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鱼上钩了！”
冷饮店二层，一个男孩嘟囔一句，抓紧收拾客人留下的冰碗，将没吃完的冷饮一口喝掉。
被称作六哥的男孩此刻已是一副小二打扮，正端了整整两大托盘冰啤酒分给客人，闻言停都没停，“知道了！”
他把冰啤酒一桌桌送完，将托盘摆回取餐台，“玲玲姐，我去上个厕所，马上回来。”
“好！你快去快回，这会儿店里正忙呢！”操作间里一个女声回答。
“放心，很快回来！”男孩解下围裙一甩，下楼飞跑出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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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凌追进胡同，发现小姑娘已经晕倒，赶紧探她鼻息，还好，还没死，估计饿晕了。
伸手从空间中拿出一瓶橙汁，搂住女孩上半身，小心给她喂了几口。
糖分下肚，“咳咳！”
女孩儿醒过来，一见许凌，大为惊喜，“大哥哥！”
“别说话，先把橙汁喝了！”
见她清醒，许凌松开胳膊，把果汁递给她，让她自己喝。
女孩小心又喝一口，瞪大眼睛，“真甜！哥哥，这个水真好喝！”
许凌拿出一盒饼干和一块面包，油腻的食物此刻不太合适，还是先吃点干粮碳水吧。
有点太干了，想了想，许凌又从空间拿了一罐八宝粥，一块烤红薯。
“我这儿有些吃的，你吃吧！”
许凌把饼干盒拆开，面包包装撕开，八宝粥罐盖打开，视线扫过小女孩手臂——没有手环。
本来想给她转点钱的，既然没手环，那就多拿点吃的吧。
许凌又拿出半根红薯，昨晚没吃完，虽然不太好看，但管饱。
“够了！够了哥哥，吃不完了！”
小女孩一开始没说话，她完全被许凌凭空变食物的戏法惊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赶忙摆手阻止。
“大人！六子和妹妹冒犯大人，请大人原谅！”
一个清脆的少年音从身后传出，许凌回头。
噗通！
少年叩头在地，“多谢大人救我妹妹！”
搞半天还是碰瓷儿？！
许凌目光微冷，扭头看小姑娘，却发现她同样惊讶。
“你？认识他？”许凌问小丫头。
小女孩摇摇头，身子瑟缩着往许凌这边靠靠。
不认识？那他这是哪门子哥哥？上杆子充亲戚！想干嘛？拐卖小女孩？！
“你是谁？她都不认识你，你充哪门子哥哥呢？”许凌目光凌厉。
“她叫豆豆，张姨的女儿，今年7岁半，智力有点问题，经常不记得刚刚发生的事情……”
虽然女孩不认识六子，六子对女孩却非常熟悉，侃侃而谈。
名字倒是对上了！
许凌内心放松下来，已经信了大半。
“你说她是你妹妹？”
“是，她是我妹妹，基地里所有无家可归的孩子都是我的兄弟姐妹！”
这么坦白！
许凌惊愕，目光正视这位传言中的“侠偷”。
个头不高，年龄约莫十三、四岁，圆脸厚唇，鼻梁高挺，看着挺淳朴，眼神干净。
“别跟我来这套！”许凌起身，居高临下俯视他，“我听说过你的事迹，怎么，这是要碰瓷儿？”
“不，不敢！”六子慌忙回答，音调却十分平静，“不过是乞讨些食物，谈不上碰瓷儿。”
他眼神在许凌周身微扫，没发现空间箱痕迹，神色带上了然的狡黠，“也没这个能耐，敢对异能者大人碰瓷儿！”
呵呵，眼睛挺尖！许凌乐了，“你怎么知道我是异能者？”
六子不语，只磕头行礼，“我和妹妹冒犯了大人，请大人饶命！”
真是个乖觉的小子！
我什么时候说要你们的命了？
明明是做好事，搞得老子好像做了件十恶不赦的坏事一样！
“算了，算了，你起来吧！”许凌略一思忖，就明白这六子以豆豆为饵，引人欺诈的事件来由。
若他不是异能者，估计这时候要么被骗，要么被偷……
拐角处另外4个蠢蠢欲动的小子……算了，就当没看见吧，反正也没损失啥。
“大哥哥，我饿，能给我点吃的吗？”豆豆扯住许凌裤腿。
咦，不是刚给过你么？
许凌看向腿边，豆豆俨然已经忘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大哥哥，我叫豆豆，我妈妈已经饿死了，你能给我点吃的吗？”
她指指地上的红薯，“我不全要，你给我半个红薯就行！我真的好饿！”
这孩子！
许凌内心一颤，拿起饼干盒塞到她手里，“吃吧，都是给你的！”
“哥哥！吃的！”豆豆将饼干递给六子，“哥哥，有吃的了，你吃！”
这会儿又认识了！
果然，这孩子脑子有些问题，前后意识不太清楚。
六子推拒，“这是豆豆要来的，豆豆吃！”
说完捡起地上的红薯，扒了皮给豆豆喂食软芯，烤焦的硬皮也没浪费，团吧团吧塞自己嘴里，嚼嚼咽了。
“真甜！哥哥也吃了，剩下的豆豆吃！”
六子将地上的吃的收起，交由豆豆抱着，也不在乎暴露，直接招呼墙角边的一个较大点的孩子过来，让他领豆豆离开。
自己依旧跪在许凌面前，听候发落。
嘿！好小子！有耐心，有担当，有魄力！
许凌此时对这个叫六子的孩子真心有了点欣赏！
“起来吧！都是小事！”
“多谢大人！”六子麻溜起来，不卑不亢。
“你多大了？”
“14。”
“手下多少人？”
“七八十个。”
这么多？！
“你怎么养活他们？”
“不是我养活他们，是大家报团取暖。”
呦，还知道报团取暖！
“你是他们的头儿？”
“是。”
“要不要跟我走？”
“我们？”
“不，就你一个！”
“不！”
回答这么利索！许凌诧异，“你知道我是异能者，跟着我，你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我还有兄弟姐妹要照顾……”六子低头，一瞬又抬起，目光澄明，“我答应了要好好对他们……”
“多谢大人美意！对不起。”
可以，小子！是条汉子！
许凌露出牙齿，“虽然说我不跟你计较，可你终究还是骗了我，我心里不爽，怎么办？”
？
虽然不明白许凌为什么出尔反尔，但六子显然很有经验，把上衣一脱，露出脊背，单膝背对许凌跪下。
“大人！您打吧，打到您解气满意为止！”
少年小小的身板清瘦，脊椎肩胛和肋骨根根分明，上面满是陈旧伤痕，还有两条新的伤疤，显然没少被打。
行了，小子，知道你行，正好打在小爷七寸上。
“把衣服穿上吧，我没说要打你，”许凌戏谑一笑，“就你这小身板，扛不住我两鞭子。”
“多谢大人！”六子把衣服穿上，“大人还有其他吩咐么？没有小的就告退了。”
他出来时间已经够久，店里正忙，必须马上回去。
“哎，等等，带我一块儿去吧！”许凌叫住他。
“去哪？”六子奇怪。
“还能去哪？你不刚从冷饮店出来的么？”
一身冰啤酒味儿，勾人馋虫。
“啊？”
大人连这个都知道？
六子心中一凛，规矩行礼，“好的大人，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