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昊盘腿坐在山洞的石台上，指尖捻着枚刚从墨蛇胆囊里剖出的翠绿色珠子。珠子凉得像块冰，却在掌心焐出层薄汗——这是他突破半步洗精境的战利品，系统面板上的进度条卡在【洗精境·半步（99%）】，那最后1%像道无形的墙，撞得他指节发麻。
洞外的月光淌进来，在地面织出张银网，网住他脚边堆着的妖兽骸骨。最上面那颗青鳞狼的头骨，眼眶里还嵌着半片断裂的铁剑刃，是三天前硬拼时崩碎的。他低头啐了口带血的唾沫，把翠珠往眉心按去，冰凉的触感没压住太阳穴突突的跳。
“还差最后一口气。”
系统的提示音带着电流杂音：【检测到宿主肉身强度已达洗精境极限，灵魂力滞后3个小境界——建议猎杀“噬魂蝶”，取其蝶翼熬制“清魂汤”，可同步淬炼神魂。】
他抓起墙角那柄豁了口的铁剑，剑鞘在石壁上磕出火星。“噬魂蝶？那玩意儿不是昼伏夜出吗？”话刚出口，洞外突然刮起阵腥风，裹挟着细碎的磷光撞在洞口的藤蔓上。
帝昊猛地贴向洞壁，铁剑出鞘时带起的风声惊得磷光炸成星屑。黑暗里飘来片半透明的翅影，翅尖泛着蓝火，绕着他的头顶盘旋三圈，落下的磷粉在肩头烧出串燎泡。
“来得正好。”
他拧身避开蝶翼扫来的毒粉，剑刃斜劈时故意放慢半分，借着月光看清蝶腹处那道金线——系统说过，噬魂蝶的魂核就藏在金线尽头。铁剑刺入的瞬间，蝶翼猛地合拢，将他的手臂缠成茧状，蓝火顺着衣袖往里钻，烫得皮肉滋滋冒烟。
“就你这点能耐？”
帝昊咬碎嘴里的护齿木，腾出左手掐住蝶首，指腹按碎蝶眼的同时，剑刃精准挑出米粒大的魂核。蝶翼骤然失去光泽，化作堆灰烬簌簌落在石台裂缝里。
【获得噬魂蝶魂核x1，是否立即熬制清魂汤？】
“熬。”
他把魂核扔进陶罐，又添了把晒干的“醒神草”，陶罐底下的火焰是系统兑换的“地火符”，烧得罐身发红。汤沸时飘出的雾气在洞顶凝成张人脸，眉眼竟和他穿越前邻居家的老太太有七分像。
“幻觉？”帝昊抄起木勺搅了搅，人脸碎成雾滴，落回汤里时溅起的油星烫了手。
【清魂汤熬制完成，饮用后可提升灵魂力，同步突破半步洗精境至洗精前期。】
他仰头灌了大半罐，苦涩的药味里混着点奶香，喉咙里像塞了团浸了醋的棉絮。但很快，眉心就炸开团温热，像有人用温水洗过灵魂，那些盘踞在识海里的混沌气丝丝缕缕往外冒，被洞顶的月光照得显出形——竟是些没来得及消化的妖兽残魂。
【灵魂力+300，肉身强度同步增幅，当前境界：洗精境·前期（12%）。】
帝昊抹了把嘴，罐底的药渣里沉着片蝶翼，蓝火还在幽幽烧着。他突然想起穿越前看过的话本，说洗精境是“洗去凡胎里的浊气”，原来不止洗肉身，连魂魄里的垢也得刮一刮。
洞外传来声狼嚎，比之前遇到的青鳞狼更沉，震得陶罐都在石台上跳。帝昊抓起铁剑，剑穗上的铃铛叮当作响，与系统新跳出来的提示音撞在一起：
【检测到高阶妖兽“啸月狼”靠近，建议暂避或联合附近修士围剿——当前宿主战力：洗精前期，胜率37%。】
他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苗舔着罐底，把“37%”的数字映得发红。“避？”铁剑在石台上磨出刺耳的响，“来都来了。”
月光突然被什么东西遮得严实，洞口的藤蔓哗啦碎成绿雨，双灯笼大的黄眼正对着他眨。帝昊把剩下的清魂汤泼过去，汤雾里的人脸再次浮现，这次却对着狼眼笑出了声。
“这汤，够不够醒魂？”他的剑，已经递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