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华阳宫磁影认子 远交策墨算开疆
咸阳宫的晨钟撞响第八下时，陈墨踏着磁石砖上的玄鸟纹路走向华阳宫。袖中磁石佩与宫墙内嵌的磁石条产生共鸣，发出细微的《秦风·蒹葭》音调——这是墨者特制的通幽音，专为绕过华阳夫人身边的楚国死士。廊下铜灯突然明灭三次，那是吕不韦安插的眼线用磁石镜反射的信号：夫人正临镜绘楚妆。
陈墨在丹墀前停步，从怀中取出块水纹磁石。石面立刻映出华阳夫人的倒影：她正用楚国凤纹眉黛勾勒眼线，鬓边金箔步摇却坠着枚秦式磁石珠。夫人可知，他扬手将磁石抛向空中，石影在殿门投出双凤朝阳图案，其中一只凤鸟的眼睛正是异人在邯郸时佩戴的磁石坠，子母磁，子磁在邯郸，母磁在此刻夫人的妆奁里。
内殿传来玉梳落地声。陈墨叩动腰间磁石佩，佩饰射出的光线在地面聚成棋盘，棋子自动排列成楚国疆域图。二十年前，他的声音混着磁石转动声，令兄阳泉君在巫郡埋下的地脉磁，如今正被李冰太守用来疏导蜀水。棋盘上的磁石棋子突然移位，楚国的巫郡与秦国的蜀郡竟通过一条磁石线相连，夫人若认异人为子，这条磁线可将楚地的铜铁之利导入秦宫。
华阳夫人掀开珠帘时，陈墨正用磁石勺搅动案上的丹砂。丹砂在磁力下聚成字，却又渐渐变形为字。先生可知，她拈起一枚磁石珠，珠上刻着楚文，先王曾说，寡人的楚妆比楚威王的青铜镜还亮。陈墨摸出鹅卵石，石上二字与磁石珠共鸣，竟渗出楚地特有的兰草香：夫人请看，这是李冰从都江堰带回的沁香磁，能吸住六国香料，却唯独对楚兰情有独钟。
此时吕不韦匆匆入殿，袖中算盘珠子拨出《楚辞·九歌》的节奏。他将一卷竹简展在磁石案上，竹简立刻吸附在案面，露出异人在邯郸写下的楚风诗赋。夫人请看，吕不韦用算珠压住竹简四角，算珠竟变成楚国的象牙棋子，子楚（异人入秦后改的名字）每日临写《离骚》，腕间磁石镯刻的是路漫漫其修远兮陈墨补充道：此镯用的是郢都磁山之石，与夫人妆台的镜匣同出一脉。
华阳夫人突然按住心口的玉坠。那是块未经打磨的磁石，正是当年她远嫁秦国时，母亲偷偷塞进嫁妆的楚国祖地磁石。陈墨见状，取出墨者特制的磨磁砂，轻轻洒在玉坠上。砂粒在磁力作用下自动研磨，片刻后玉坠竟显出芈氏祖徽——一只衔着磁石的玄鸟。认主磁陈墨的声音带着金石之韵，唯有芈氏血脉才能让它显形，正如子楚注定是夫人的嫡子。
殿外突然传来铁器碰撞声。铁血派死士攀着磁石锁链从天而降，手中毒箭直指华阳夫人。陈墨不慌不忙抛出怀中鹅卵石，石头在空中分裂成百颗磁石子，吸住所有毒箭，箭镞在磁力下熔成字。更奇的是，那些磁石子竟组成异人在邯郸的模样，对着华阳夫人作揖行礼。千面磁陈墨解释道，子楚在邯郸时，墨者已用他的发丝炼入磁石。
华阳夫人的眼泪滴在磁石案上，泪水竟顺着磁纹流向异人诗赋的落款处。吕不韦趁机呈上磁石印玺：嫡子印，用咸阳宫地基的万年磁石所制，盖在竹简上能吸住天下文书。陈墨将印玺按在异人诗赋上，印泥立刻渗出楚秦两国的纹章，交缠成玄鸟形状。夫人，他指向窗外，咸阳宫的磁石地砖正浮现出异人归秦的路线图，子时三刻，子楚将踏着这条磁星道入宫。
三更梆子响过，异人果然身着楚服出现在华阳宫。他腕间的磁石镯与夫人妆台的镜匣发出共鸣，镜中同时映出两人的影像，竟如同母子。陈墨站在阶下，用磁石笔在竹简上疾书，笔尖流出的不是墨汁，而是融合了楚秦两国矿石的磁石粉。合文墨他对吕不韦低语，写的是嫡子异人，承嗣大秦，兼奉楚祀
华阳夫人突然取下头上的金步摇，将步摇顶端的磁石珠按在异人额头。珠子立刻吸住他鬓角的碎发，发丝在磁力下排列成芈氏祖徽。从今日起，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你便是我的嫡子，秦国的嗣君。陈墨适时展开墨家千里镜，镜中浮现出邯郸城的景象——墨者正用磁石飞艇将异人留在赵国的家眷接往秦国。
认子仪式完毕，吕不韦引陈墨来到偏殿。磁石沙盘上已摆出七国疆域，铁砂组成的韩军正在新郑集结。陈大人，吕不韦用算珠压下韩国位置，算珠下立刻透出暗渠图，铁血派残余在颍水埋下阻流磁，想断绝我军粮道。陈墨摸出李冰送来的水雷磁，将其沉入沙盘的颍水位置：相邦可知，此磁能与上游的都江堰水脉共振，只要引爆，颍水的阻流磁便会逆流向韩。
此时韩非突然闯入，手中捧着卷磁石竹简。陈墨的磁石能认子，却认不清天下大势！他将竹简拍在沙盘上，竹简立刻吸住代表韩国的铁砂，韩国若亡，六国唇亡齿寒，秦国终将被合纵所困。陈墨却用磁石勺将韩国铁砂聚成箭头形状，箭头直指秦国：先生请看，这是远交近攻的磁石模型——攻韩之时，齐燕的磁石商队正通过我们铺设的运送粮草。
吕不韦在一旁拨弄算盘，算珠碰撞声竟形成各国国歌的旋律。韩非先生可知，他指向沙盘边缘的磁石粉，那里正缓缓聚成远交近攻四字，陈大人已用磁石测定，伐韩最佳时机在明年汛期，届时鸿隙陂的水雷磁会同时炸毁韩国三大粮仓。陈墨补充道：更要紧的是，我们在韩国驿道埋下的传声磁，此刻正将《秦律》唱给每一个过往的韩民。
韩非凝视着沙盘，突然发现代表韩国的铁砂上浮现出自己的面容。陈墨见状，取出当年在长平之战用过的止杀石，石上二字与韩非眼中的倒影重叠，竟变成字。先生，陈墨的声音异常温和，秦之法，非铁血之法，乃磁石之法——能吸善，亦能去恶。韩非的手指划过沙盘，铁砂竟顺着他的指尖流向秦国，组成书同文的字样。
殿外传来更夫敲四更的声音。陈墨在《秦记》中写下新页，笔尖的磁石墨在竹简上聚成江海形状，江水流经韩国时分成两支：一支化为秦军的磁石弩箭，另一支变成灌溉韩地的水渠。相邦，他将竹简递给吕不韦，灭韩之策，已藏在这之中——铁血为引，文明为根，根固则苗生。
吕不韦接过竹简，借着磁石灯的光芒细看，发现页边空白处用极小的磁石粉写着：质子归秦，非一人之归，乃文明之归。他忽然想起异人刚入秦时，陈墨曾用磁石为其占卜，卦象正是玄鸟衔磁，天下归一。此时华阳宫方向传来钟鼓齐鸣，那是异人正式被立为嫡子的信号，钟声透过磁石传向四方，竟与都江堰的水涛声遥相呼应。
陈墨站在窗前，看着墨家热气球载着《吕氏春秋》飞向韩国，书简上的磁石粉在夜空中组成远交近攻的字样。他知道，质子归秦的大戏才刚刚落幕，而真正的文明之战，正随着磁石的轨迹，在七国大地上缓缓展开。嬴政右眼角的玄鸟痣，似乎也在此时微微发亮，仿佛在预示着一个铁血与文明交织的新时代，即将在磁石的共鸣中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