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少坚机械地转身,蹒跚走向房间另一侧——那里,四个村民被牢牢绑在木桩上,面色惨白,浑身颤抖。
他们正是生于极阴时辰的命格之人。
“吼——!”
一声非人的咆哮响起,石少坚猛然暴起,如同野兽般扑向那几人。
就在此刻,轰然巨响炸开,整面墙壁瞬间崩塌,碎石纷飞。
十道黑影踏尘而入,斗篷遮面,周身杀气凛然。
为首的大力迈步向前,其余几人则迅速围向石少坚。
“何方邪祟,胆敢在此作乱!”
石坚怒喝一声,掌心雷劲奔涌,凝聚成拳势凌厉的奔雷拳。
然而,大力根本不为所动,只淡淡扫他一眼,便抬手一抓——五指如钩,精准扣住石坚咽喉,将他整个人提离地面,宛如拎起一只弱鸡。
“咯咯……”
石坚喉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双眼暴突,四肢徒劳挣扎。
更诡异的是,无数细小如尘的虫豸自大力袖中爬出,眨眼间攀附上石坚全身。
不过片刻,他的眼神便涣散下来,昏死过去。
那边,已然彻底异化的石少坚也被精铁傀儡合力压制,动弹不得。
四个被解救的村民瘫坐在地,惊魂未定地看着这一切,直到一名傀儡上前为他们松绑,才意识到这些人竟是来救他们的。
“多谢各位大人!救命之恩永生难忘!”
“若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我们早成了那怪物的口中食啊!”
众人感激涕零,连连叩首。
“不必多礼。”大力缓步上前,声音平稳,“我们是九叔门下弟子,奉秦渊道长之命前来救人。
诸位只需明日正午前往义庄作证即可。”
话音落下,四人皆是一震。
“原来是秦渊小道长救了我们?!”
“天可怜见!若非他出手,我们哪还有命在!”
“明日我们一定亲自登门道谢,绝不敢误!”
村民们激动万分,纷纷许诺。
片刻后,大力一行带着石坚父子悄然离去,身影没入夜色,仿佛从未出现过。
第二天一早,义庄外便来了一拨不速之客。
这些人可不是外人,全是秦渊的老相识——四目道长嘉乐,还有千鹤道长带着他的四位师兄弟。
“这就是师兄的新居?啧,真是阔气!”
千鹤站在新建义庄门前,望着眼前宽敞的院落和雕梁画栋的屋舍,忍不住脱口称赞。
“那当然!你可不知道现在师兄的身价,看一次风水收一百大洋起步,要是驱邪捉鬼,价钱还得翻倍!他这一个月赚的,顶我一年都不止!”
四目道长一边说着,眼神里透着一丝酸意地打量着这宅子。
他心里暗暗叹气:要是当初自己那些积蓄还在,别说盖这么一座院子,就是再起两处也不成问题。
可惜如今身上只剩下一个精铁傀儡,背上一柄桃木剑,其余全都没了。
“唉,谁叫师兄本事高呢?再加上有秦渊这个出类拔萃的徒弟,两人联手名气大振,生意自然红火。”
千鹤摇摇头,语气中虽有些感慨,却并无嫉妒。
师兄过得好,做师弟的也替他高兴——以后路过这儿,起码能住得舒坦点不是?
“走吧,进去看看师兄在不在。”
四目挠了挠头,抬脚就往大门走去。
“师兄!师兄!开门啊!”
到了门口,他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阵猛拍。
而此刻,九叔正待在关押小鬼的密室里。
屋里此时只镇着一只鬼——小莉。
“我真的服了你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九叔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还能怎样?当然是嫁给你啦!”
小莉笑嘻嘻地说完,九叔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别闹了行不行?人鬼殊途,我是道士,咱们根本不可能!趁早断了这念头吧!”
九叔苦口婆心地劝道。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你要做道士,我也能学念咒画符呀!”
小莉躲在坛子里,声音轻柔又带点撒娇。
这话让九叔直摇头,哭笑不得。
不远处,文才、秋生和秦渊三人正躲在角落偷瞧。
“师兄,师傅怎么看起来愁眉苦脸的?”
文才压低声音问道。
“再硬气的男人碰上感情的事,也都这样。
习惯就好。”
秦渊一副阅尽沧桑的模样,淡淡说道。
“哇,师兄,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说得跟谈过七八场恋爱似的?该不会是哪个老精怪转世投胎来的吧?”
秋生睁大眼睛,满脸惊奇。
秦渊闻言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要告诉你我是从未来穿越来的,你信吗?”
“不信!除非你说说我啥时候才能像师傅那样又厉害又招人喜欢!”
秋生梗着脖子摇头。
“省省吧,这辈子你是没指望了。”
秦渊毫不留情地回了一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师兄!师兄!开个门啊!”
一听这嗓门,秦渊立马精神一振:“是四目师叔来了!”
文才和秋生也立刻认出了声音的主人。
可这边的九叔却脸色一变,慌忙掏出一张黄符,“啪”地一声贴在小莉的坛子上。
原本还能说话乱动的坛子顿时安静下来,被封得严严实实。
“师傅,您至于这么紧张吗?”
秦渊见状忍不住调侃。
“要你多嘴!”
九叔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快步朝大门走去。
打开门一看,九叔脸上顿时露出笑容:“千鹤?你这家伙也来了!”
“哈哈哈,师兄,可想死我了!”
千鹤笑着迎上前,满脸喜色。
“师伯好!”
“师伯好!”
青木几位弟子和嘉乐纷纷恭敬行礼。
“嗯,不错,你们几个修为都涨了不少。
嘉乐也懂事了。”九叔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不像我这几个徒弟,一个个懒散不成器!”
这话刚出口,刚走到门口的秦渊差点一个趔趄。
合着我在您眼里也算不上亲徒弟了?
还是说……我也被归进“不成器”的行列了?
“师伯您这就取笑我们了。”青木苦笑接口,“我们加起来,怕是连秦渊师弟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其余几人听了也是连连点头。
谁不知道,如今提起茅山后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秦渊。
“咳咳,秦渊那孩子嘛……唉,他不能算,跟普通人不一样,你们可别拿他当参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