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张哥……”王浩看着他，由衷地，说出了两个字，“牛逼。”
“这不算什么，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罢了。”
张瑞摇了摇头，语气里，却带着几分过来人的沧桑。
“耗子，你记住，”他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淡淡地说道。
“在这个圈子里，永远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手里真正的底牌是什么。”
王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自己要学的东西，还有太多太多。
……
晚上，当王浩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寝室时，已经是十点多了。
他将白天记录的笔记，拍照发给了陈默。
然后，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复盘着白天发生的一切。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陈默打来的电话。
“喂，默哥。”
“回来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温和，“今天感觉怎么样？还习惯吗？”
“我……”王浩张了张嘴，千言万语，最终只汇成了一句充满了挫败感的话。
“默哥，我感觉我好像啥也不是。跟个傻子似的，一句话都插不上。”
电话那头，陈默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一阵轻笑声。
“你要是第一天去，就能跟张瑞一样游刃有余，那我该担心的，就不是你，而是他了。”
“耗子，”陈默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
“我让你去，不是让你去当主角的。我就是想让你去看看，一个真实的商业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它不光鲜，甚至有点卑鄙。它充满了试探、谎言和博弈。但这，就是它的本来面目。”
“你今天学到的，比你在学校里，上一整年的课，都有用。”
陈默的话，像一股暖流，抚平了王浩心中所有的挫败和不安。
“好了，”陈默笑了笑，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
“别想那么多了。你今天的任务，完成得很好。早点休息，明天，还有明天的仗要打。”
“嗯！”王浩重重地点了点头，心里，重新充满了力量。
……
就在王浩踏上他学习生涯的同时，茶颜悦生这条线上，陈默也正式吹响了产品研发的号角。
周三下午，没课。
陈默在茶颜悦生的核心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陈默：各位设计师，各位老板，下午两点，公司总部一楼茶颜悦生项目部，开个品鉴大会，请准时出席。[微笑]】
下午一点五十分，当夏晚星带着301寝室的姐妹们，踏入这个属于她们的根据地时，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小小地惊艳了一下。
一楼那片原本空旷的空间，已经被简单地布置了起来。
靠墙的位置，摆上了一排崭新的白色长桌，上面整齐地排列着专业的电子秤、量杯、烧水壶，甚至还有几台看起来就很高级的水质过滤器，像一个真正的化学实验室。
而空间的中央，则摆放着几张舒适的沙发和一张原木茶几，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温馨的休息区。
502寝室的几位好汉已经在了。
周奇和陆泽正吭哧吭哧地，将一箱箱印着“特级全脂生牛乳”的牛奶，从门口搬进来，码放整齐。
孙瑞则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像个化学博士，正一丝不苟地，用ph试纸测试着不同品牌纯净水的酸碱度。
“哇……”孟圆圆看着这副专业的架势，忍不住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叹。
“我们这是……要开始搞科研了吗？”
陈默正站在长桌旁，专注地冲洗着一套崭新的玻璃茶具。
听到声音，他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
他指了指桌上那些瓶瓶罐罐，“今天，我们不上课，也不开会。我们就做一件事：喝茶。”
桌子上，已经分门别类地，摆放了十几个透明的玻璃罐。
罐子上，没有贴任何品牌和品名的标签，只用马克笔，简单地标注着“1号”、“2号”、“3号”……
罐子里，装着颜色、形态各异的茶叶。
有的，是细碎如尘的茶粉，颜色暗沉；有的，是卷曲成颗粒的乌龙，散发着淡淡的焙火香；还有的，则是叶片完整、白毫显露的顶级白茶，看起来就赏心悦目。
“这是……”林溪看着这些茶叶，眼底闪过一丝好奇。
“这是我这两天，从网上、茶叶市场、甚至一些高端茶叶店里，买回来的所有能找到的、做奶茶可能会用到的原料。”
陈默将一套干净的玻璃品茗杯，一一摆在每个人面前，语气平静。
“今天，我们用我们自己的舌头，来决定茶颜悦生未来的味道。”
他拿起1号玻璃罐，那里面装着的是市面上最常见的、价格极其低廉的红茶粉。
他用电子秤，称量出5克，放入冲泡器中，冲入90度的热水。
一股浑浊的、带着几分涩味的香气，瞬间就弥漫开来。
茶汤的颜色，深红近黑。
他将泡好的茶汤，分到每个人的品茗杯里，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来，各位，我们的第一堂寻茶课，正式开始。”
“尝尝吧，这就是我们未来百分之九十的竞争对手，正在使用的味道。”
所有人，都有些好奇、又有些迟疑地，端起了面前的杯子。
孟圆圆第一个，学着品茶的样子，轻轻啜了一小口。
下一秒，她那张小脸，就瞬间皱成了一团，像吃了个酸涩的柠檬。
“呸……呸呸！”她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这……这是什么呀！好涩啊！喝到嘴里，感觉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的反应，引来了大家的一片附和。
“确实很难喝，有股陈旧的味道。”林溪也皱着眉，酷酷地评价了一句。
就连平时最憨厚、对吃喝不挑的周奇，都咧着嘴，一脸的嫌弃：
“这玩意儿，还没俺们家乡的高碎好喝呢。”
陈默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又拿起了2号玻璃罐，那里面装着的是品质稍好一些的袋泡茶碎。
冲泡，分杯。
大家再次品尝。
“唔……比刚才那个好一点点，没那么涩了，但还是没什么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