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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再快些!”

炎坤族长嘶哑的咆哮被荒原上呼啸的狂风撕碎。他半边身子被血浸透,肩胛处那道深可见骨的刀伤随着每一次迈步都迸裂出新的血花,每一步都在滚烫的黄沙上留下深红的印记。剧痛啃噬着他的神经,但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翻滚起伏的沙丘,仿佛那是唯一的生路。

“族长!你的伤…”断臂老陈仅存的右臂软软垂着,臂骨尽碎,却用身体死死抵住一块粗糙的兽皮担架一角,担架上,是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的林风。

“闭嘴!走!”炎坤猛地一挥手,带起一片血沫,动作牵动伤口,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却硬是咬牙挺住,“地脉暴动拖不了姓赵的多久!他缓过劲来,我们一个都活不了!”

身后,是如同末日般的景象。他们刚刚逃离的古城区域,数道暗红色的巨大火柱依旧在疯狂喷涌,撕裂铅灰色的天幕,将天空映照得一片血红。狂暴的地脉能量裹挟着沙石,形成接天连地的赤色龙卷,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大地在持续震颤,一道道深不见底的裂缝如同狰狞的伤疤,在荒原上急速蔓延,贪婪地吞噬着一切。灼热的气浪夹杂着刺鼻的硫磺味和浓烈的血腥气,一波波地冲击着逃亡者的后背。

十几个幸存的炎石部落战士和矿奴,人人带伤,相互搀扶着,在剧烈摇晃的大地上亡命奔逃。他们脸上混杂着劫后余生的恐惧和对追兵的绝望。黑蝎一条腿不自然地扭曲着,却像一头负伤的孤狼,一瘸一拐地冲在队伍最前方探路,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每一处可能藏匿危险的沙丘阴影。

“咳…咳咳…”担架上,林风猛地咳出一大口暗红色的淤血,粘稠的血块中混杂着细微的内脏碎片。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胸腹间断裂的骨头,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让他本就模糊的意识更加涣散。混沌珠在识海深处悬浮着,光芒黯淡得如同风中残烛,珠体表面甚至出现了几道细微的裂痕。戮仙锁的九道冰冷黑链如同跗骨之蛆,疯狂地吞噬着混沌珠艰难转化出的每一丝混沌气,甚至开始反向侵蚀他本就濒临崩溃的丹田和经脉,带来万蚁噬心般的痛苦。

“少主!”断臂老陈看到林风吐血,心胆俱裂,声音都变了调。

“别停!”炎坤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停下来就是死!把他抬稳了!”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破空尖啸撕裂了狂风的呼号!

嗤——!

一道凝练如实质的金色剑芒,裹挟着刺骨的杀意和金丹修士的恐怖威压,如同死神的镰刀,瞬间跨越数百丈的距离,精准无比地射向担架上林风的头颅!速度之快,远超声音!

“小心!”黑蝎目眦欲裂,嘶声预警,但他距离太远,根本来不及!

炎坤和断臂老陈同时感到一股冻结灵魂的寒意!他们甚至能看清那剑芒尖端撕裂空气产生的细微涟漪!

千钧一发!

轰!

就在金色剑芒即将洞穿林风头颅的刹那,担架旁一名身材魁梧、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部落战士——石墩,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他没有任何犹豫,猛地将肩上的担架横木向前一推,同时用尽全身力气,魁梧的身躯如同最忠诚的壁垒,悍然迎向那道死亡金光!

噗嗤!

血肉撕裂的声音沉闷而残酷。

金色的剑芒毫无阻碍地穿透了石墩宽阔的胸膛,留下一个碗口大的、前后通透的焦黑血洞!心脏在瞬间被恐怖的能量汽化!滚烫的鲜血和破碎的内脏碎片如同喷泉般向后激射,溅了担架上的林风满头满脸!

石墩眼中燃烧的生命之火瞬间熄灭,巨大的身躯如同被伐倒的巨木,轰然砸在滚烫的黄沙之上,激起一片猩红的沙尘。他至死都保持着向前扑挡的姿态,用生命为林风争取了那微不足道却又至关重要的一瞬!

“石墩——!!”炎坤的咆哮带着泣血的悲愤,如同受伤的孤狼。

“杂碎!!”断臂老陈仅存的右拳捏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刺入掌心。

“走啊!”黑蝎的嘶吼带着哭腔,猛地回身,手中几块淬毒的锋利石片如同毒蛇的獠牙,带着破风声射向后方高空那道若隐若现的、驾驭着飞梭的暗红身影!

飞梭之上,赵锋脸色阴沉得几乎滴出水来。他身上的暗红仙甲灵光流转,挡开了那几块微不足道的石片,眼神却死死盯着被推开的担架,以及担架上那个浑身浴血、气息微弱却依旧未死的目标。他没想到,这些卑贱的罪民,竟然如此悍不畏死!

“哼!困兽之斗!”赵锋冷哼一声,杀意更炽。他双手再次掐诀,更强大的灵力波动开始凝聚。地脉暴动虽然打断了他的追击,但也彻底激怒了他。一个被戮仙锁禁锢的罪奴,一群蝼蚁般的部落野人,竟让他如此狼狈,甚至折损了两名筑基巅峰的得力手下(李魁当场毙命,张豹重伤濒死被后续赶到的罪罚营带走),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赵大人!他们跑不了多远!炎石部落的老巢就在‘赤焰谷’!我带路!我带路!”叛徒王三趴在飞梭尾部,死死抓住边缘,脸色惨白,指着荒原深处一个方向,尖声叫道,声音充满了谄媚和急于将功赎罪的恐惧。

赵锋冰冷地扫了王三一眼,如同看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他不再废话,催动飞梭,化作一道暗红流光,如同跗骨之蛆,再次朝着亡命奔逃的队伍俯冲而去!这一次,他的目标更加明确,锁定林风,绝不容许再有任何意外!

“分开走!进流沙带!”炎坤强忍着失去族人的悲痛和肩头钻心的剧痛,做出了最残酷也是最明智的决定。他猛地一指前方一片地形复杂、遍布低矮沙丘和潜在流沙陷阱的区域,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老陈,黑蝎,带少主和受伤的兄弟走西边沙沟!其他人,跟我引开那狗贼!”

“族长!”几个战士红着眼吼道。

“执行命令!想给石墩报仇,就给我活着!”炎坤怒吼一声,猛地拔出插在腰间的一柄骨匕,狠狠在自己肩头深可见骨的伤口附近划开一道更大的口子!鲜血狂涌,剧痛让他精神一振,也散发出更浓烈的血气。他带着几名伤势相对较轻、眼神决绝的战士,毫不犹豫地偏离主队,朝着东侧一片相对开阔的沙地冲去,一边跑一边发出挑衅的怒吼,故意将动静闹得极大。

“走!”断臂老陈看着族长和同伴决绝的背影,老泪纵横,却咬碎了牙关,和黑蝎一起,抬起担架,带着剩下七八个伤势沉重的矿奴和战士,一头扎进了西侧那片地形崎岖、沙丘林立的危险区域。

流沙带,死亡陷阱遍布。沙丘的阴影下,看似坚实的沙面,可能下一步就是吞噬生命的无底深渊。狂风卷起的沙尘遮蔽了视线,每一步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黑蝎拖着断腿,却如同最警觉的沙狐,凭借着对荒原的熟悉和一种近乎野兽的本能,在最前方艰难地探路。他每一次下脚都极其小心,用一根长棍不断试探着前方的沙地,引导着身后的队伍在犬牙交错的沙丘间穿行。速度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

担架上,林风在剧烈的颠簸和刺骨的剧痛中,意识沉浮。石墩滚烫的鲜血糊在脸上的粘腻感,族人绝望的嘶吼,赵锋那冰冷刺骨的杀意,如同梦魇般纠缠着他。然而,在这濒死的绝境和戮仙锁、重伤带来的双重折磨之下,识海深处,那篇得自古城的《九狱镇魂阵图》传承,却在混沌珠微弱光芒的护持下,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度缓缓流转。

意识仿佛被抽离了破碎的躯体,沉入一片混沌的虚空。

不再是零散的符文和艰涩的口诀。眼前,无数玄奥的银色符文如同星辰般亮起,它们不再是死板的刻痕,而是拥有了生命,在虚空中自动组合、分解、演化!它们彼此勾连,形成一道道坚韧的符文锁链;锁链交织,构筑成一面面巨大的符文壁垒;壁垒旋转、叠加,最终勾勒出一座庞大、恢弘、散发着古老洪荒气息的城池虚影!

城池的轮廓模糊不清,却带着一种镇压九天十地、统御万法归墟的恐怖意志!它并非实体,而是由纯粹的阵法规则构成。城基,是九道纵横交错、如同大地龙脉的阵纹核心,散发着厚重无边的镇封之力;城墙,是无数流转不息、生生不灭的符文壁垒,蕴含着隔绝内外的空间法则;城内的结构更是繁复玄奥到了极致,隐约可见代表“炼化”、“防御”、“聚灵”、“迷幻”、“寂灭”等不同核心阵域的节点在明灭闪烁!

林风破碎的神魂,如同干涸的海绵,贪婪地“注视”着这座阵图演化的混沌之城。每一个符文的流转,每一道阵纹的衔接,都蕴含着直指本源的阵法至理。一种难以言喻的明悟在濒死的意识中滋生、壮大——阵法,非是死物!它亦可为城,为域,为一方天地之基!以阵为骨,纳混沌为血,铸不灭之城!

“混沌…城基…”一个模糊的念头,如同划破黑暗的闪电,在林风近乎沉寂的意识海中亮起。

与此同时,一股微弱却无比精纯、仿佛源自世界本源的清凉气息,猛地从林风怀中渗出!是那块仅剩拳头大小、被他贴身收藏的、得自古城核心的奇异“石板”!

这气息无形无质,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和力,瞬间穿透了他破烂的衣物和皮肤,无视了戮仙锁的冰冷隔绝,如同久旱的甘霖,直接渗入他濒临破碎的识海!

嗡——!

识海中,那由《九狱镇魂阵图》演化出的庞大城池虚影,在接触到这股奇异气息的瞬间,猛地一震!原本还有些虚幻的轮廓,竟肉眼可见地凝实了一丝!尤其是构成城基的那九道核心阵纹,仿佛受到了本源力量的滋养,银光暴涨,变得更加清晰、稳固!整个阵图演化的速度骤然加快,无数阵法奥义如同洪流般涌入林风的神魂!

混沌珠似乎也感应到了这股气息,黯淡的珠体微微一颤,表面那几道细微的裂痕竟有了一丝极其缓慢的弥合迹象,吞噬转化外界稀薄灵气和煞气的效率,也微不可察地提升了那么一丝!

“嗯?”抬着担架前端的断臂老陈猛地感到手上一轻。他惊愕地低头,只见担架上昏迷的林风,虽然依旧面如金纸,气息微弱,但眉宇间那抹濒死的灰败之气,似乎淡去了极其细微的一丝?紧锁的眉头也仿佛舒展了那么一毫?他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老陈叔,怎么了?”后面的黑蝎察觉到停顿,紧张地问道,警惕地扫视着后方被沙尘遮蔽的天空。

“没…没什么!快走!我感觉那狗贼快追来了!”老陈压下心中的惊疑,咬牙催促。或许是少主命不该绝?这念头给了他一丝渺茫的希望。

队伍在流沙带中艰难穿行。炎坤族长带着几名战士在东侧制造混乱,成功吸引了赵锋的注意力。金丹修士的含怒一击绝非儿戏,即便隔着遥远的沙丘,也能感受到那边传来的剧烈灵力爆炸和沙尘暴般的冲击。

时间在亡命的奔逃和沉重的喘息中一点点流逝。夕阳的余晖将荒原染成一片凄艳的血色,气温开始骤降。致命的寒气开始从沙丘深处弥漫上来。

“不行了…我…我走不动了…”一个腿部重伤的矿奴终于支撑不住,瘫软在地,脸色青白,嘴唇冻得发紫。其他人也大多到了极限,伤口在严寒中如同刀割。

“不能停!停下就冻死了!”黑蝎喘着粗气,嘴唇干裂出血,断腿钻心地疼。他看向断臂老陈,“老陈叔,离赤焰谷还有多远?天快黑了,这鬼天气…”

断臂老陈抬头辨认了一下在暮色中显得模糊的远方山影,又低头看了看担架上气息似乎稍微稳定了一点的林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快了!绕过前面那片‘鬼哭石林’,再翻过两道大沙梁就能看见谷口!拼了!把兽皮都裹上,受伤的兄弟相互扶着!黑蝎,前面带路!”

就在这时!

嗷呜——!!!

一声悠长、凄厉、充满了贪婪和凶残的狼嚎,陡然从侧前方的沙丘阴影中响起!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如同鬼魅的合唱,迅速连成一片!

沙沙沙…

无数双幽绿色的眼睛,在昏暗中亮起,如同漂浮在沙海上的鬼火,从四面八方朝着这支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队伍悄然围拢过来!它们的身影在起伏的沙丘上若隐若现,动作矫捷而无声,带着一种属于荒原猎食者的冰冷耐心。

“是沙狼群!”黑蝎的脸色瞬间变得比死人还难看,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颤抖,“糟了!血腥味…还有这该死的降温…把它们引来了!数量…太多了!”

沙狼,荒原上最可怕的清道夫之一。它们个体或许不算太强,但成群结队,狡猾残忍,尤其擅长在黑夜和恶劣天气中捕猎。浓重的血腥味和伤员散发的虚弱气息,在寒冷的夜晚,对它们而言就是最诱人的盛宴!

一双双贪婪的绿眼在昏暗中逼近,低沉的呜咽和利爪摩擦沙砾的声音汇成死亡的序曲。队伍瞬间被绝望的寒意冻结,比荒原的夜风更加刺骨。

“结阵!背靠背!把少主护在中间!”断臂老陈嘶声怒吼,仅存的右手死死攥住了一根顶端磨尖的粗硬兽骨,因用力过度而剧烈颤抖。他浑浊的老眼扫过周围黑暗中密密麻麻的绿光,心沉到了谷底。这规模,恐怕不下百头!其中必然有妖化的头狼!

几个还能站立的战士和矿奴,强忍着恐惧和伤痛,手忙脚乱地将重伤员和林风的担架围拢在中心,背靠着背,组成了一个脆弱不堪的圆阵。他们手中的武器简陋得可怜——断裂的石矛、磨利的兽骨、甚至是从地上捡起的沉重石块。面对成群结队的荒原猎手,这层防御薄得像一张纸。

“呜…”一个年轻的矿奴看着黑暗中步步紧逼的幽绿眼睛,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双腿软得几乎站立不住。

“稳住!别慌!”黑蝎低吼着,强压下断腿的剧痛,将身体重心压在完好的那条腿上,手中紧握着几块边缘锋利的燧石片,眼神如同被逼入绝境的毒蝎,死死盯着狼群中气息最强大的几个方向,“它们怕火!谁还有火折子?快!”

“火…火折子早跑丢了!”一个战士绝望地回应。

“该死!”黑蝎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没有火,在这寒夜面对成群的沙狼,几乎是死路一条!

嗷——呜——!

一声格外嘹亮、充满了威严的狼嚎从狼群后方响起。如同进攻的号角!

霎时间,数十道灰黄色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从四面八方的沙丘阴影中暴射而出!它们的目标明确——撕开这个脆弱圆阵的缺口,扑杀最诱人的“食物”!

“杀!”断臂老陈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不退反进,仅存的右臂挥舞着兽骨,狠狠砸向迎面扑来的一头壮硕沙狼的鼻梁!咔嚓!骨裂声和狼的惨嚎同时响起!腥臭的狼血溅了他一脸!

另一个战士则被两头沙狼同时扑倒!他疯狂地挣扎,用石矛胡乱捅刺,一头狼被刺穿了腹部,肠子流了一地,但另一头狼的利齿已经狠狠咬住了他的喉咙!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染红了身下的沙地!

惨叫声、狼嚎声、骨头断裂声、武器碰撞声瞬间打破了流沙带的死寂!血腥味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彻底引爆了狼群的凶性!更多的沙狼悍不畏死地扑了上来!

圆阵在接触的瞬间就濒临崩溃!战士们和矿奴们各自为战,陷入了绝望的混战。不断有人被扑倒,发出凄厉的惨嚎,随即被数张血盆大口淹没。

“保护少主!”断臂老陈目眦欲裂,挥舞着染血的兽骨,如同疯魔,死死守在担架前。一头体型格外硕大、獠牙森白的沙狼猛地扑向担架上的林风!老陈怒吼着用身体撞了过去,和那头恶狼滚作一团!尖利的狼爪在他胸口和脸上抓出深深的血痕!

黑蝎也被两头沙狼缠住,他瘸着腿,动作受限,只能用燧石片和牙齿拼命撕咬,险象环生。

担架旁,只剩下一个吓得浑身哆嗦、几乎握不住石块的年轻矿奴。他看着周围地狱般的景象,看着不断倒下的同伴,看着黑暗中越来越多的绿眼,恐惧彻底吞噬了他。

“不…不要吃我…”他丢掉了石块,抱着头蹲下,崩溃地哭喊起来。

混乱中,一头狡猾的沙狼悄无声息地从侧面绕过战团,幽绿的眼睛锁定了担架上毫无反抗之力的林风!它伏低身体,后腿肌肉绷紧,如同蓄满力的弹簧,猛地窜起,张开布满獠牙的血口,朝着林风的脖颈狠狠咬下!

腥风扑面!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瞬间!

担架上,一直昏迷不醒、气息奄奄的林风,紧闭的眼皮下,眼珠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他怀中紧贴胸口的那块奇异“石板”,再次散发出那股微弱却精纯无比的气息,这一次,比之前强烈了一丝!

与此同时,林风识海深处,那幅在绝境中演化的《九狱镇魂阵图》——那座由无数银色符文构筑的庞大混沌城池虚影,其中代表“防御”和“封镇”的核心阵域,猛地爆发出强烈的银光!

嗡!

一股无形的、微弱却带着古老镇压意志的奇异波动,以林风的身体为中心,骤然扩散开来!

这波动极其微弱,如同投入大海的一颗石子,在激烈的战场中几乎难以察觉。然而,对于近在咫尺、灵觉敏锐的野兽而言,却如同惊雷!

噗通!

那头已经扑到林风面前、獠牙几乎触及他皮肤的凶悍沙狼,如同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了脑袋!它发出一声凄厉的、充满恐惧的呜咽,前冲之势戛然而止,整个身体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僵硬地摔在担架旁,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幽绿的眼睛里只剩下无边的惊恐和呆滞!仿佛遭遇了血脉深处最恐惧的天敌!

这诡异的一幕,让旁边正准备扑上来的另外几头沙狼猛地刹住了脚步!它们惊疑不定地看着倒地抽搐的同伴,又看向担架上那个散发着令它们灵魂战栗的微弱气息的人类,幽绿的眼瞳中第一次出现了犹豫和恐惧!

嗷——呜——!

后方,那威严的头狼嚎叫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惊疑和催促。但这一次,狼群的进攻势头明显一滞!那些扑在最前面的沙狼,似乎也感受到了那股源自林风身上、让它们本能畏惧的古老镇压气息,攻势不由得缓了下来。

“怎么回事?”正和恶狼搏命的断臂老陈也察觉到了异常。他趁机一脚踹开撕咬他手臂的沙狼,惊愕地看向担架方向,正好看到那头最强壮的沙狼莫名其妙地倒地抽搐,以及周围狼群短暂的畏缩。

“少主?!”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老陈的心头。难道是少主…?

“机会!”黑蝎虽然不明所以,但野兽般的直觉让他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喘息之机!他猛地将手中一块燧石片狠狠掷出,精准地射入一头沙狼的眼窝!同时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它们怕了!杀!冲出去!”

这声怒吼如同强心剂,注入仅存几个还能战斗的人心中!虽然不明白狼群为何突然畏缩,但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跟我冲!”断臂老陈也爆发出最后的力气,挥舞着兽骨,不顾浑身浴血,朝着狼群包围圈相对薄弱的一个方向猛冲过去!黑蝎和其他两个还能动的战士紧随其后,拼命挥舞着简陋的武器,状若疯虎!

狼群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和那股若有若无的恐怖气息弄得有些混乱,包围圈被撕开了一个短暂的缺口!

“带上不能走的!”老陈吼道。

几人连拖带拽,扶起地上重伤的同伴,抬起林风的担架,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趁着狼群尚未完全反应过来,跌跌撞撞地冲出了血腥的战场,一头扎进了前方那片怪石嶙峋、如同无数狰狞鬼影般的“鬼哭石林”!

嗷呜——!

身后,头狼愤怒的嚎叫声响彻夜空,充满了不甘。狼群在石林边缘徘徊嘶吼了一阵,终究没有追进来。石林复杂的地形和嶙峋的怪石,限制了它们群体的优势,而那股源自林风身上、让它们灵魂深处感到恐惧的微弱气息,也如同阴影般笼罩在它们心头。

冰冷的夜风穿过石林嶙峋的缝隙,发出如同鬼魂呜咽般的凄厉声响。断臂老陈、黑蝎和仅存的四五个浑身浴血、筋疲力尽的人,背靠着冰冷的岩石,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劫后余生的颤抖。担架被小心翼翼地放在相对避风的岩石凹陷处。

“活…活下来了?”一个矿奴瘫软在地,失神地喃喃道,仿佛不敢相信。

“暂时…”黑蝎靠着石头滑坐在地,断腿传来阵阵剧痛,让他脸色惨白如纸。他警惕地扫视着石林深处晃动的阴影,不敢有丝毫放松。

断臂老陈没有休息。他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踉跄地走到林风的担架旁,借着昏暗的天光,仔细查看。林风依旧昏迷着,脸上糊满了石墩和自己的血污,胸口的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老陈颤抖着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探向林风的鼻息。

指尖传来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灼热的气息!

老陈浑浊的老眼猛地瞪大!这气息虽然微弱,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韧性,远不像之前那般油尽灯枯!更让他心头剧震的是,当他手指无意间触碰到林风胸前破烂的衣襟时,一股微弱却精纯、难以言喻的温润感,透过指尖传来!

是那块紧贴林风胸口、被血污浸透的奇异“石板”!

老陈的手如同触电般缩回,心脏狂跳。他猛地想起刚才狼群诡异的退缩,想起那头最强壮的沙狼莫名其妙地倒地抽搐……难道真的是这块“石头”?是它在冥冥中护住了少主最后一线生机?

他不敢再碰,只是死死盯着林风沾满血污、却似乎比之前多了那么一丝难以言喻的沉凝气息的脸庞。一个近乎荒谬却又让他燃起希望的念头,如同野草般在心底疯长。

“黑蝎!”老陈猛地回头,声音带着一种压抑的激动和决绝,“你带两个还能动的兄弟,立刻去前面探路!一定要找到能暂时藏身的洞穴或者岩缝!要隐蔽!要能避风!少主…少主他好像…有点不一样了!我们得找个地方,让他…熬过去!”

黑蝎看着老陈眼中那簇从未有过的希望之火,又看了看担架上气息微弱的林风,狠狠一咬牙,用石矛撑起身体:“好!老陈叔,你守着少主!我们走!”

几人拖着伤体,再次消失在石林深处晃动的阴影里。

断臂老陈则如同最忠诚的老狗,守在担架旁,仅存的独臂紧握着那根染血的兽骨,布满血丝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每一块可能隐藏危险的怪石阴影。石林中,“鬼哭”般的风声呜咽不止,如同无数亡魂在耳边低语。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断臂老陈的神经已经绷紧到了极限,几乎要再次陷入绝望时。

前方嶙峋的石影中,突然传来了黑蝎刻意压低的、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呼喊,声音穿透呜咽的风声,清晰地传来:

“老陈叔!快!快过来!找到了!是…是赤焰谷的入口!谷口…谷口有火光!是我们部落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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