间只有1年，如今已2025，过去17年了，他应该早就试炼失败，失去记忆成了Npc，怎么还知道这些？
不是会说两句古诗词就一定是地球人，也可能是其他物种。
而且，他看到的那间屋子里有自己和张青山的通讯文件，内容与自己和张青山之间的通讯内容分毫不差，绝不是梦，一定是实实在在看到了，或者说，他的意识，真实的穿越了1000光年又2.25亿公里的距离，进入了地球华夏。
为何他的意识能进入现在的地球？
最初遇见同胞的惊喜过去，许凌冷静下来，张青山说过，外星生物入侵地球有寄生和意识体投射两种，能保留人类全部意识和记忆，与常人无异，但会潜移默化同化宿主，危害极大。
这个精英试炼场是仿地球建造的，华夏文明博大精深，数千年的文化传承小灵在星网里都能搜到，若卜怀志体内也有“系统”存在，回答这些问题不在话下。
小灵曾说蓝星是唯一一个有自身防护，外星生物无法进入的星球，星际物种对蓝星的一切都十分关注热衷，当初他一套破烂快递制服不到5分钟就被火星买家以1000万的高价买走，这些外星生物对地球显然觊觎已久。
我不能因为一时激动，就把自己老家卖了。
就算他是“兄弟”也不行。
“怀志，你这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开始？卜怀志正奇怪自己怎么会回答那么多奇怪问题，闻言回神思索，这个他记得，“呃，从……遇见你以后！”
“遇见我之后？”
“对，遇见你以后！”卜怀志确认，“自打第一天遇见你，我就开始做那个屋子的梦。”
“许哥，我也是！”斯云插话，“自打在地下角斗场遇见你，我也开始做梦。”
“你也做梦？！”许凌匪夷所思，怎么斯云也？
斯云将自己梦见家人和修炼水火通灵术的梦境说了一遍，末了，“许哥，我的梦和怀志不大一样，与其说是做梦，不如说是——”
“是什么？”
“回忆！”斯云喃喃道，“我从梦中学到了水火通灵术！”
她指尖凝出一颗烈焰水球，漂亮的火焰球在火光照射下晶莹四射，如钻石般熠熠生辉。
“没人教我，没有秘籍，全靠梦境。”
“许哥，你走了以后，我的梦一直重复，”斯云补充，“再次遇到你，梦才开始更新，但和之前的梦仍然是连续的。”
“嗯嗯，我也是，所有的梦都是连续的。”卜怀志也补充。
遇见我之后做梦？！还连续更新！
我是什么造梦wIFI吗？遇见我就联网？
不过，斯云说的回忆……
许凌突然想起自己杀血狼后的种种……
明明是一个人，却有两种记忆——
角色记忆！
难道，如同我见到血狼、铁一一样，他们遇见了我这个“故人”，激活了相关角色记忆？
“你们在梦里有收到什么任务吗？”许凌问，“哦，或者是关于必须要完成某些事情的提示？”
“任务？”
“提示？”
二人努力回忆，确定自己并没收到什么任务，或看到什么提示。
没有任务？
不对啊，试炼者应该有任务啊？哦，有可能他俩试炼都已经失败，记不得了。
小灵说他俩都是地球平行古武世界后人，不知属不属于外星生物，回头问问张青山。
至于卜怀志能意识进入地球的问题，必须问清楚。
“内什么，怀志，你知道，嗯，地球么？”
“地球？是什么？”卜怀志一脸迷糊。
“啊？不，那你知道——蓝星么？”
“蓝星？又是啥？”卜怀志更奇怪。
不知道？
“那——”许凌沉吟许久，“你能跨界通讯么？或者，你有没有什么系统或者高维文明外挂之类的，可以帮助你的？”
许老大在说什么咒语，为什么每个字都听不明白？
“老大，你说啥，我咋一个字也听不懂？”卜怀志两眼转圈，显然已经晕了。
听不懂？
许凌不怀疑卜怀志骗他，他现在已经做了自己“兄弟”，生死都交付与他，若真有系统，没必要瞒他。
没有任务，不了解地球，没有系统或随身智能，那么，他看到的那些，会和小灵有关么？
不对，二人做梦都在成为“兄弟”之前，就算和小灵有关也有限。
斯云的“梦”多半是激活了某种回忆，尚能用血脉传承来解释，但卜怀志，他为什么能意识“看到”（进入）地球？
若是意识投射，那宿主是谁？他说看到了屋子，文件……啊，不对，他还看到了个老头儿，难道那老头就是他的意识投射宿主？
他真是外星物种？不会吧，系统没显示啊？
许凌百思不得其解，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存在。
必须尽快和张青山联系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